先进⑥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⑦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

先进⑥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⑦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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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进篇第十一⑥-⑦

⑥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⑦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


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鲁哀公也问过同样的话:弟子孰为好学?子曰: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我们这里可以看到孔夫子对于季康子和鲁哀公所问的同一个问题,回答的并不相同。回答鲁哀公比季康子多了六个字,两句话:不迁怒,不贰过。而这里对季康子却没有过多的讲,只说了一句颜回好学,现在没有了。同样这句话也是对颜回的赞叹,在孔夫子心中,其他的人都谈不上好学,对于学习还都不够。我们从这里还可以看到第二点,孔夫子对于鲁哀公所问,是要详尽的,那是君主。

季康子,季氏,也就是三桓。当他问到孰为好学?如果孔夫子不答是不知礼,但是答也没有说的那么详细。同样我们在生活当中也是一样的。如果领导和处上位的人问我们话,我们要主动地回答。而不是等对方一直问,问一句答一句,可能问一句,我们要答几句,尽可能的详细。但是对其他人不一定需要,对方问一句,我们答一句。如果对方接着再问,那我们就接着再答,有来有往。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孔夫子的处事态度,对于处上位的人是心存敬意的,所以对方有问必然详细的去答。而对于季康子,从官位上来讲也是孔夫子的上位,但是态度却不相同。

我们再往生活当中延伸,平时和朋友或者同事,在交流的时候,问一句,我们可能聊一句。这个时候再观察对方的反应,是否还有更多的兴趣去聊,如果有,我们自然就从容应对,如果没有就点到则止。但在生活当中我们恰恰很多时候,表达的欲望太过于强烈。对方可能只是想问某一句话,我们自己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得进去,不管对方是否已经产生反感。


生活当中我们要止住自己的表达欲望,这个时候我们才懂得去观察每一件事情,才懂得去观察对方的反应。当领导或者处上位的人问我们话的时候,我们要去思考问的这句话,可能他背后想听到的是什么?有一些话是不方便问的,但是我们却要适当地讲出其中的道理。


比如说,鲁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夫子除了说颜回好学以外又加了一个内容,不迁怒,不贰过。因为鲁哀公容易迁怒于人,重复的错误总去犯。但是孔夫子又不能直接讲,所以就讲了不迁怒,不贰过,有隐藏的意思在其中。这是心中的直,但是用出来的却是委婉的方式,这是生活当中的智慧。


我们要学习圣贤文化,要修身,要有智慧,这个时候才懂得什么时候该讲什么样的话,对方想要听什么样的话,或者适合听什么样的话,我们给予相应的回答。从孔夫子回答鲁哀公和季康子不同的话语当中,再来延伸一个词,叫适可而止,任何事情都要适度。


比如说我们讲话,我们和同事、朋友讲话都要适度,适度的时候往往更有力量,如果过度就没力量了。比如说我们对员工,同事,朋友讲了一番话,对方已经听懂了,停!不要再讲了,你再讲下去就会让人产生烦躁和反感,这句话反而没有力量了。


比如说,我们吃饭也是一样的道理,要懂得适可而止。当我们吃到八分饱,九分饱,不要太饱。这个时候觉得这个菜挺好吃的,这个面、这个米真不错,可是如果已经吃饱了,但是由于剩下了没办法,还要再继续吃,这个饭就不香了,这就是过度的行为。所以我们对一个人的爱,也是如此,如果对他的爱过度,就会让对方产生恐慌,产生依赖,甚至有想要逃避的想法,这就是过度了。

我们对于孩子的关心也是如此。如果我们过度了,就会让孩子不自立,形成了这样的思维习惯,并且会让他事事都要想着去依靠,反正有爸爸妈妈帮我做,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所以任何事情都要适可而止,针对不同的人讲不同的话,话点到即止,多说没有力量。


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颜渊这里指的颜回。颜回死了以后,颜路(颜回的父亲,也是孔夫子的学生)请求用孔夫子的车,来给颜回做椁。古人以前用的叫棺椁,棺和椁是两层。棺,就是我们现在指的棺材,是用来装人的遗体。棺外之棺称为椁,也就是棺材的外面还有一层是放陪葬品的。

《周礼有记载,士以上才能有椁。而颜回并没有从政,并没有为官,如果按礼制是不应该有椁的。这个时候颜回去世以后,颜路请求孔夫子给他做一个棺椁。孔夫子自然是不同意的,因为有违礼制,并且和他的身份不和。他并不是颜回可以用到的或者说是他该用的。


《弟子规》讲:上循分,下称家。要合时宜的,和你的家世、身份、地位相匹配才可以,否则就是有违礼制的。并且他是向外贪求,本不属于我们该拥有的东西,如果你想向外贪求,这都不是君子之风范。


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才,这里指颜回。颜回是有才华的。不才,这里指的是自己的儿子孔鲤。无论是有才也好,没有才也好。他都是我们各自的儿子。

孔鲤死的时候也是有棺而无椁。孔夫子五十四岁开始周游列国,六十八岁回到了鲁国。七十岁,孔鲤死。七十一岁,颜回死,七十二岁,子路死。七十三岁,孔夫子自己也随之而去。所以到了孔夫子的晚年,儿子和弟子一个接着一个离去,对于孔夫子来讲是很伤心的。

这个时候孔夫子对颜路说,无论有才还是没才,都是我们各自的儿子。孔鲤死的时候,也是有棺而无椁。那么到了颜回,虽然我爱他的才华,但我也要守礼,不能弃礼于不顾。所以颜回自然也是有棺而无椁。


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 我不能自己走路,把马车卖掉做成棺椁。先讲下何为从大夫?孔夫子回到鲁国以后,无职而听政,没有具体大夫的实权,但是还在跟着听政,所以称之为从大夫。我做了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周礼有规定,卿大夫、大夫、从大夫都一样,有马车,这时候按礼制是不能徒步的不能步行。


从这句话当中来做延伸。第一点,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弃礼于不顾。首先颜回并没有从政,所以他不能有椁,只能有棺,这是礼制。孔夫子做从大夫,不能把自己的马车卖掉去步行,这也是礼制。所以无论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能弃礼于不顾,这也是生活当中我们该去学习的。


当我们自己内心有仁、德、忠、信,行为合乎于礼。无论碰到任何事情,都不能弃之而不顾,这就是我们内心坚定的信念。有这个信在,就不会弃之而不顾,但是如果不笃信,在顺境的时候,高兴的时候,我们就信;不开心的时候碰到逆境的时候,起了情绪的时候我们就弃之不顾,这都是不够笃信的表现。


再延伸第二点,孔夫子并不偏私。无论是自己的儿子孔鲤,还是自己最得意的门生颜回,无论有才还是没才。对于他们的身后之事都没有任何的偏私,一视同仁,都共同遵循着一个礼字。这也是我们在生活当中要去学习的。

我们生活当中总是会偏私和偏爱,我们亲近哪一个人,从行为或者给他的东西上就会有偏私,有偏爱。而一个君子之风范的人做事情是中正的,孔夫子经常赞美颜回,他赞美的不是颜回这个人,赞美的是颜回身上好的品质和好学的态度,赞叹的是道,不是某个人。

其实在工作当中的我们也是一样的。我们赞叹某一个员工,赞叹的是他身上的品质和精神,而不是这个人本身,是他身上所散发的那个光芒,那个道德,那个忠信。


比如说,作为老师,也是一样的。班级有很多孩子,我们喜欢哪个孩子不是因为这个孩子,而是他身上有什么样的优点,身上有什么样好的品质,他身上好学的精神,身上的善良和纯真,这是绝然不同的两种状态。我们学习了圣贤的文化,懂得修身之道,要去看背后那个本质而不是对某一个人有偏私,喜爱的也是他身上的特点和精神。


再延伸第三点,遇事不外求,不攀缘。这里的颜路就外求了,因为颜回他并不应该有椁,和他自己是不匹配的,这时候就是外求和攀缘。再看看生活当中的我们,很多时候都是攀缘的。而这种攀缘就会让我们自己生活在痛苦之中。


比如说,我想找一个优秀的男朋友(女朋友),如果我们和对方是不匹配的,在一起真的会开心吗?比如说我们交朋友也是一样的,总觉得要交一个有钱的朋友,有权的朋友,有事业的朋友,如果我们自己和对方是不匹配的,真的交了朋友,人家会真心来帮助我们吗?人家有事情的时候我们会去帮忙,因为我们有所图,有所求。但是真正我们有事情,找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不一定会帮忙的。即使帮忙也不是真心之所在,这个事情对他简单,就帮一下,不简单甚至心思都不会费。这就是攀缘所带来的。


无论在生活当中,工作当中都一样,我们要懂得向内求,不断地提升自己。当我们和别人相匹配的时候,这个时候才平等,生活的才不累,否则会让自己生活的很卑微很痛苦。儒家文化整个核心都在告诉我们修身为本。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修身修得不好的人,才会向外求,但是我们要懂得修身之道,要向内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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