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站 美国纽约(第2天)

第十八站 美国纽约(第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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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纽约第二天


到达纽约的第二天,该怎么玩呢?


我们有个期待一直没有放弃,这就是想去华盛顿看看,无论何种交通工具,只要能去看一看白宫,看看林肯纪念碑,就觉得很满足。听说没有地铁,没有火车,我们抱定了这样一个想法,有没有出租车可以前往?当我们用很简便的手续出关——即用歌诗达卡下船后,到了街道上,便拦出租车,这时就有黑车主过来,主动与我们联系。我拿出事先用英文标注好的去华盛顿的话给司机看。有的出租车不去,有的要价太高。这个黑车主,其实也不懂英文,那他就不是美国人,或是美国人但看不懂英文?他就是不想放过我们这单生意,我们走到哪儿,他的车就会出现在哪儿,然后让我们上车与他交涉。他竟然能用手机联系到中国人与我们问询和谈价。我把我们想法与那个中国人说了,让她转达我们的愿望,这个司机与我们通过手势和书写进行沟通,他整整扯住我们“谈”了40多分钟,最后也没有成功。他写1500的字样,我们以为是人民币呢,原来是美元,这就让我们无法接受了。而且我们要去的几个景点,还有其他的具体想法,在路上也无法与他沟通,容易出岔儿,干脆就放弃吧。


我们决定不去华盛顿了。我们希望在纽约好好看看,好好玩玩,如果去华盛顿不顺利,就“胡二爷剥蒜两耽误”了,纽约没看,华盛顿也没看好,不如专心地在纽约好好玩玩了。


打上一个的士,这是一个老黑人,我们拿出“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英文字给他看,他好像看明白了,其实他没有明白,因为他走的方向正好是相反的。我们以为他会转回到这个方向上来,开了半天,在路前面出现了新世贸大厦的楼影,我立即决定就去看“归零地”,就是看那个9·11恐怖袭击中倒塌的世界贸易中心遗址。这也是我们到纽约必看的一个地方。当年,世贸双子塔曾经傲视全球,如今只剩下一片空地,在这块空地上,建起两个怀念和悼念的纪念池。我们已经到了世贸中心的边上,本来可以下车走过去的,司机又绕了一个弯,他是为了把我们送到更接近纪念池的地方。这个小弯又增加了3美元的车费。


美国时间2001年9月11日早上8点45分左右,伊斯兰激进分子劫持两架民航飞机撞上了世贸大厦,两座大厦都倒塌了一截儿,并且立即起火……这个事件震惊了全球!这两座大厦是1973年完工的,仅存世28年,便了无踪影了!


这里的纪念建筑非常特别,美国人的想象力真的很奇崛,在原来两座大厦的遗址,建起两个正方形的墨黑色的水池,是黑大理石板吧!四周宽宽的边沿上的英文一定是遇难者的名字,密密麻麻,有人献花,是白色的月季,很淡雅,却很孤冷,花根插在名字深陷的英文笔画里。纪念池四周里面壁上的水往下流,流到一个低一层缩小的四方形的框儿里,水继续往下流,整个像是匀速流淌的瀑布,贴壁的瀑布,流水均匀、急促,却没有激溅出一点儿水花,像一层透明的玻璃罩在四周的壁上,就那样汩汩地流着,流着,仿佛是美国人流不尽的眼泪,仿佛是全世界人痛惜的眼泪。


有一位美国满脸胡须的粗壮男子,约过了花甲之年,默默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望着这座流水的特殊的纪念碑,他眼里涌流出泪水,他用手擦抹着自己流过泪的脸庞,挥了挥他自己紧握成拳的右手。这无声的悼念表达着这位陌生过客的爱与恨。


一群孩子静静地绕着方形的纪念碑走着,走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连脚步声也没有。一位妇女抱着怀里的婴儿,婴儿金黄的头发,稚嫩的脸庞,明亮的瓦蓝瓦蓝的眼睛,阳光下两只透着细细血管儿的小耳朵,在倾听流水的细微的响声,这响声能让人心碎,可她这么小,根本不懂这水声蕴含着何种内涵,她这么小,就来看这完全不懂的世界,就来看发生过惊天事件的令人伤心的地方。


当年听到纽约发生了9·11事件,整个世界的反应之强烈是超乎人们想象的。这是人类的灾难,却竟也有幸灾乐祸的人。


我看到纪念碑四周上百棵树,没有一棵挂上绿色叶子的,都到4月中旬了,怎么依然如此荒芜?几只灰鸽子在地上行走着,啄食草籽,那挪动的双爪,是那样鲜红。它是用那红爪在地面上书写人类企盼的祈祷的两个字吧。我看到一栋楼顶有一面美国国旗是下了半旗的,在这儿,应该是永远的半旗。


我要在这个纪念池旁留影,惠娟给我拍照,路过一位美国年轻的黑人女警官,她仅仅是路过,却驻足笑着比画要给我们俩拍一张合影,这正合我们意愿。她接过平板电脑给我们拍照后,让我们打开看是否满意。我们看了,表示很满意,也很感激她。我立即表示出想与她合影的愿望,没有想到她会欣然同意。


我们散步走在这附近宽宽的人行道上,看到一个美国人的住宅社区,有孩子们在宽宽的儿童乐园里戏耍游玩,有家长们在旁边说着话,看着孩子。附近也有一个专门牵狗、放狗的地方,有几位牵狗的主人在交流什么,任由宠物互相逗玩。


路边有长长的椅子。我们坐下,在阳光里歇息。对面有一位黑人保姆在为白人看管孩子,孩子有一岁左右,躺在推车里,眼睛却四处转看,这个保姆一直在打手机,一直在打手机。我们在对面吃水果,我去最近的小超市买了面包和瓶水,面包一美元一个,瓶水也是一美元。我们就此提前午餐了。海盛说,怎么能想到,我们坐在纽约街心人行道的椅子上,吃着水果和面包,这在我们年轻时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呀!


有几只不怕人的小鸟飞落到我们脚下,惠娟和秀茹揪碎了面包,投给它们,它们争着抢着啄食,一会儿又飞来几只大的鸟,羽毛非常好看,它们在地面上挪动时闪着紫色和蓝色的光,它们也来啄食,一点儿也不怕人。


那个保姆还在打手机,如果她是孩子的妈妈,不会这么久对孩子不管不顾吧?不会不与孩子交流吧?这,就是母亲与保姆的区别。


路过一对夫妇推着婴儿车,我请他们帮我们拍照路边午餐的镜头,留作纪念。


我们乘坐出租车到自由女神像广场。这里可是人山人海,有数支旅游团队打着小旗购票排队登游艇近距离看自由女神像。我们歌诗达·大西洋号在进入纽约时,就已经近距离地看到自由女神像了,这个距离,比这种游艇距离要近得多。


我在岸上走着,拍照了几座好看的或有意义的雕像,看到幼儿园的孩子在老师带领下来岸边玩,我与他们的老师一道为这些孩子们拍照,有一排穿黄衣的小朋友,他们也就四五岁的样子,笑呵呵地与远远的自由女神合影,自由女神的神态是凝固的,而孩子们的姿势是灵动的,自由女神的神情是庄重的,而孩子们的笑容是天真的,我觉得这个镜头颇有意味,便迅速地加入到众多人拥挤的抢拍之中。


这里有一座情景雕像,几个在船上的汉子,有一个落水,大家救助他,其中一个人伸手拉着他的手臂,他半个身子淹没水中……还有一个大的群雕,刻画着各种神态的人,这些雕像都是当年纽约开拓者们往事的记忆。


我们到岸边很大的一个咖啡厅里问路,一位美国领班女士很细心地去问别人,然后拿着地图带我们出门,给我们指方向。我们要去的是位于5号大道82号大街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上午10点35分,我们购得每人12美元的门票,如愿进入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并租得7美元的译音解说器。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可称得上是一座巨大的艺术宝库,它的面积占了四个街区。整个博物馆展品超过300万件!包括从古代文明到当代艺术的杰作。


我们从头看起,幸运的是今天参观可以拍照,只要求不闪光。开始我不知情。见每个展室都有工作人员看守。可我细看,有观众拍照,他们并不管,并不理会,我也拿出平板电脑进行拍照,想把我喜欢的作品拍下来,可是喜欢的作品太多了,要拍是拍不完的呀!也就只好走马观花了。我要把这些艺术品的照片尽快传给亲友们看。


在这里,遇到几位我们船上的同伴,刘晓春对我们说,进这个馆,一分钟不停地走,也得走上一整天的时间哪!


这里有单独的埃及馆,没有单独的中国馆,只有亚洲馆,亚洲馆里有我们中国很多宝贝。
我还到美国馆和欧洲馆浏览了一下。


真的,有太多、太多的珍贵展品令我心驰神往。


这些跨越了不同时期,跨越了不同国度,跨越了不同文化的展品,要细看,得看多少天哪!
我所用的译音解说器常出故障,一会儿没有电了,跑到楼下去换一个解说器;一会儿又没有中文了,立即去找工作人员打开。后来得知,这里的展品只有一小部分有中文解说,大部分没有。所以不是我们不会调,是根本没有。


我沉浸在这资源丰沛的艺术王国里,心灵受到冲撞,得到洗礼,十分地满足,十二分地兴奋。


走出艺术博物馆,仍有很多人往里进。很多人坐在台阶上,或坐在水池边的宽沿儿上。我们坐在一侧的公用椅子上。有一个中国男子带着年纪仅有三四岁的外孙女,在等候女儿、女婿。他说,他们在观光大巴上,孩子睡着了,他带孩子下了车,等待下一趟车路到这儿。他是广东人,他们是参加“美国七日游”旅游团从巴西过来的。孩子在巴西工作。


我们散步到艺术博物馆左侧的中央公园,这是特别大的一座公园,在四周高楼环抱下,有一片长方形的绿地,这公园大得惊人。南北长4公里,东西宽800米,占地面积达843英亩。决策者怎么会在寸土寸金的纽约辟出这样大一座公园?我们边走边看,有一群女孩子在打橄榄球,女孩子一色白短裤、红上衣,都在10岁上下,一个个英姿飒爽,有的主动在草地上翻跟头,有的是跑跳,我要拍照,女老师跑过来劝止。不知她们的公开训练活动,为什么不能公开?我们走到另一个地方,是一群六七岁、七八岁的男孩子在踢球,草地阔大无比,孩子们玩得特别尽兴。球场边树荫下,有一群上了年纪的人在看守孩子的东西,这是家长吧,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在读书,他们在为孩子看管脱下的衣服、抛下的书包。其中竟有一个中国大妈。中国大妈听我们说话,如见亲人。她是从上海来,替孩子看孩子的孩子。我们向她问路,她竟带我们走出好远,给我们指方向。


这里有各种比赛,各种训练,什么球都有,各个层次的,专业队伍,业余队伍,男女老少,都融入这好像无边无沿的空旷地带。


我见到几个放飞风筝的,竟不是中国人,是外国人。


在一座男女青年拥抱的雕像下,有一只花盖儿的小松鼠在草地上寻食草籽儿。这里起伏的草坡上,有很多人在晒太阳,三三两两,也有单人的,用上衣把头蒙上,就那样自然地躺着,仿佛这是与人隔绝的另一世界。


有人骑赛车飞奔在公园里起伏的道路上,也有豪华的马车拉着游客慢慢欣赏两侧的风光。
公园里不乏雕像。但不懂英文,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在这里的椅子上坐着歇息。看纽约上空有三架直升机在练骤停,并演练多时停顿,螺旋桨在盘旋着,直升机却不挪一步。另有两架民航飞机在直升机上面隆隆驶过。纽约有三大机场,其中肯尼迪国际机场为最大,一般从中国飞来纽约的航班都会在这里降落,少部分会在纽瓦克机场降落,而排位第三的拉瓜迪亚机场更多的是接待美国国内航线的航班。


我们从公园出来,走在纽约一条大道上,突然听到用扩音喊口号的声音。原来前面有一支很大的游行队伍,把宽宽的道路占据了。他们举着标语牌,激情地走着,有的头上拴系着绿色的绳带。


我看见很多美国警察,有一身黑衣的,有上身白、下身黑的,都戴着八角的白色的警察帽子。有几辆警车停在65号街里,警灯在车棚顶呈进攻三角形,共五盏警灯,最前面的尖是红的,然后是白的,最后也是红的。


有政府官员模样的男女在与警察头儿交涉什么,研究什么,或布置什么。那边口号喊得山响,一部分道路被铁栏杆封闭。喊口号的人的形象在街心大屏幕上同步展示。我举着相机要拍照,惠娟说你别惹事儿,这个地方不能随便行事。我一直想问问这是因为什么原因游行,可是没遇到中国人。遇到中国人模样的人,一问他听不懂我的话,可能是日、韩或菲律宾、印尼的人。最后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位女士,模样是中国人,一说话确是中国人。她说可能是美国大选前议员的演说和支持者在游行。原来是这样啊!


上船时,遇到一位同伴,说去看了航母。我们也很想去看,一个人票价30多美元。


晚餐在二层提香餐厅。很多服务员在议论,昨晚从船上跑了三个打工者,一个厨师、两个服务员,其中一个是印尼的,两个是菲律宾的,他们持护照永远离开了歌诗达,也给歌诗达带来不小的麻烦,首先是所有的船员都被禁止下船了!


我们去看费里尼的电影《白酋长》,这是这条船艺术特别设计的电影导演费里尼的作品。这条船上的每一层甲板名称都是用费里尼的一部电影名字命名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会看到他的很多部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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