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的乡愁》第二十八集(作者:盛慧,朗读:李建平)

《岭南的乡愁》第二十八集(作者:盛慧,朗读:李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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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岭南的乡愁

                   【佛山古村落】


佛山人对传统文化孜孜不倦的守望,对本土文化发自内心的热爱,使许多历史的印记得以保存下来。时至今日,河涌交错的佛山大地上,依然保存着许多古老的原生态村落,村民们也依然沿袭着世代相传的习俗,可以说,这些古老的村落正是佛山精神的初地,这些古老的村落正是佛山人乡愁的居所。


第五章  一船生丝一船银

一片片鱼塘,纵横交错;一畦畦桑树,青翠欲滴;一船船新丝,在河涌间穿梭......这曾是佛山大地上最美丽、最动人的田园诗。

(图/西江落日)

       在桑园围的历史上,溃堤之事时有发生。据史料记载,清代桑园围溃决16次。这其中,有一个人不得不提,他就是顺德龙江人温汝适,清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进士,选庶吉士,任尚书房行走,累官至都察院副都御史、兵部右侍郎。嘉庆二十三年(1818年),温汝适休官回到故乡顺德龙山小陈涌侍奉病中的母亲。当年夏天,适逢家乡发生大水,田庐被毁,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他积极寻找应对的良策。经过调查,发现南海县沙头境内的堤坝最为薄弱,便主张顺德、南海两县合修堤坝。他率先游说本县头面人物集资,联合南海县人士组织围董会。但是,民众并不积极。当时,他准备回乡翻修祖屋。但是,他转念一想,如果修不好提坝,洪水来袭,新屋也难保。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于是,他清点了家中的所有银两,全数捐作修堤之用。他的义举,让乡民们深受感动,大家纷纷仿效。但是,民间集资毕竟有限,也非长久之计,于是,他又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高招,他请求广东官员将情况上奏嘉庆帝,获准借给无息国库银八万两,用来贷给商户。这样每年可生息九千六百两,其中,以五千两还本,四千六百两拨作堤围岁修费用,待债务全部偿还后,每年的利息就能全部用来修堤围。

(图/桑基鱼塘)

       此外,岁修制度,对桑园围的保护也是意义重大。清道光十四年规定了岁修制度,积石为坝,迂水势也。垒石为坡,护河壖也。增土为塘,抑泛滥也。垒石为楗,固藩篱也。当然,岁修的费用也不菲,1849年就花费了一万两白银。《潘以翎已酉岁修志跋》这样写道:“于是斯濂先向上游略陈梗概,阙后围绅继谒呈请,遂蒙委勘,随即拨领岁修银一万两。”这种防患于未然的方式,使得基围的防洪能力大大增强。如光绪十一年五月间,珠江水系汛期到,三江水齐涨,“沿江基围十决八九”,独桑园围基段只是“间有颓塌”,当时人认为是“籍岁修之功”。

       桑园围建成之后,佛山人便因地制宜,在低洼的土地挖深为塘养鱼,堆土筑基,填高地势,相对降低地下水位来种植果树。到了明代中叶以后,在整个珠三角地区掀起了一股弃果种桑、废稻树桑的热潮。桑基鱼塘开始取代果基鱼塘登上了历史舞台。   

       笔者以为,桑基鱼塘的本质是物尽其用,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蚕壮、鱼肥、桑茂盛,塘肥、桑旺、茧结实”的谚语,形象地说明了这一点。桑、蚕、鱼三者产生了有机的循环。池塘里肥沃的淤泥,使桑树茁壮成长,鲜甜的桑叶,保障着蚕的生长,而蚕屎是上等的鱼饲料,一般来说,用800斤蚕屎,再加上适量的青草饲料,便可育肥100斤鱼。陈启沅《蚕桑谱》曾总结说:“且蚕桑之物,略无弃材。蚕食剩余之桑可以养鱼;蚕之屎可以作粪土,固可以培桑并可以培木、蔬菜、杂粮,无不适用;更可以做风药;已结之茧,退去蚕壳,化成无足之虫曰蚕梦,若不留种,煨而食之,味香而美,可作上等之菜,偶有变坏之虫亦可饲鱼养畜,更有劣等者曰僵蚕,可作驱风药;即缫丝之水均可做粪土以利耕织。”

(图/方格鱼塘)

       清代是桑基鱼塘最美好的时光,清代的《雷塘庵主弟子记》有如下一段记述:“……顺德县界之桑园围地方周回百余里,居民数十万,田地一千余顷,种植桑树以饲春蚕,诚粤东农桑之沃壤也。”正所谓:“家家早起夜眠迟,生丝要赶趁圩期”,在上世纪20年代桑基鱼塘的鼎盛时期,顺德有桑基鱼塘面积超过100万亩,90%的居民从事桑鱼生产,可谓“全民皆桑”。而在霍华德所著的《南中国丝业调查报告书》中,我发现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容奇、桂洲(现合并为容桂)是顺德最大的蚕丝贸易城镇,也是广东丝业的实际中心,这里有最大的蚕丝市场和80%的蚕茧仓库。到了清末,顺德县直接提供的税捐达200多万两,差不多占广东财政收入的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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