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元素》 ：毒药的历史，探秘贝多芬、拿破仑的死亡真相

神秘疾病、离奇死亡、谋杀案件，讲述毒药牵系下的世界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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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元素——毒药的历史》 的作者约翰·埃姆斯利，曾经在伦敦大学从事化学研究和教学工作，现在是英国剑桥大学化学系的驻校科学作家。他还在2003年获得过德国化学会颁发的作家奖。在《致命元素》里，埃姆斯利介绍了汞、砷、锑、铅、铊五种元素的化学性状，详细挖掘了它们在历史中扮演的角色。

一、汞

（一）汞中毒的症状

在十八、十九世纪西方的制帽行业里有一种典型职业病，俗称“疯帽病”，患病工人性格暴躁、举止疯癫。这是典型的汞中毒症状。制帽匠在处理动物皮毛时，必须使用化学试剂硝酸汞。长期接触，就使人中毒了。

（二）不同形态的汞

1、液态汞

液态汞的危害是很小的，它通过消化道不会被吸收，即使喝下去一点也不大可能导致死亡。在过去，医生甚至把它当做利尿剂使用。

2、汞蒸气

汞蒸气能通过肺部进入血液循环系统，然后进入大脑，造成精神失常。牛顿为了研究炼金术，长期对汞进行高温加热，这使他吸入了大量的汞蒸气。后人分析牛顿头发样本发现，他头发中的汞含量接近正常值的15倍，这证明了牛顿一生的脾气暴躁和偏执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和汞有关。

3、甲基汞

汞最危险的形态是它的有机化合物，比如甲基汞。在人体中，甲基汞能跟硫原子结合，伪装成氨基酸毫无障碍地在人体中流动。一旦它进入大脑，将造成永久性的脑损伤。

汞的有机化合物中，最致命的是二甲基汞。美国曾有一位化学家不慎将二甲基汞的滴液沾到了橡胶手套上，二甲基汞穿透手套进入皮肤，导致她中毒死亡。

1956年，日本爆发了轰动世界的“水俣病事件”，含汞的工业废水被海中的微生物转化为甲基汞。水域附近的渔民和牲畜患上精神失常、抽搐、瘫痪、视觉丧失，甚至痛苦地死去。这也是人类环保史最为惨痛的教训之一。

二、砷

（一）对砷的使用及误用

砷是人体必备的微量元素。微量的砷化合物可以刺激新陈代谢。据观察，服用含砷的药物可以增加体重，还能加速细胞提供能量的化学过程。在20世纪曾有人用砷来提高猪和禽类的产肉量，或者给马做兴奋剂使用。

据说在19世纪，奥地利和西班牙边境的农民将砷当做补品服用。他们声称这能让男人变得有活力，让女人变得更丰满。有些人每天服用砷长达40年之久，有的还远远超出了致死量。后来医学实验证明，人的确可以通过逐渐增加剂量来对砷产生免疫力。

（二）砷中毒的症状

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它导致的呕吐和腹泻症状与许多常见的疾病非常相似，没有一个症状是它特有的，所以医生们很少能诊断出砷中毒。不论是宫廷还是民间，谋杀犯用砷作案非常普遍，在法国，砷被称为“继承粉末”，那些想要谋杀亲戚以独吞遗产的人，可以从许多秘密组织那里购买这种毒药。

（三）拿破仑死亡之谜

在砷中毒的案件中，最著名是拿破仑之死。作者提出，毒死拿破仑的可能是他房间含砷的壁纸。在过去，欧洲生产的壁纸中有五分之四都含砷。粘贴壁纸需要用面粉做成的糨糊，糨糊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营养，微生物会将周围的砷转化成含有砷的气体，释放到空气中，使人中毒。湿润的天气比干燥的天气更有利于微生物的生长，因此释放出的毒气会在不同季节有所不同，而拿破仑头发中的砷在不同阶段含量不同。

三、锑

（一）锑中毒的症状

服用锑会迅速导致剧烈的呕吐，还没来得及被吸收就已经被排出体外了，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锑就是自己的解药。所以，要想使用锑来谋杀，前提条件是短时间内不发生呕吐，让它在人体中停留足够长的时间。比如有凶手使用小剂量多次摄入的方式实施谋杀，受害者因丧失食欲和呕吐而日益消瘦和憔悴，最终死于全身器官衰竭，而看上去就像是自然死亡或者是死于肺结核。

（二）被当做药物的锑

锑曾被当做包治百病的万能药。除了催吐以外，人们还用它治疗发烧、天花、水肿、梅毒、便秘，甚至制作成发汗药和减肥药。但是，这些药物有些在后来被证明是无效的，一些病人在接受治疗以后反而中毒而死，这其中就包括莫扎特。有人提出，莫扎特是死于意外的锑中毒。因为莫扎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在医生给他开的药中，就有含锑的药粉。他在生命后期还出现了伤寒的症状，于是医生又使用了更多含锑的药物来治疗伤寒，加重了锑中毒。

 四、铊

（一）铊中毒的症状

铊能伪装成人体必需的元素钾，在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取代钾，干扰人体功能。脱发是铊中毒的一个标志性特征，铊能影响全身毛囊，使毛发脱落。铊中毒的隐蔽性极强。因为铊中毒之后要过1-2天才会出现症状，而且前期的症状和发烧等其他疾病很像，而毛发要在摄入铊之后10天左右才开始脱落，因此，医生往往会误诊。

（二）用于暗杀工具的铊

铊被一些国外政府视为去除“异见分子”的理想武器。萨达姆同父异母的兄弟巴尔赞，就曾在巴格达大学医学院成立了一个医学毒药部，主攻怎么用铊干掉萨达姆的政敌。在萨达姆统治伊拉克期间，被硫酸铊毒杀的反对人士就有数十人之多。南非政府也曾预谋在曼德拉出狱的前一天，在他的药品中掺入铊。幸运的是计划最终搁浅。

（三）铊的解药

铊中毒曾经被认为是无药可解，但在1969年，人们发现普鲁士蓝就是最好的解毒药。普鲁士蓝一直被用来制作染料，蓝墨水也是用它制作而成。它所含的钾离子可以置换掉铊离子，并跟铊离子形成稳定的化学分子结构，排出体外。

五、铅

（一）铅中毒的症状

作者认为，铅在某种程度上，毁了罗马帝国。罗马帝国开采和使用了2000万吨的铅，从吃到喝都受到了铅污染。当时，平民每天摄入的铅为35毫克，而贵族能达到250毫克，据说整日饮酒作乐的贵族们多在二三十岁就暴毙，有多位皇帝膝下无子或者皇子是低能儿。整个帝国人口始终保持在5000万左右，没有增长。

大英帝国时期，人们同样大量使用含铅制品，尤其是葡萄酒里受到铅污染，使痛风成为上流社会男性的常见疾病。铅能干扰人体泌尿功能，导致血液中尿酸含量增加，进而在关节处形成尖锐的尿酸晶体，导致痛风。

德国音乐家亨德尔因为特别爱喝葡萄酒，所以深受痛风折磨。贝多芬使用的器皿含有大量铅，很可能由于铅中毒导致神经系统受损以至耳聋。铅在当时还是首选的白色颜料。大画家梵高特别喜欢用嘴吸吮画笔上的颜料，他怪异的举止和心理状态，也符合铅中毒的症状。

（二）铅与现代社会 

罗马帝国和大英帝国的教训并不妨碍人们继续与铅为伍。在上世纪60年代，美国90%的汽车都使用含铅汽油，越来越多的人因为铅中毒而死亡。直到上世纪80年代，科学家帕特森才冲破含铅工业的重重阻挠，唤醒了大众对铅污染的重视。而在欧洲，人们至今都还在用造价低廉的铅板做楼顶和防水贴，铅污染始终没有离我们远去。

解读 | 韩春苗

媒体编辑，国际新闻学硕士

播音 | 朝阳

策划编辑 | 李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