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秋雨愁煞人

秋风秋雨愁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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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夏揖山有片田地在东海永泰沙,又邀我陪同去收租息。结果忙碌了两个月,归来时已是残冬了,我又移居到他家的“雪鸿草堂”过年。夏氏兄弟对我这么好,真算得上我的异姓兄弟啊!
嘉庆十年七月,石琢堂从京城回到老家。他名韫玉,字执如,是我幼年的朋友。他于乾隆庚戌年到重庆做了太守,在白莲教拳乱中戎马三年,立下了不朽功绩。他回来后我们见了面,相谈甚欢。转眼到了九九重阳节,他带着眷属要去重庆赴任,便邀请我一块去。我叩别母亲,母亲这时住在我九妹家里,因为我父亲的故居已属于他人了。母亲嘱咐说:“你弟弟启堂不可依赖,要重振家风和名声,全指望你了!”
即将启程,儿子逢森送我到半路,忽然泪流不止,拉着我的衣袖不放。我嘱咐他不要送了,赶快回去,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船出了京口,石琢堂的故友王惕夫举人在淮扬盐业公署任职,我们绕道前去会晤他。我也一块跟去,顺路又一次看望了芸儿的坟地,又流了些泪,表达哀思。
后来我们坐船逆流而上,一路游览了山水名胜。到了湖北荆州,石琢堂半路接到升任潼关观察使的任命。他将我和眷属留下,暂时安排住在荆州,他则轻骑简从去了重庆,再由成都经栈道去潼关赴任。嘉庆十一年二月,我与他的眷属才开始由水路赶去。到了樊城后登上陆地,路途遥远,车重人多,累死马匹,折断车轮,备尝辛苦。到了潼关才三个月,石琢堂又升任山东按察使。他两袖清风,没有多余盘缠,无法带着眷属陪同而去,只好让眷属暂住在潼关书院,十月底才派专人来接家属。专人来时,还带来了我女儿青君的来信,打开一看,骇然获悉:我儿子逢森已于四月间夭亡!一时间,我惊骇得动弹不得。
回忆起此前流着泪送行的儿子,真想不到那会是我们父子俩的永诀!我心长痛——芸儿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我们的香火得不到延续,我哭得老泪纵横!
石琢堂听了,也为此感慨长叹。他就赠给我一个小妾,让我重入春梦。从此世事纷纷乱乱,又不知梦醒何时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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