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拿枪去罢?……不,我先去征求菊芬的意见,且看看她是如何地劝我……”我于是这样地决定了。倘若菊芬劝我抛弃文学的工作,而从事拿枪运动,那我将一定听从她的话,而再不至于有什么迟疑了。为着革命的利益,为着菊芬的意见,为着我自己的良心,我应当如此做去。……
一天礼拜日的傍晚,我与菊芬两个人坐在江边的草地上,眺瞻着那夕阳欲坠的时候的晚景。夕阳射在流动的江波中,幻成万条闪灼的金影。对岸的林木,在日中看之,本来是很郁绿的,此时受着夕阳的返照,却亦形成了黄色,好似秋天的景象。帆船不断地往来,遥遥地听着舟子们唱着悠扬而哀怨的晚歌。这时凉爽的晚风渐渐地将暑气吹散,使人感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快。
菊芬穿着一件旗袍式的白绸子长衫,一双白帆布鞋,在晚风的轻荡之中,她素雅得如雪中的仙女一样。她近来的脸色比以前更变为丰腴洁白而红嫩了。这时她是这样地美丽,这样地飘逸,这样地令人神往……我很难寻得适当的形容词来把她形容出来。我俩坐着的距离不过二尺,因之我深深地感觉得她的风韵,领受着她的身上一种处女的香气。她的两个柔媚的乳峰是这样动人地高高地突起……
“我们每天做事做到晚,真是有点厌烦呢。若要每天傍晚都能坐在这江边的草地上休息休息,领略一点自然界所给予我们的安慰,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呵,江霞同志,你在想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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