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让阅读成为我们的心灵“栖居地” | 新京报快评

疫情之下,让阅读成为我们的心灵“栖居地” | 新京报快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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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23日,是第27个世界读书日。这也是我们迎来的新冠疫情之下的第三个世界读书日。

两年前的2020年2月,在武汉方舱医院里,一位年轻人戴着口罩在病床上捧书细读的照片走红网络,他也被网友称为“读书哥”。连他手中那本《政治秩序的起源:从前人类时代到法国大革命》,也跟着火了一把。

而今两年多时间过去,新冠疫情仍困扰着我们。这场全球化时代的疫情,似乎比过往的大瘟疫更为难缠。如果说两年前的“读书哥”代表着一种向上的希望,令人坚信阴霾即将散去,那么当疫情肆虐持续至今天,难免会有人陷入焦虑。

毕竟,前所未有的疫情所威胁的并非只有人类的健康,还强烈冲击着社会的方方面面。我们惯有的认知与情感,还有曾经的社会运转逻辑,似乎都因此而改变。“青春才几年,疫情就占了三年”之类的感慨,也凸显了人们的迷惘。

疫情时期,何以解忧?读书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正如有人戏言的那样:我们应该以“读”攻毒。这并非每年读书日的应景答案,而是一种理应贯穿人生每个阶段的自觉。

曾有人认为,因为科技的进步,人们获取知识的渠道比之前人已多得多,阅读已不再是开阔视野的最重要渠道。比如,交通工具的变革使得人们可以真正地开眼看世界,亲身体验书中的那些风物、遗迹和景观,网络更是可以提供海量信息……但实际上,真正的阅读不可替代。

“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哲学家培根四个世纪前所说的这句话,如今也仍不过时。阅读或许是人类最不功利性的低成本活动,同时又能够让人类清楚认识到自身,而内心有所寄托。

事实上,人类求知欲和宇宙无限性所构成的矛盾,堪称人类的宿命。因此,阅读的真正价值不是让人觉得自己“有知”,而是让人洞悉自己的“无知”,从而对我们身处的世界保持平和心态。

正如作家毛姆所说,“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当突发疫情前所未有地强烈冲击人类时,最初的恐惧是不可避免的。此时,“通过阅读洞悉自己无知”的自觉,不但适时,而且有助于抚平我们过度焦虑的情绪。此时的阅读,就是我们的“避难所”,成为了我们的心灵栖居地。

摄影史上也曾有一张经典照片:“二战”期间的1940 年 10 月 22 日,英国伦敦肯辛郡一座名为“荷兰屋”的图书馆,被德军轰炸后几成废墟,图书馆里只有两侧长长的书架幸免于难。三位头戴礼帽、衣着整齐的绅士,神态自若地在书架前翻阅、挑选书籍,废墟与天空成了他们的背景板。

这张照片之所以会成为“经典”,就在于其透露出来的那种安静却向上的力量告诉人们,城市可以被摧毁,但人类对知识的渴望、对文明的尊重,永远不会被毁灭。而今,疫情之下的我们,同样不该失去这样的渴望与尊重,这就是最好的前行动力,让人有足够的勇气把生活继续下去。

阅读就是这样一种仪式。阅读当然不会让人获得所有问题的答案,却能够让我们找到思考问题的方式与角度。

如今,是海量信息包围人类的时代,短平快的信息也在某种程度上制造了信息茧房,束缚了人的思维,阻碍着人们了解更为广阔的世界。因此,一些人“越刷手机越焦虑”,一些人也被每天单向度“投喂”的疫情信息困扰,甚至失去生活信心。而本质是一种价值追问的阅读,恰恰是破除这种信息茧房、让人看到多面世界的最好方法。

在我们的许多方言语境里,习惯将“上学”也称为“读书”。但相比被一些人等同于学历,或固化为“书中自有黄金屋”思维的“读书”一词,非功利的“阅读”,无疑更为充盈,也更具生命力和持久性。

因为,对于个体而言,真正的阅读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也无法用分数之类的标准进行量化,却能在人生中时时闪现。这就是阅读的价值——是那些足以让人类战胜所有瘟疫与战争,成为人类心灵“避难所”与栖居地,足以让人类生生不息地勇敢生活下去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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