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货篇·第二十五章 |“女子与小人”是委婉的说法

欢迎收听《论语最近解析》，今天学习《阳货》篇，第二十五章：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译文：孔子说：“只有侍妾和家臣是最难供养的。如果亲近他们，他们就会傲慢无礼；如果疏远他们，他们就会怨恨主人。”

解析：这是《论语》中饱受争议的一句话，不少批评孔子的人认为这是孔子对广大劳动人民及女性的歧视，实际上这是一种严重误解。还有的人说这是孔子跟夫人吵架以后的一句牢骚话，被弟子记录下来，这样的说法显然没有任何依据。我认为，要想准确理解本章，必须首先弄懂词义。“养”一词，传统上多解释为“相处”，我认为不够准确，这里的养虽然有相处的意思，但是本义应当是“供养”。需要君子供养的是什么人呢？那就是侍妾和家臣。因此，本章的“女子与小人”，指的就是侍妾和家臣。有人可能会说，既然指的是侍妾和家臣，为什么孔子不直接点名呢？要知道，本章是对侍妾和家臣的批评，如果直接点名，圣人于心不忍，因此使用了“女子与小人”的委婉说法。

实际上，孔子的这段话直面当时的社会问题，具有深远的意义。准确地说，中国古代实行的并不是“一夫多妻制”，而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在这种制度下，侍妾的地位十分低微，是需要主人供养的，由此也产生了大量的社会矛盾。鲁桓公有四个儿子，庆父、同、牙、友，庆父年龄最大，是庶长子，后来成为“三桓”之中孟孙氏的宗主。同虽然年龄比较小，却是正妻所生，后来即位，是为鲁庄公。牙是为叔，后来成为叔孙氏宗主。友是为季，后来成为季孙氏宗主。庆父心理不平衡，阴谋篡位，先后杀死两位国君，留下了“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的典故。孔子以及孟皮的生母身份都是妾，因此受到正妻施氏的迫害，后来被赶出家门。至于家臣作乱的例子，也有很多。比如季氏家臣阳货的权势凌驾于“三桓”之上，甚至出现了“陪臣执国命”的局面。在当时的社会，侍妾和家臣带来了很多严重的问题，因此孔子才提醒自己的弟子以及全社会重视这一现象，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解决这些矛盾，维护社会的和谐与稳定。

在2500年后的今天，孔子的话依然具有借鉴意义。虽然我们现在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仍然存在着大量违背“一夫一妻”原则的行为，导致一系列严重社会问题。家臣现象虽然已经不存在，但是与之相似的保姆还是存在的。2017年，杭州的朱小贞母子四人死于火灾，罪魁祸首就是她的保姆。由此可见，圣人对于人性的深刻洞察，值得我们深入学习。

今天的分享就是这些。朋友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