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海顿：从青涩到成熟，三个创作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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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海顿：从青涩到成熟，三个创作阶段的蜕变

各位好，今天我们从整体上对海顿的作品做一个概览。分为两期节目三个层面进行解析：

第一、海顿重点作曲领域及其贡献（本期）
第二、海顿创作阶段及风格形成的过程（本期）
第三、对海顿风格的总体性评价（下期）

海顿重点作曲领域及其贡献

上期已经说到了，海顿创作的音乐体裁非常丰富，器乐与声乐都有，比如交响曲、弦乐四重奏、歌剧、清唱剧、弥撒等等。那么在这些体裁中，海顿最为重要的创作领域是交响曲和弦乐四重奏。他的成就也主要体现在于他的器乐作品上，因此我们可以说海顿是一位器乐作曲家。

而他对音乐史的首要贡献，也正是他确立并完善了古典主义器乐创作的范式——交响曲的四乐章结构和奏鸣曲式原则。

这里有必要说明，海顿常常被誉为“交响乐之父”，这个说法其实不是特别准确。因为海顿并不是第一个写交响乐的作曲家，在他之前像意大利的萨马丁尼、德国的史塔米兹等都写过交响乐。

而海顿之所以被誉为“交响乐之父”，是因为他通过长期的摸索与实践，将之前交响乐的传统重新整合，旋律、节奏、切分音以及二重对位等这些音乐创作要素，经由海顿提升到了一定的艺术高度。他确立并完善了交响曲四个乐章的模式，听众被起承转合的音乐旋律深深震撼，以至于人们认为，交响乐好像是一夜之间被海顿创造了出来的。但其实，海顿只是做了完美的整合与完善。

他确立的交响乐的四乐章，有着较强的结构上的统一构思，讲究的是前后呼应与调性的布局。也就是说，通过海顿，交响曲的结构与模式被抽离了出来并确定下来。就好像我们哲学上讲究的“从现象到本质”的探索过程一样，在音乐上也是一样，抽离出一个交响曲共有的“理念型相”——哪一个乐章快，哪一个乐章慢，什么时候进行音符的切分，什么时候进行力度强弱的对比以及突然的转调，这些都被规定了出来，并且形成了模式。

这就是海顿的贡献。

而正是这样的规定，恰恰与理性主义思潮是相吻合的。进而这一时期的音乐，表现出了古典的气息，散射出了“理性的冷光”。

这是我们讲到第一点，海顿重点创作领域及其贡献。抓住核心一点，海顿突出的成就在器乐作曲层面——交响曲和弦乐四重奏，他确立了古典音乐的模式。

创作阶段及风格形成的过程

我们所熟知的海顿的作品，比如《惊愕交响曲》《降 E 大调小号协奏曲》等都是他的中晚期作品了。海顿在40多岁以后，他的古典风格才逐渐成熟。

但对于一个音乐史的节目来说，我们要立体地去了解海顿的风格形成，就应该从他的早期作品切入，透过海顿自身风格的变化，从而窥见整个时代的音乐风格从巴洛克到古典主义的转变。总体来说，海顿创作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早期、中期和晚期。

早期：18世纪60 - 70年代

中期：18世纪70 - 90年代

晚期：18世纪90年代以后

早期创作：青涩而平庸

这一时期，海顿有了稳定的工作，他为宫廷创作用于娱乐的应景音乐，只为能满足雇主的趣味。因此这个阶段海顿是十分青涩的，他的风格就是没有什么风格，乐曲整体上没有什么性格特征，较为平淡，还带有着嬉游性质。

主要作品有标题为《昼夜》的三首交响曲《早晨》《午后》和《黄昏》，还有第22首交响曲《哲学家》以及第31首《礼仪》。好，我们来听一段早期的作品，感受一下。

【音乐：交响曲《午后》】

怎么样，是不是跟巴洛克时期那种宫廷音乐差不太多，是不是还能听出巴赫《布莱登堡协奏曲》的意味。那时，海顿还处于巴洛克晚期与古典主义交错的时期，他的交响曲有一些还采用了巴洛克时期教堂奏鸣曲的结构布局。

整体来看，早期海顿还处于风格的探索与摸索阶段，虽然技巧较为精湛，但乐思却稍显单薄，不是特别丰满，其作品风格是一种略带巴洛克式的古典风格。

中期创作：逐渐走向成熟

但到了中期18世纪70-80年代这段时间，海顿的风格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逐渐走向了成熟，其作品里的个性色彩逐渐显露。

特别是到了70年代，海顿受到了德国“狂飙突进”运动思潮的影响，他的作品出现了情绪上的起伏变化。交响曲方面有著名的第45号《告别交响曲》、第55号《教师交响曲》和第73号《狩猎交响曲》，情感有了起伏，乐曲的旋律也更加丰富。而弦乐四重奏，有比较著名的《云雀》四重奏。

好，我们来听一段《告别交响曲》，体会一下和早期作品的区别。

【音乐：交响曲《告别交响曲》】

怎么样，是不是有了更加饱满的情绪体现，更加的急切，海顿的性格也逐渐鲜明起来，交响曲的展开部也更加动荡不定，而不像之前早期的作品那样四平八稳。这就是海顿自身的一个变化。

于此同时，海顿还写了大量的小调作品，特别是他的钢琴奏鸣曲，展现出了一种紧张的情绪。将人性中的那种悲怆力量体现出来。我们来听一段。

【音乐：第20号《c 小调钢琴奏鸣曲》】

可以说，这个时候作品里逐渐有了一些自我意识，有了一些抗争性的元素。而海顿这样的手法后来也直接启迪了他的学生贝多芬，在贝多芬那里，这种性格里对命运的抗争被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晚期创作：大放异彩

而到了晚期创作时期，大概是90年代以后，海顿的作品则真正表现出了一位大作曲家的风范。晚期的作品可谓是他最成熟、最优秀、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了。

比如第94号《惊愕交响曲》、第100号《军队交响曲》，第101号《时钟交响曲》以及第104号《伦敦交响曲》，可谓是经典中的经典，也是入门海顿的必听曲目。弦乐四重奏方面有比较著名的《皇帝四重奏》，而后来德国的国歌正是采用了海顿《皇帝四重奏》里的旋律。

我们简短地来听一段《惊愕交响曲》。

【音乐：交响曲《惊愕交响曲》】

怎么样，后期的作品有了大家风范了吧。虽然在气势和气魄上还不及贝多芬的交响曲，但就当时那个历史阶段而言，海顿的作品已经算是辉煌至极，足以写入史册了。

因为在后面的节目，这些作品我们都会一一赏析，所以今天就不放完整版了。

海顿：开创者与启明者

好，以上我们从整体上对海顿的创作领域、音乐贡献及其创作阶段做了一个概览。我们把握住一点，海顿的创作风格也经由了一个从青涩稚嫩到成熟辉煌的过程，从中，我们也可以窥见整个音乐风格从巴洛克到古典主义的转变。也就是说，海顿自身风格的变化，也恰恰是整个时代音乐风格变化的缩影。

所以我们说，从巴洛克到古典主义的转变并不是立刻发生的一种转变，不是说今天是巴洛克风格，明天就转向古代主义了。而是，这两个阶段是有一个交叠时期的，巴洛克风格减弱，古典主义风格渐强。

而海顿呢？他就是一个过渡性的人物，他连接着巴洛克晚期与古典主义时期。

那么在我看来，海顿最重要的意义就在于“开创”和“启明”——他既是古典主义的开创者和奠基人，同时也是后世音乐家创作模式与音乐灵感的启明者。但音乐史上，因为莫扎特和贝多芬的光芒太过耀眼，常常盖过了海顿。但作为一档入门的古典音乐节目来说，我们不能忽视海顿的价值。

那么，海顿的作品风格有什么特征呢？他的作品是悲伤的还是喜悦的？又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其呈现了这样的风格呢？人们常说，听海顿抗抑郁，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些问题，我们留在下期解答。

感谢收听，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