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登读书】当制度无法保证社会稳定发展时

第六，封建契约。领主和附庸之间的相互义务要通过契约而保证。领主对于他的附庸需要奉行公正原则，并且尽力“维护”“保护”附庸。一个附庸如果没有受到合理的对待，他可以废止契约，离开他的采邑，或者上诉国王。如果这样还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就会发生贵族之间的私战。封君负有保护和维系封臣之责，不得伤害后者的荣誉、财产和生命。封臣如果受到他人攻打，封君有义务不惜以武力保护他。“维护”就是封君要提供条件保证封臣能承担军役，或是直接供封臣及其家庭食物，或是给他一块封土。10世纪后封土制十分盛行。

另一方面，附庸也受契约的约束。11世纪的封建法学家把封臣对封君的义务归为三项：其一是“效忠”。即封臣不能做危害封君的事情，不得损伤封君的肢体、不得泄漏他的秘密，不得出卖他的城堡以致危及他的安全等。其二，是“帮助”。这是封臣最主要、最重要的义务。在封臣对领主的“帮助”义务中，最主要的是服兵役的义务。以骑士而论，一般每年要为领主服务40天，一切费用要由骑士自己来准备。有时也可以用钱来代替服务役，领主就用附庸缴纳的钱来寻找军士代替附庸服务役。除了服兵役之外，附庸还要在领主的法庭协助从事司法审理或管理产业。在一些特殊场合，附庸有义务向领主缴纳协助金，领主被俘时附庸须付赎金，领主的长女结婚之时，须帮助领主置办嫁妆，在领主的儿子受职为骑士时或在领主参加十字军时，附庸都要缴纳协助金。如果附庸不能履行这些义务，就被视为不忠诚，领主有理由夺回他的采邑，反之，只要他忠诚不渝，领主就应当保障他的封土，防卫他的敌人。其三，是“劝告”。附庸有义务出席由封君召集的会议，提出意见来帮助领主，这种会议兼具封君法庭和封建主议事会的性质，审理的案件主要是调解封臣之间或封臣与封君之间发生的纠纷。

第七，欧洲封建制度的后果。封建制度推行后的一个结果，就是贵族之间的私战加剧。大小贵族经常进行各种战争。他们的兵器主要是短的阔刀、剑和尖端包铁的木枪。每个贵族都有自己的武器、马匹和铠甲，没有这些基本的兵器，骑士是不能成为骑士的。战争的主要目的是扩大自己的领地或势力范围。一个大贵族进行战争，也许是为了得到更大的领地。一个城市要打仗，也许为了摆脱自己的领主。一个君主也渴望通过战争把自己的领地连成一片，或者压迫其他领主臣服于他。所有这些事情，在领主法庭无法解决，就要靠武力来解决。所以，整个封建时代战争很多，造成对社会的严重伤害，更成为发展工商业的障碍。

欧洲类型封建主义的实质是军事性质的封建主义。与中国的政治封建体制相比，它的落后性非常明显。首先，它阻碍了政治的发展，导致欧洲政治分裂、地方割据、主权和领土完整得不到，缺乏强有力的中央政府。第二，它阻碍了经济上的发展。庄园制度、农奴制度生产效率低下，为什么不废除呢？就是为了打仗和募集军队，有点像屯田的作用。这导致欧洲经济效率低下，长期积贫积弱。第三，欧洲封建制度政府不管社会，社会来管理社会，导致国家与民众关系疏远。第四，欧洲长期以来无人执政，很多人在教会的体系中工作。第五，在欧洲封建制度下，国家没有建立在主流经济上，物质资源没有充分地上缴给中央政府，而是被大小领主私下瓜分，国家因而没有力量建立起必要的机构，也无能力实行对社会的君主和赈灾，无法履行它的公共职能。第六，欧洲缺乏文化上的凝聚力，各种机构如教会、王权、贵族和城市都各自为政，相互争斗，缺乏统一的、可以聚合民意的政治核心。

这些状况表明，中古欧洲的封建制度是比较原始的，无法保证社会的稳定发展，因此在14世纪黑死病暴发，这样的制度就走向瓦解。从1400到1600年，欧洲进入到了近代早期文明阶段，出现了与中世纪文明不同的特点。

今天就讲这些，下一次我们讲欧洲的贵族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