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人类第1课】亚里士多德：给物理学“命名”

我们在第一集里面去谈谈古典物理时期的一个人物——亚里士多德。亚里士多德这个人非常有名，亚里士多德大约是公元前380年左右出生的，他不是在这个雅典出生，但是后来18岁左右的时候来到雅典，在柏拉图的门下做学生。柏拉图那个时候创立了雅典的学院派，今天其实就是所谓科学院的起源，当时的学院的名字跟现在科学院的英文是一模一样的，当然那个时候希腊文叫Academy。

在柏拉图逝世之后，他开始比较独立了。而且有这个说法，当然这个说法是正确的，就是大约在公元前343年，他做了当时的马其顿王，很重要的王——亚历山大，大家都知道。亚历山大那个时候才有13岁，他做亚历山大的老师一直做了三年，所以对亚历山大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当然我们现在很难考证亚里士多德对亚历山大的影响到底是正面还是负面的。

亚里士多德对数学的贡献，其实就是对逻辑学的贡献。这个大家都知道所谓的三段论法。就是有一个大前提，再有小前提，大前提加上小前提，我们就可以有个结论。

这个三段论法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直白的，但是在逻辑的史上起到很大的作用。我们举个例子，比如大前提是说所有的人都要死，对吧这是一个大前提；那么小前提呢，哲学家是人，物理学家也是人，这个小前提；那么加上大前提就给推出来，哲学家或者物理学家也要死，这个是所谓的三段论法。那么简洁，但是它在哲学历史上的地位是崇高无比的，当然它是一个形式逻辑的开始，就是在整个西方社会是一个形式逻辑开始。当然有人说中国古代社会从来没有形式逻辑，这个是可以争议的。

我们谈到了亚里士多德的对数学和或者什么逻辑的贡献，接下来我们再回过头来，再谈谈亚里士多德对物理学的贡献。

米利都派的第一个哲学家叫泰勒斯，其实他已经提出了这个元素说，就是整个世界上的所有的东西都是由一种元素构成的，这种元素在泰勒斯看来就是水，而且泰勒斯也可以说是古希腊的第一位科学家，因为他正确的预言了一次日食。但是从物理学角度讲，亚里士多德真正可以说是物理学的开山鼻祖，因为他就有一本书的书名就叫《物理学》

对于亚里士多德来讲，物理学呢，现在看就是把当时的希腊文对应到英文应该怎么拼呢？不是今天的Physics，而是叫Phusis，怎么拼就是P-H-U-S-I-S。再强调一下，这不是希腊文，而是将希腊文对应成英文，就是Phusis。在亚里士多德那时，Phusis不是今天的物理学的含义，是自然的意思。就是说这个词就是我们用来研究自然的东西，一直到牛顿，都是把这个物理学看成研究自然哲学的，我们知道他的著名的书就是《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所以我们仍旧可以在说自然科学的历史其实就是自然史。但是自然本身，尽管它是一个很含糊的字，今天的话我们就把它对应成，可以观察的可以体验到的整个世界。

亚里士多德真正可以看作西方世界的物理学的鼻祖，当然我们今天经常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批评他，或者是批判他。因为他有些概念和观点是错的。

比如最有名的是他认为地球上的物体的运动都是走直线，而且物体要保持这个运动状态必须有力作用在上面，当然，这种概念后来被伽利略和牛顿给推翻了。

伽利略做了一个著名的理想实验，就是把一个小圆球放在一个滑坡上面，让它滑下去，如果这个滑坡对面紧接着有个上坡，假定没有空气，没有摩擦力，这个小圆球会达到这个从滑坡降落一直降落到底，又开始爬坡，一直跑到跟他滑的时候掉下来的时候一样高的高度。现在我们假定上坡有一个越来越不那么陡，就是越来越平，它要达到同样的高度，小球向上爬，要爬得越来越远，假定我们把它变成无限平，小球就跑到无限远。换句话说，伽利略这个理想实验就告诉我们这个小球它在保持运动的过程中可以走无限远，而且没有力的作用。这个就是一种理想的实验来推翻同样亚里士多德用一种理想的方式来想象物体走直线运动，同时要保持一个匀速的运动需要力作用在上面。

当然，今天来看，亚里士多德并没有完全错，因为他当时没有办法在真空里面做实验，他只能在空气里面做实验。

当然在空气里面做实验的话，那就肯定会得到，因为空气有阻力，让克服这个阻力，我们要给这个物体相应的力量，而且物体的运动速度越高，空气的阻力就越大，这样的话当然我们就逃脱不了亚里士多德的结论，就是说我们要使物体运动的速度越大，这个力就要越大。

当然，亚里士多德还有一个所谓的错误的概念，就是物体越重，那么它落到地面的时间就越短。同样，这也跟空气阻力有关。

我们知道一个羽毛在空气里面落到地面，他时间肯定是短于一个小球，一个钢球落的地面，他的时间肯定长于钢球，这是因为空气阻力，对这种轻的物体相比他重力更大一点。所以亚里斯多德从某种角度讲也是对的，当然我们把空气去掉以后亚里士多德就错了。

接下来我们再说一下，亚里士多德把整个世界分成三种物质构成的。这三种物质是哪三种呢？

第一种就是可以感觉的，就是我们可以直接通过经验感受到，但是同时它又不是永恒的，会毁灭。比如说一棵树对吧，它从这个成长开始到结束，然后我们付诸一炬就把它烧掉了，那么就是消失掉了，像这种东西是可感觉同时也可以毁灭的。

那么第二种是可以感觉到，但是不可以毁灭的。

最后一种是不可感觉又不可以毁灭的，最后一种就有点神了，感觉不到，同时它又是永恒的。

这第三类就是人的灵魂和上帝，这个是亚里士多德的推测，当然这个东西，我们在今天看来就是没有办法证伪的。

第二种可感觉又不可毁灭的，就是天体，当然这种认识也是错误的。我们知道太阳有生也有死，其他的恒星也是如此。

他还有一本书叫《论天》，就是谈关于天体的如何运行的。

说到亚里士多德的关于天体的学说，他认为天体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月亮之下，当然月亮之下，实际上就是包括了一些什么流星，什么诸如此类的，而且我们在今天来看就在大气层中看到的一切，那么他认为这些东西是可感觉的，同时也会毁灭的。

而月亮之上的天体是可感觉的，但是不可毁灭的，而且他认为整个世界是由四种元素构成的，哪四种元素差不多就是应当是什么水火气土这四种，但是他认为还有一种第五种元素，这个第五种元素就是构成天体的质量，所以在月亮之上，所有的天体由第五种元素构成，所以不可毁灭。而且他认为在所有月亮之上的天体都是圆周运动，自然的运动是圆周运动，而他又认为月亮之下的所有的物体是直线运动。

当然，今天我们知道这两个论点都是错的。首先天上的天体不完全是圆周运动，这是第一点第二点的话，天上的所有的天体的构成的材料，跟地上的材料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由我们今天所谓的元素构成的，而没有所谓的第五种元素。

伽利略推翻了亚里士多德的说地面上的物体一定以直线运动，因为伽利略说比如说我们抛一块石头了，他本身如果我们把空气拿掉，这个石头走的是抛物线，不是直线。

好，我们前面讲了很多亚里士多德关于物理学的一些错误的概念，而且我们还解释了他的错误概念，其来由是有原因的。接下来我们回顾一下亚里士多德他对后人的影响。

亚里士多德呢？从罗素的角度来看的话，研究他必须要参考两个东西，一个就是在他之前的人，一个就是在他后来的人。

他之前的人毫无疑问了，有柏拉图、苏格拉底。他是柏拉图的学生，而柏拉图又是苏格拉底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其实对后人有很多很多正面的贡献，当然的话对后人也有负面的影响，从两方面来讲都是很大的。

对于他的对后人负面的影响，应该说亚里士多德本人不负有太多的责任，而应当说是他的后人负有更多的责任。这就像孔子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我们往往说独尊儒学，是他对后人的一个负面的贡献，但是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确确实实不是孔子本人干的。亚里士多德，尽管他在死后对西方世界特别是基督教世界影响了超过1000年，但是这不能让他来负这个责任。

亚里士多德是出生在希腊思想创造时期的末叶，就是快结束时了。应当这么看，他死后一直过了它差不多2000年，西方世界才产生和他一样大的哲学家和科学家。

可以说，在这么长的将近2000年的时间里面，它的权威主要是来自于基督教的教会。基督教会赋予他的权威，这就像我们中国的历朝历代的皇上，赋予孔子的至高无上的圣人地位一样。

这样亚里士多德这种崇高无比的地位，确确实实起到了对进步的一个严重的阻碍。自从17世纪也就是一六几几年以来，几乎每种认真的知识界的进步和科学的进步，都必定是从这个批评亚里士多德的某个学说开始的。

但是你要想象，如果说古希腊的任何一个哲人被确立和亚里士多德的一样地位，其实他对后人的负面影响是同样巨大的。因为那个时候的认识呢都不完全正确，比如说泰勒斯认为这个万物是由水构成的，赫拉克利特认为万物是由火构成的，都有缺陷。

所以从公平起见，我们应当说亚里士多德对人类的整体贡献应当是正面的，而不是负面的。

当然有一个例外，如果是把古希腊的人除了其他所有的哲学家以外，如果把原子论者这个确立成一个神圣地位，也许对后面的2000年的发展之类的发展也许是一个正面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