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古罗马皇帝,哈德良广受称赞,但他在犹地亚的损失毁了他的一世英名,弄得他精疲力竭。当他向元老院汇报时,他已失去了往日的自信,随后受动脉硬化和水肿的折磨,哈德良杀死了任何可能的继承者,甚至包括他那已经九十岁的姐夫,后者诅咒哈德良,愿他渴望死亡,但却死不了。这个诅咒应验了:死不了的哈德良试图自杀。
当哈德良最终撒手人寰时——“所有人都痛恨他”——元老院甚至拒绝奉他为神。犹太文学在提到哈德良时始终要加一句:“愿他的尸骨在地狱中腐烂。”哈德良的继任者安敦宁·毕尤稍微放松了对犹太人的迫害,但继哈德良之后,安敦宁的雕像也在圣殿山上竖起,以强调犹太圣殿永不会重建。
当罗马的和平交接以公元193年的内战结束时,当时主要在加利利和地中海沿岸居住的犹太人开始骚动不安,要么同他们地方敌人撒马利亚人作战,要么转而支持王位的最终获得者塞维鲁。这导致反犹政策的缓和,据说,犹太领导人犹大为犹太人的一个小的“神圣群体”争取得到允许在耶路撒冷定居和在今锡安山上的一个犹太教会祈祷。但是,塞维鲁王朝的皇帝们始终没有考虑改变哈德良的政策。然而,犹太人对耶路撒冷的渴望从未停歇。
圣殿其实是有机会重建的,事实上它之前就被重建过并且差点再次被重建。由于犹太人仍被明令禁止进入耶路撒冷,所以现在被罗马明确视为威胁的是基督徒。从235年起,帝国经历了三十年的危机,从内到外支离破碎。在东方,一个生机勃勃的新波斯帝国取代帕提亚对罗马人发起挑战。
公元305年,戴克里先退位时将罗马帝国一分为二,东方的新皇帝是伽列里乌斯,而西方的皇帝则是君士坦提乌斯·克罗鲁斯,这是一个强壮的、在约克称帝的伊利里亚士兵。得病的他此后不久便去世了,公元306年7月,大不列颠的罗马军团拥立了他年轻的儿子君士坦丁为皇帝。君士坦丁将用十五年时间先征服西方,再征服东方,更重要的是,和大卫王一样,他将用一个决定改变世界历史的进程和耶路撒冷的命运。
公元312年,君士坦丁入侵意大利,在罗马城外向他的对手马克森提乌斯发起进攻。战斗前夕,君士坦丁看到“天空中出现闪亮的十字”,和十字一起遮天蔽日的是这行文字:“凭此十字你将克敌制胜。”于是,他用代表耶稣基督的符号,希腊语中“基督”一词的前两个字母,装饰士兵的盾牌。第二天,在米尔维安大桥战役中,他赢得了西方。一旦站在人类权力的最高峰,君士坦丁想到的却是建立一个统一在同一个宗教和同一个皇帝之下的帝国。君士坦丁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他的妄想症使他经常杀死家人和朋友。他有着粗脖子和鹰钩鼻,长发披肩,戴着俗艳的手环,穿着珠光宝气的长袍,欣赏着权力的圣典。他是一个粗鲁的士兵,一个神圣有远见的人,还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独裁者,一个披荆斩棘,争夺权力的政客。他与哲人和主教辩论,设计出美丽的建筑,并在宗教方面表现得极为大胆。
公元313年,君士坦丁和东部皇帝李锡尼乌斯在《米兰敕令》中给予了基督徒宽容和特权。但是,直到公元324年,君士坦丁五十一岁时才打败李锡尼乌斯,统一了整个帝国。那一年,他把首都东迁,在亚欧两洲的通道,博斯普鲁斯海峡边的一个叫“拜占庭”的希腊城镇遗址上建造了他的第二个罗马城。这个城市很快便以“君士坦丁堡”著称,君士坦丁堡有自己的主教,而且君士坦丁堡的主教和罗马主教、亚历山大里亚和安条克的主教一起,成为基督教的统治力量。这种新的宗教信仰与君士坦丁的新型王权相匹配。君士坦丁发现,基督教的这种等级体系与罗马帝国的组织机构平行:那就是一个皇帝,一个国家和一种信仰。
但是,君士坦丁刚把他的霸权和国教绑在一起,就发现基督教是分裂的。当阿里乌斯,一个用流行的顺口溜向庞大人群传教的亚历山大里亚祭司为此争辩时,地方长官试图镇压阿里乌斯,此时他的追随者在亚历山大里亚发动了暴乱。
公元325年,被教义混乱弄得愤怒困惑的君士坦丁把主教们叫过来召开尼西亚会议,他试图强行贯彻他的解决方法,也就是在这次会议上,埃利亚·卡皮托利纳的主教马卡里乌斯让君士坦丁注意到这个被忽视的小城镇的命运。随后君士坦丁委任了一个与耶路撒冷相称的教会作为福音摇篮。而这项工作因为皇帝致命的家庭纷争加速了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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