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姑妄听之四 【229】

多小山讲:曾在景州看见一个扶乩的，召仙不到。再次焚化符咒，乩盘震动摇荡了半天，写下一首诗道: “薄命轻如叶，残魂转似蓬。练拖三尺白，花谢一枝红。云雨期虽久，烟波路不通。秋坟空鬼唱，遗恨宋家东。”知道是个吊死鬼，姑且问她姓名。又写道:“妄本住在吴地，搬家来到楚界。偶然业缘凑合，与人辗转通好，谁想到好梦未成，仓皇就死。用圣贤礼法来衡量，应当受到君子的讥讽; 可是体谅儿女之情，或许也会得到才子怜悯。权且在此抒发一点哀怨， 不必问我姓名。”这个女鬼的才气不弱于李清照，她“圣贤儿女”一联，作为自我评价也很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