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小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点滴落(luò)寞(mò)亦犹秋日般让人神伤。
春夜特有的习习凉意让陆筱(xiǎo)乔(qiáo)不禁打了个寒(hán)颤(zhàn)。她裹紧了身上的春衣,坐在饭桌前,呆呆看着窗外:墨色掩去雨打梧桐,蒙蔽了双眼,却欺骗不过双耳。
房间一角的小床上,是正在酣睡的阿弄。陆筱乔刚哄阿弄睡觉可着实费了不少心思,现下这小妮子却很快坠入梦乡,不管今夕何夕的沉沉睡去。
“哔啵哔啵”,是灯花长了的缘故。陆筱乔心下一惊,她竟等待她的丈夫像这般个日夜已有三年。三年呵,和一生比起来,不长,和一段情比起来,它确乎够长了!
何当共剪西窗烛……呵,秋日的事何必牵扯到春日来幻想?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业已发皱的信,泪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眼角,死死不肯落下。
她习惯性的抬手,拭去了腮边并不存在的泪。
雨后的上海,空气竟也变得清新起来,连带着多日的阴霾心情也一扫而空。
陆筱乔坐在自家门口,阳光懒洋洋的洒在她身上。她一边纳着一双鞋底,一边督率着阿弄说话。
只可惜,她的阿弄,咿呀咿呀半天,到底说不出话来。
她到底失去了一点子耐心。阿弄这孩子仿佛天生愚笨。两岁了,竟还不会说话。她在阿弄这年纪时,整天叽叽呱呱像个喜鹊说个不停。哪像阿弄,咿呀半天也只会咿呀。她也曾带阿弄去看过西医中医,可大夫都坚称阿弄很健康,是个伶俐的孩子,一定会开口说话。
眼见阿弄这样子一天天咿呀下去,陆筱乔初为人母的喜悦也一点点的淡了下去。
她继续纳着鞋底,听着阿弄咿呀咿呀的在把玩自己的手指。还没有评论,快来发表第一个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