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疗愈故事一 疗愈童年的创伤

64疗愈故事一 疗愈童年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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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提及我曾长时间经历的心理创伤,就足以令我感到羞耻畏缩。我将这些记忆列在一张纸上,这张清单同样令我觉得羞耻。作为真实发生的事情,这张清单所列的似乎太长甚至令人害怕,但我觉得清单所列的都是琐碎的事情。人们告诉我,这是幸存者的内疚感。我可能需要一辈子,为放下对自己的挑剔与批评而努力。

一些侵犯我的人,如果他们对我所做的事情曝光,他们将会被判为重犯。我曾经目睹很多同样的侮辱加在其他人身上。但最令我伤心的童年记忆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这是我用来开始治疗的最好实例。

我成长的环境很破败,出现在那里的每样东西都会很快生锈。但北美五大湖的流域在每个季节都是那么有魅力,对一个喜欢做手工艺的小孩子而言,那里的极端气候令每一个后院变成了自然的劳作箱子,里面满是木头、石头、颜料以及装饰品。

我用所有的闲暇建立了一个微型的社区,那里没有学校,没有酒铺,没有教堂,也没有监狱。我建立了一个乌托邦,那里不欢迎所有令我苦恼的人。我以茅草建木屋子,以圆卵石建石屋子,在冰川沉积物上筑路,储存雨水造成江河湖泊。小屋子不断扩建,一个微型小镇就这样慢慢扩展开来。那里还有一个农场,里面有大萝卜和干笋,种子由家里的菜园里拿来。

我最爱的动物玩具都搬进了这间屋子中,令这里变成了一个社区。由于我一年四季都在进行这个微型土木工程项目,我渐渐有了视觉方面的错觉——从大约十寸的高度看整个世界。我的“小眼睛”很快乐,我感到自己受到了保护。

一个冬日的星期天早上,我很早醒来并穿好衣服,兴奋地期待着去看自己的“小镇”被白雪覆盖的景象。当走到防风林的时候,我看到雪地里有一行小小的、黑色的鞋印,从我家的前门径直走向我的“村庄”。

这是厚底的鞋子留下的脚印,不是我们在冬天里惯常穿着的胎面纹橡胶鞋。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在雪地上穿着这种学生鞋的人真是够受罪了。但这个鞋印很快给了我巨大的打击。我的记忆中并没有看到有人离开的鞋印痕迹。那个到访者和我的“村庄”及“动物”像是凭空飘逝了。我跑回家中尖叫,借此指责父亲摧毁了我的小小的世界,只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惩罚。

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至今仍然无法解答。我曾经历其他的暴力以及残酷行为,但没人真正从我这里偷取过东西。但那一次,有人偷取了我的“动物”、我的创造,还有我的“小眼睛”。我开始不再信任这块土地。我的艺术创造变得笨拙,变得越来越少。

幸运的是我还活着,我很感恩灵性的修习。我持续在一个团体禅修。来自禅宗的教导提醒我,质疑外表是生存的要素。

当我的僧团筹备一个名为“疗愈内在小孩”的禅修营时,我内在的极端“批评家”发火了。那些所谓的“内在帮手”这个行当——我的内在瘦弱者、内在巨人、内在法国主厨,启动了我内在苛刻的反叛者。那个禅修营专为童年时曾经受过创伤的人而设,其实我非常害怕,但最终还是报名参加并参与了其中的修习。

我甚至开始写信给幼年的自己:“你好,小孩。我知道你不喜欢自己的名字,那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呢?”就这样开始,我写了很久,但我一直没有全身心地投入,直至我留意到自己写信的语气在慢慢转变——那小孩在写信给我。最初我只是哭,然后我开始聆听,最后我走出去,做那个内在小孩要我做的事。

在一条河流的边缘,我拾起一块石头拿在手上,感觉到它们光滑而清凉,感觉很舒服。我开始在沙上布置。一段时间后,钟声阵阵呼唤我们去吃饭,打断了我的专注。我抹掉手上的砂砾,看着自己所做的东西:一张小石桌上摆放着两只石碟子,上面放着从河岸的一棵树上拾来的种子。两张石凳子放在石桌的两旁,那座位面对着河流,景色异常优美。

第二天早上,我又走向那条小河。那小餐桌的布置仍在那里,在旁边潮湿的沙滩上,我可以看到鹿、鸟以及多只哺乳动物的脚印,它们都曾经小心围着这张石槕子绕行。但石碟上的种子不见了。

那天下午我再次回到那里。冰冷的河流转换了流动的方向,灰色的河岸焕然一新,空气空灵而宁静。此刻我知道了,我没有任何东西可被偷走。在返回禅修室的途中,我注意到在离地面约一尺的高度,我能看到鲜活、丰富的色彩。

那一刻,我体验到悲伤,“小眼睛”回来了。

 

                                                                                             叙述者:Liliian Alnev


背景音乐——命_石田勝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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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心悦永恒0

    这个是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