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论丨②中世纪：音乐是上帝的奴仆

导论共4期节目，本期为第2期。

中世纪音乐概论 

从公元476年古罗马帝国崩溃，到1453年土耳其最终对拜占庭的占领，这一千多年的时间就是西方世界的中世纪时期。

“那是一个僧侣和修女、骑士和战争、崇高的精神和死亡的瘟疫，以及被可怕的贫困包围的高耸入云的大教堂的时代。” （引自《聆听音乐》）

灿烂的古文明逐渐衰落与瓦解，政治与经济上大倒退，人们的生活动荡不安，内心充满了惶恐。世间的变幻无常以及对自身命运的不可掌控，加剧了人们对尘世幸福的单纯渴望。

这时，传达“信、望、爱”的基督教神学正好顺应了这一时期人们的精神需求：人们在平静的祈祷中，获得心灵的慰藉；在对上帝虔诚的信仰里，获得灵魂的救赎和永生的渴望。

基督教文化成为了主流文化，统摄西方世界一千余年。 

01  音乐是上帝的奴仆 

在这样的背景下，包括音乐在内的一切社会意识形态都要为教会服务。

正如基督教哲学家奥古斯丁所说：“音乐是上帝的奴仆”。但音乐也因依赖于教会，而得以保存和发展。

在礼拜活动中，唱诵经文的音乐形式被称为圣咏。但是，由于基督教自身由东到西的传承发展，使得各个地区形成了形态各异的礼拜仪式和圣咏音乐。

这种“混乱”的圣咏歌调，则会严重影响人们对上帝信仰的一致性。

02  格里高利圣咏

在中世纪早期出现了一位关键人物——罗马教皇格里高利一世。

格里高利一世

他即为后，便以音乐为切入点对礼拜仪式进行统一的规范和管理。他将各领地所有使用的圣咏、赞美歌等进行收集和整理，并编纂了圣咏集，对调式和用法加以统一规定。这套圣咏集，就被后人称之为“格里高利圣咏”（或者叫“格里高利素歌”）。

格里高利圣咏是在宗教场所吟唱的单声部宗教音乐，多用拉丁文演唱，歌词来源于《圣经》，演唱形式是无伴奏的男声纯人声演唱。圣咏的旋律平缓、超脱、宁静，节奏自由，风格朴素、简洁，没有个人情绪的起伏。

接下来，我们安静下来，听一段格里高利圣咏，感受一下当时的宗教气氛。 

【音乐播放：格里高利圣咏】

圣咏乐谱

怎么样，这样的音乐是不是跟我们当下听到的古典音乐不太一样。如果没有宗教的特定气氛，如果不是参加弥撒或日课，我们普通人是感受不到圣咏所传达的意境的。

因为宗教音乐并不是供人欣赏与享受的，它并不追求旋律上的丰富与悦耳，它要代表的是教会的声音，要起到的是教化作用——唤起人们对神的虔诚与敬畏，使人弃恶向善获得救赎。 

或许正式因为在那个混乱的时期，在充满动荡、掠夺与杀戮的年代，这些平静的、几乎没有任何情感波澜的圣咏，才能带给人生命的沉思——人们从歌声中获得心灵的抚慰，把对生活纯朴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些幽深的音乐里，把所有的情感都寄托于上帝的救赎中。

03  最早的复调音乐：奥尔加农

就在单声部的格里高利圣咏发展了两三个世纪以后，出现了新的变化。随着教会势力逐步壮大，对圣咏的要求也在逐渐提高，开始追求更加多样化的音乐。

在公元9世纪末，最早的复调音乐“奥尔加农”由此诞生。

圣咏由单声部变为了二声部，旋律逐渐复杂起来。就是在圣咏主旋律的基础上，再加一条旋律，这时就有两条旋律了。两条声部同时演唱，并且新加的声部要紧紧围绕主声部圣咏的旋律展开，如影随形平行运动。

奥尔加农也是西方记载最早的复调音乐。

 【音乐播放：奥尔加农】

可别小看“奥尔加农”这种复调音乐形式，它是对之前单声部圣咏的一种发展。它给西方音乐横向的思维，带来的纵向思维的维度。也就是说，这个时候音乐旋律开始逐渐走向一种立体化的方向了，那么这就是一个突破。复调音乐会更加高级，也使得西方音乐第一次在思想上有了垂直维度的概念。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奥尔加农这种复调音乐的兴起，也无形中推进了节奏和记谱理论的发展。因为多声部作品是不能单靠记忆来进行的，而是要讲究不同声部的设计和编排。

到13世纪，音乐理论家弗朗科提出了有量记谱法，既可以明确地指示音高，也可以清楚地表明节奏。这就为后续作曲家创作更为复杂的音乐打下了基础。作曲家就像一个建筑者，开始赋予音乐一定的结构性，开始逐渐产生理性的作曲意识。

总的来说，13-14世纪，欧洲的复调音乐发展虽然处于初级阶段，但这为以后欧洲音乐风格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04  世俗音乐：对人间生活的描绘

到了中世纪中后期，除了宗教音乐以外，世俗音乐也得以发展。

所谓世俗音乐，就是基督教音乐以外的非宗教音乐，这些音乐描述和歌唱人们的生活。世俗音乐的创作者也叫“游吟诗人”、“行吟诗人”或“骑士诗人”。

他们大都特立独行，用诗歌与音乐的方式表达着对生活的理解：或传唱中世纪的民间传奇故事，或歌唱田园生活与爱情生活。它们创作的这些世俗歌曲，大多都是单声部，但常常有乐器伴奏。

 05  中世纪音乐小结

关于中世纪音乐，我们就简单介绍到这里。

总结为一句话就是：中世纪音乐以宗教音乐格里高里利圣咏为主，从单声部发展到复调音乐奥尔加农，记谱法得以发展；同时，世俗音乐也得到一定程度的发展。

虽然在中世纪时期，世界混乱人心不稳，音乐的发展并没有停滞。总体而言，音乐还世是作为服务宗教的工具，其传达的依然是上帝的声音。

直到文艺复兴时期，音乐逐渐开始发出人自己的声音，音乐开始逐渐变美。

下期节目，我们走进文艺复兴时期，感受音乐复兴的曙光。

我是书杰，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