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睡我男人，我就砍你命根

婆婆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无处发泄，只能忍了下去，想着目前重要的事还是阻拦我们离婚。

婆婆拉着我妈的手，急切地说：“亲家母，你快劝劝啊！这好好的家咋能说离就离呢！”

“怎么就是好好的家了？好好的家，我闺女能睡地板？”我妈甩开婆婆的手质问道。

婆婆一时语塞，张着嘴愣了半天。

我回房继续打包，进进出出，我的衣服，我的鞋子，我的书，我的化妆品，我的所有，全部打包。

我要把这几十年在这里种下的一切都连根拔起，远远逃离。

第二天，派出所通知我去一趟，在派出所我看到了小琴母女，关于砸车一事，我要求赔偿，小琴气得瞪着眼睛，破口大骂，小琴妈扑上来想打我，被警察大声呵斥后老实了许多。

从派出所出来，小琴冲我直翻白眼。

我微微一笑，跟小琴说道：“拜你所托，我和李楠要离婚了。”

“迟早要离婚，干嘛不早点滚蛋！净占着茅坑不拉屎！非要磨我干嘛！”小琴气呼呼地说道。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这个丑陋的女人，现今跟小丑一样滑稽，我轻轻笑了起来。

我开口说道：“你是依仗着什么来动我的安稳日子的呢？曼妙的身材？可现在虎背熊腰，再无曼妙身姿！漂亮的脸蛋？可现在几乎毁容，美貌荡然无存！你拿来用作交易的资本都没有了！你现在还剩下什么呢？钱？之前的二十一万已经还给我了，现在砸坏车子的赔偿款还不知道能不能凑齐！人？你以为李楠会跟你在一起吗？他的晋升之路泡汤了，估计他杀你的心都有了！”

说到这，我差点笑出声来。

“对了，你还有个儿子，很优秀的孩子！可是李楠也是人家的儿子，他的妈妈你可能还没彻底见识过她的剽悍！过两天，我会邀请你见识一番她的剽悍！”

我掩不住嘴角的笑，说完后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小琴妈咒骂着冲过来扬手准备打我，被在门口一直等我的表哥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妈！别闹了，这是派出所门口！”小琴冲她妈喊起来。

从派出所出来时，我默默地记下了登记本上小琴的现住址。

回去后，我带了两样东西给李楠和婆婆。

一份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给了李楠。

一张折好的纸给了婆婆。

看完离婚协议书，李楠大惊，惊慌地说道：“小梅，你不能这样！”

呵呵，我不能这样？我凭什么不能这样？

女人狠起来，会比男人更狠绝！

既然背叛了，那从一开始就要有付出惨痛代价的心理准备！人生在世，愿赌服输。

不要敢玩又不敢输！

李楠看着我连连说道：“小梅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能这么狠心。”

婆婆手里抓着那张纸，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一直没说话。

见李楠连声哀求，才冲李楠喝道：“行了！别求了！跪下来求也没用的！该算账去算账，房子车子孩子存款分一下！”

然后又抬头跟我说：“小梅，倩倩跟你亲，离婚的话倩倩跟你过。市里的房子是倩倩的，咱不动！但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得分一下。小梅，这孩子和钱不能两得，孩子跟你的话，这钱和房子你就不能拿走了！”

我笑了笑，说道：“妈，离婚协议书我给李楠了，他自己会看，有问题咱们也可以慢慢协商。我不着急的。”

说完我便下了楼。

楼下我妈已指挥搬家公司把东西都塞上了车。

关上门，婆婆连忙问李楠：“协议书怎么说的？真要离了，你得把房子和钱都抓过来！这么多年家里钱不都是你管的么，赶紧的，别被分走了！”

“妈，没用的，上次跟小琴打官司就把家里的账算的清清楚楚了，有多少钱小梅都知道的。而且，小梅已经申请冻结了所有婚内共同财产了。”李楠垂头丧气地说道。

“那房子呢？我记得当时房产证上就你的名字！这个小梅没份吧？”婆婆急急地问道。

当时买房子的时候，婆婆死活不允许加我的名字，说只给写家主的名字，最后我妥协了。

“妈，这么多年我没告诉你，当年你和我丈母娘都反对我和小梅在一起，后来小梅私下偷了户口本和我登记领证了。在买房子之前领的证，所以这个房子是婚后买的，算共同财产，不管写谁的名字，都是共同财产。有小梅一半。”李楠坐在沙发上抱着脑袋无奈地说道。

“啊！那小梅要分走一半啊！”婆婆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形立马委顿了下去。

“不止一半，协议书里要求房子、家里所有的钱和车都归她。我只留自己的工资卡。”李楠说道。

婆婆连忙说道：“那就打官司啊！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楠苦笑起来，摇着头说：“妈，打官司我也分不了多少，我是过错方，上次跟小琴打官司就是铁证。回头再跟小梅谈一谈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的工作问题。张强来这么一闹，我算是彻底完了。”

婆婆听了后愣了半天，嘴里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梅真够狠的！”

然后又转头对李楠说：“怪妈不好，当初就不该追着小琴要那二十一万！这种钱哪那么好要！要了就成了今日的铁证了！”

“妈，不怪你，当初我也是想要回那个钱的，我看小梅也想要回那个钱，以为她心疼家里的钱心里想着她应该不会离开我。”

婆婆突然想起了什么，才喃喃说道：“读书人啊，杀人都不用刀。”

我妈那天在李楠单位门口劝我离婚后，第二天就在小区一个热心的大妈介绍下，帮我找了个医院附近的房子。

我知道，自从她知道我睡地板后，她再也无法安睡。

一想到自己宝贝了一辈子的女儿夜夜煎熬，我妈就觉得有把刀在她的心里一刀一刀地剐着。

搬到新地方后，我饱饱地在床上睡了一个下午，醒的时候听见我妈在厨房忙碌的声音，闻到饭菜的香味，恍若回到了幼时。

再苦，总有妈，有饭，有被窝。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上班，一切都如常继续着。

婆婆似乎没有任何举动，不着急，我知道她的逆鳞在哪，会被触及的。

一个星期后，我前去找李楠。

敲开熟悉的大门，竟有种隔着前世的感觉。

婆婆开的门，她冷着脸把我让了进去，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妈，李楠呢？我找他。”

我关上身后的门，站在门口，没有换鞋踏入客厅。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现在你满意了，李楠竞升泡汤了，还被停职反省了。你那个协议书也是够狠啊！你也太毒了，好歹他还是倩倩的爸爸，他过不好，倩倩不难过吗？你咋就不为孩子考虑考虑！倩倩将来谈朋友，找婆家咋办？人家一问，哦！单亲家庭！爸妈离婚！人家难道不会想，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以后能过好日子么！”

婆婆叉着腰劈头盖脸地继续冲我吼，“好！就算你们离了再找，你都四十多岁了，找什么样的？去给人家男的洗衣做饭？伺候别人家的孩子？回头倩倩被未来婆家一打听，哟！这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以后这养老问题多复杂，还不把人家吓跑！你们这就是对倩倩不负责任！”

我终于忍不住打断婆婆，问道：“李楠去哪了？”

婆婆被我打断，很不满地狠狠瞪了我一眼，愤怒地说道：“死在书房里呢！”转身就进厨房忙去了。

我想了想，便换了鞋，走过去，推开书房的门。

满屋子的烟雾缭绕，呛得我直咳嗽。

李楠手里夹着烟，坐在单人床的床边，听到开门声，缓缓地抬头看向我。

李楠一脸的沧桑，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显得异常颓废，凌乱的头发，没来的及刮干净的胡茬，布满血丝的双眼，一抬头，额上几条抬头纹又深又长。

本来我是想问问他，协议书到底签了没有，推开门，眼前的李楠让我愣住了。

上次张强大闹后，全单位都知道李楠与小琴的事了。

但让李楠被嘲笑的并不是与小琴好上这回事，而是李楠与我一起打官司向小琴讨回钱财这回事。

围观群众的视频不仅让李楠出了名，也让他的单位出了名，单位领导异常震怒，差点开掉李楠，最后勒令其停职半年，在家反省。

张强在拘留所呆了几天后，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李楠住的小区里，拿着李楠出了名的视频指给小区来往的住户们看，说道：“看，就这个男人，跟外面女人好上了，之后分手了还打官司把钱要回去的，他叫李楠，就住你们这个小区！”

有认识李楠的一看连忙说道：“呀！就是他呀！这人真是不可貌相啊！看着挺斯文的呀！”

张强的一天宣传，就让李楠成了小区里的知名人物。

竞升泡汤，停职反省，让他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气神，天天颓废地呆在家里，只知道吃饱了睡，睡醒了抽烟。

我和李楠对视了一会儿，半天李楠开口说道：“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的那个协议书让我安身之地也没有了！我不会签的。”

“那就法庭上见吧。”

“好，反正我已经这样了！法庭见就法庭见！”李楠一脸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好！”我狠狠地吐出一个字。

法庭上见吧！谁狠过谁！我转身就准备离去。

“小梅。”李楠低唤了一声。

“怎么了？”

“倩倩快要放假了吧，她回来的话，你能不能也回来，我们假装还在一起。”

一听他提到倩倩，我终于忍不住冷冷地说道：“你别提倩倩！你要是真顾及她的感受，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都迟了！倩倩什么都知道了！你以为我是一开始就决定下狠手的吗？都是你们这对贱.人逼的！”

李楠恼怒起来，质问道：“你居然告诉了倩倩？看你安安静静，跟谁都不说，原来是装的，倩倩一回来，就全都告诉了倩倩！”

“滚！少把责任往我头上扣！那次，倩倩去接你下班！你下班了在干嘛？哄那个小琴！可怜倩倩远远看着，她回来还装得跟没事人一样陪我值夜班，叮嘱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自己作孽，干嘛在我女儿心上捅刀子！”

我怒不可遏地回道。这个自私的家伙居然一点反悔之意都没有。

我愤怒地离开。

李楠的这个样子让我很痛快，我就是想上门看看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可看完了又怎么样，我女儿的那个家散了，再也合不起来了。

走到楼下，身后有急急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我。

我被人一把拉住，回头一看，是婆婆。

“你哭了？”

婆婆的一声惊问，才让我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满脸泪水。

“有事？”我抹去脸上的泪，问道。

“跟你谈谈那个协议离婚的事。”

我突然笑了起来，明明是我跟李楠离婚，李楠不来跟我谈，却让婆婆来跟我谈，好像是我跟婆婆离婚一样。

“李楠说法庭上见了，还有什么好谈的。”我淡淡地吐出一句。

“小梅，妈懂你。你不是个爱钱的人，要不然这么多年你也不会把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放给李楠了，当初也不会嫁到我这个穷得叮当响的孤儿寡母的家庭了。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婆婆的话没有让我感动，反而令我警觉。

我知道我的婆婆，从来没有夸过我一句好，如今这番话里，必定藏着某些打算。

我静静地看着她，听她后面会说什么。

“你是个心软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收留小琴母子住在家里了。这一切都怪李楠一时迷了心窍，最怪那个小琴黑了心肠，居然想赶走你，给她挪地方。妈知道你心里恨李楠，也恨小琴，现在李楠已经这样了，你不能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那张协议书不能那样写。还有，也不能上法庭，李楠从小就胆小怕事爱面子，你再这么折腾，他就真的废了呀。”

说到这，婆婆已经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没有哪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孩子一蹶不振，自暴自弃的。

婆婆心疼李楠，这才追到楼下哀求我。

过了两天，我下夜班在家休息，下午时，婆婆打了个电话给我，说道：“小梅，你到市九中门口来。”

我在想，婆婆要出手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