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十章：经院学派——邓斯·司各特：有三种认识不需要证明

第十章：经院学派——邓斯·司各特：有三种认识不需要证明

作为一名方济各会修士和经院派哲学家，邓斯·司各特（Duns Scotus）生于苏格兰但游历广泛，曾在英国牛津、法国巴黎和德国科隆任教，最后于科隆英年早逝。司各特当时被誉为“灵巧博士”（Subtle Doctor），因其名字产生了“dunce”一词而在英语语言中获得了不朽。该词现指愚笨或学习迟钝，但邓斯一派都是经院哲学家，追随司各特反对了许多古典教旨。他们坚信，没有神的启示，人们便一无所知。

司各特认为，在神的启示下，有三种认识不需要证明。首先，有些原则是不言自明的，用西塞罗的话来说便是“先验的”；其次，有些事物是通过经验立马就能认识的；第三，我们对自己行动的认识。司各特在很多方面都是奥古斯丁的追随者，特别是其柏拉图主义思想，但他却质疑奥古斯丁的反伯拉纠主张，并坚信自由意志。司各特还反对阿奎那，坚信圣母无玷始胎，深受罗马教廷喜爱。

不过，他最大的影响还是在某些逻辑和语言学辩论上。该类辩论始于中世纪，后来成为近代语言哲学许多争议的中心。其中一大焦点便是个体化原则，后来由莱布尼茨详细展开。据司各特的观点，事物个性化的原因取决于形式而非质料。这种区别事物形式与实体的观点来源于亚里士多德，且有力地反驳了柏拉图主义。

司各特认为，两种事物不可仅因其实体不同、占据不同空间（可能还有时间）位置就获得个性化区别。这种观点是不充分的，因为实体在本质上并不由其自身而获得标识（在这方面他可以说是休谟的先驱）。任何事物仅由其属性或品质标识自己。把这些全都剥除以后——即延展性、固态、不透明性等等——事物一无所剩。那么在时空中承载这些品质的究竟是什么呢？

对此，司各特的答案是，事物获得个性化区别的原因不是其处于时空中的位置，因为我们无法明确辨别导致某些品质出现的“它”究竟是什么，而只能发现具体的某些品质的结合体。换句话说，即事物本身的形式。这立马引起了人们的反驳，即两种事物可能拥有同样的品质，比如两只基因复制的苹果，但显然它们也不是同一个物体。对此司各特的回答是将时空本身视为物体的品质，换句话说，即事物形式的一部分。毕竟还未有任何思想派别声称时空是事物实体的一部分。因此，时空必定是物体形式的组成，换句话说，即产生事物的品质结合体的一部分。据司各特的观点，没有两个事物会拥有同样的品质结合体，只有通过形式而非实体，我们才能区别它们。如果我们认为时空是品质或物体形式的组成，那么司各特所说的没有两个事物会拥有同样的品质组合体自然是正确无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