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艾汤治疗崩漏案

胶艾汤治疗崩漏案
黄某，女，21岁。2011年7月5日初诊。
形体偏瘦，面色润泽，下肢汗毛不多，腹无压痛，冬天手冷，过夜也不暖。月经以前就不正常，2～3个月不来，来则不去，此次月经持续2个多月，滴沥不尽，色鲜红，有少量血块，伴腰酸，平素容易感冒，喝水多，胸闷，咽部痰少许，午睡后易口苦，口黏，无口疮，大便调，下肢易冷，苔薄少，舌质淡胖，齿痕明显，脉沉，睡眠多，不易醒，易乏力。处以柴胡桂枝干姜汤加味：
柴胡12g，肉桂10g，炮姜20g，黄芩炭10g，牡蛎15g，甘草5g，天花粉10g。6剂，煎服，每日1剂。药后血未止，嘱上方加仙鹤草60g，服6剂，月经止。
11月9日随访，月经基本正常，上次月经10月14日，经行7天即止。未再服药。
2012年4月23日来诊，4月15日月经来临，至今已经8天仍未止，担心旧病复发而来诊，症状基本与一诊时相同。遂予一诊方加仙鹤草6剂。
5月15日三诊：药后不效，月经淋漓不断已达22天。服药1剂后，月经量即减少，喝至第4剂，月经量较前增多，颜色由暗转鲜红，牙龈易出血，口干口渴，喝水较多，不易汗出，眠可，无腹痛，大便略干，舌淡，边有齿印，脉虚略数。改处胶艾四物汤加味：阿胶（烊）10g，艾叶10g，生地炭30g，当归10g，白芍30g，川芎5g，红花4g，甘草5g，生石膏50g，山药20g。5剂，煎服，每日1剂。
6月27日四诊：药后月经即净，牙龈出血已止，经前乳房略胀，经色不暗，下肢不肿，舌淡，苔薄白略腻，脉可。予当归芍药散常服以巩固疗效。随访至今未再复发。
按：用柴胡桂枝干姜汤治疗崩漏，绝非临床常用。但就经方而言，讲究方证对应。患者初诊时，四逆明显，柴胡类方必选，因无乳房胀痛，四逆散非首选。又因患者口苦、口黏、喝水多等，上热证也；下肢易冷、舌质淡胖、齿印明显，寒象也。治疗上热下寒证的柴胡类方，当属柴胡桂枝干姜汤。由于治疗的是出血证，原方中的干姜用炮姜代之，黄芩以黄芩炭代之。可能是方不对证，也可能是用药时间短，6剂药后出血未止，故在原方基础上加仙鹤草60g以止血。药到血止，其中仙鹤草应该起到了主要作用，而不是柴胡桂枝干姜汤的功劳。
2012年4月23日崩漏复发，用原方未效，说明单纯止血的治疗方法是不对的，而且在服用止血方之后出现牙龈出血，进一步说明了治疗方法的不足。遂转变思路，止血的同时，辅以活血，改用胶艾汤加味治疗。胶艾汤是由四物汤加阿胶、艾叶、甘草组成。方中的阿胶、艾叶、生地炭等均能止血，当归、川芎、红花均能活血。因患者口干口渴、喝水较多，取胡希恕先生的经验，予大剂石膏以除烦止渴。又因石膏剂量过大，恐伤胃气，故予山药以护胃。方证相应，服药仅5剂，崩漏即止，牙龈出血亦愈。后以当归芍药散常服以巩固疗效，防止复发。
四物汤乃妇女经病之祖剂，诚然也；再加阿胶、艾叶以止血，信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