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宁-单播练习-望江南-序-2
住是住下来了,接下去该何去何从呢?其间吴觉农生了一场小病,得以有卧床机会读老熟人王任叔的著作《风下之国》。他在日记中曾这样写道:该我之所以要始终看完,只是因为那是可能写到愈之和兹九的。吴觉农是在想念他的老朋友啊。日本人占领南洋之后,他和总角之交胡愈之就长期失去了联系。读《风下之国》,忆风雨故人,吴觉农的这位同乡挚友早已是共产党的重要人物,而觉农先生本人目睹国民政府之现状,也深知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无法再起死回生了。
吴觉农从晚清到民国一路行茶而(ér)来,他了解晚清之前的1886 年,中国茶叶产值曾创下历史新高,总产量攀升到23.5万吨,出口 13.4万吨,雄居世界首位,而如今茶业凋敝日久,中国茶园面积只有200多万亩,总产量4万吨,全年出口不到1万吨,在国际贸易总量中占比早已显得微不足道了。
抗战末期的吴觉农,曾拟定《战后茶业建设计划草案》的七个方面规划,提出:“抗战胜利后,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国茶制造的利用机械。”但政府根本无法推动和实现他的理想,而他也恰如当时中国大多数知识分子,被时代推动着,重新选择同道中人。
大多数人急速向左翼转向,无论如何,新的总比旧的要强,因为旧的正如一艘正在下沉中的船,死路一条,绝大多数中国自由思想者不想当殉葬者,而新世界就是冉(rǎn)冉(rǎn)升起的红日,是地平线上已经看得到桅(wéi)杆的航船,是一切抱负可以重新开始,一切梦想可以重现的所在——大丈夫顺势而为,有什么理由不跟着时代一起向前呢?
彼时,吴觉农的老朋友、中国社会活动家孙晓村找上门来了。他可谓左右开弓,一面应聘担任了上海法政学院的教授,一面筹建了一家兴华制茶公司,私下里从事共产党新四军在沪的商业活动。孙晓村请吴觉农出任总经理,自己和吴仁源出任副手,这一招十分得体,而吴觉农弃官从商,筹办实业,人生道路上一段非常特殊的经历由此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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