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近因了某种因缘,和方外友弘一和尚聚居了好几日。和尚未出家时,曾是国家艺术界的先辈,披剃以后,专心念佛,不消说,艺术上的话是不谈起了的。可是我在这几日的观察中,却深深地受到了艺术的刺激。他这次从温州来宁波,原预备到了南京再往安徽九华山去的。因为江浙开战,交通有阻,就在宁波暂止,挂褡于七塔寺。我得知就去望他。云水堂中住着四五十个游方僧。铺有两层,是统舱式的。他住在下层,见了我微笑招呼,和我在廊下板凳上坐了,说:“到宁波三日了。前两日是住在某某旅馆(小旅馆)里的。” “那家旅馆不十分清爽吧。”我说。“很好!臭虫也不多,不过两三只。主人待我非常客气呢!” 他又和我说了些轮船统舱中茶房怎样待他和善,在此地挂褡怎样舒服等等的话。 我惘然了。继而邀他明日同往白马湖去小住几日,他初说再看机会,及我坚请,他也就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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