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登读书:成事(11)|学好外语数理化,走遍天下都挨骂

樊登读书:成事(11)|学好外语数理化,走遍天下都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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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诞生之后,曾经有一句口号叫做: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但在近代中国,你想要学习数理化,却是万万不行的;而作为朝廷的大官,你如果想办一所学校,教授数理化和外语听说读写,那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如果不了解一段历史背景,很多朋友可能会产生疑问,李鸿章在受到曾国藩举荐后,当上了江苏巡抚,当时上海属江苏管辖,那李鸿章就是当地的最高地方官,他如果想要在当地设立一所外语学校,这很难吗?会有什么风险?所以,要知人论世,还是要回到历史现场。


近代中国要自强,自然要“师夷长技”,要学习声光电化、船坚炮利等自然科学知识。但中国传统都是认为,“形而上者为之道,形而下者为之器”,只有苦读圣贤经典、寻章摘句、参加科举考试获得功名才是“正途”,而像外语、科学技术,包括西方的枪炮铸造和自然科学,一直被视为“雕虫小技”,甚至是“奇技淫巧”。所以在传统的科举考试中,根本没有这些内容。


然而,从鸦片战争开始,中外交涉越来越多,谈判时,中国没有外语人才,都是用外国传教士当翻译。这些传教士,为了传教,都会中文。但是清政府不久就感觉这种情况不正常,与哪个国家谈判,就用哪个国家的传教士,那传教士在翻译时,会不会从中搞些有利于他的国家的猫腻呢?


所以,清政府后来在谈判中,越来越多地任用一些中国买办子弟,一些经常与洋人打交道,会说些洋文的人。特别是中英、中法之间签署的《天津条约》和《北京条约》规定 ,以后英、法两国送交中国的文件均用它们本国文字书写,并附上中文副本,如果遇到有文字歧义的地方,就以它们本国文字为准。中国没有专业外语人才,提供不了标准的翻译,大家可以想一想,这对中国的危害有多大?中国读书人从来只有走考“八股”的科举之路才是“正途”,结果读书人只知诗文而不通中外,更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学习外语,因此,当时清政府感到急需翻译人才,奕䜣等洋务派认为当务之急是培养翻译人才,所以在1861年奏请、1862年夏天就在北京正式开办了外语学校,就是外国语言文字学馆,定名为京师同文馆。


北京的同文馆开办不到一年,李鸿章就在1863年3月上奏,奏请在上海设立外国语言文字学馆,后定名为上海广方言馆。


首先,他必须说明培养翻译的重要性。他发现,中外交流通信的这20余年里,许多洋人的头目,他在奏折里称他们为“彼酋 ”,就是对方的酋长——这些外夷的酋长们都在研习中文,其中一些突出的人甚至能阅读中国经史,而且对于中国的朝政、制度、民情,这些人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而中国的官员中却几乎没有懂西方文字的人。我们常说要知己知彼,现在却是彼知我而我不知彼,这在中外交涉当中自然就居于劣势,经常吃亏。由于这些交涉越来越多,因此不得不找翻译——在当时叫做“通事”,这个职业的人来传话,因此,这些“通事”也成为除了传统的“士农工商”之外,另一个收入最高的新职业。


但这些“通事”并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他们的出身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广东、宁波这些沿海地方的商人子弟,这些人游手好闲散漫惯了,干不了别的事,于是就充当翻译作为一条生路;另一种是英国、法国在中国设立的教会学校,招收中国贫穷人家的孩子学习外语,这些教会学校的子弟,李鸿章觉得他们的出身不行,而且这些孩子还沾染了一身洋人的习气。所以他断定,这两种人,无论从资质还是品性,还是各个方面都不足以代表国家和政府,来担任朝廷的翻译。而且他们绝大多数人只会外语口语,却不具备读写能力;即便少数能阅读外文的人,也只认得与商务有关的文字,却对外国的政治、经济、军事都了解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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