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九地篇］禁祥去疑，激励斗志/大战前夕与老排长洒泪诀别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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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死，焉不得士人尽力。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是故其兵不修而戒，不求而得，不约而亲，不令而信，禁祥去疑，至死无所之。吾士无余财，非恶货也；无余命，非恶寿也。令发之日，士卒坐者涕沾襟，卧者涕交颐。投之无所往者，诸、刿之勇也。

【讲稿精华】

       一般来说，进攻作战，尤其是深入敌国作战的时候，除了需要想办法保证粮食弹药的供应，还有一个问题也马虎不得。那就是官兵们的心理和斗志问题。孙子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所以在研究进攻作战时，专门针对这一问题提出来了一系列解决办法，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禁祥去疑，激励斗志”的谋略思想。

       孙子说：“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死，焉不得士人尽力。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是故其兵不修而戒，不求而得，不约而亲，不令而信，禁祥去疑，至死无所之。吾士无余财，非恶货也；无余命，非恶寿也。令发之日，士卒坐者涕沾襟，卧者涕交颐。投之无所往者，诸、刿之勇也。”

       这段话包含三层意思：

      第一层意思是要将士兵置无路可走的境地，则士兵不得不死战，战则必胜。

       孙子说：“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死，焉不得士人尽力。”意思是将士兵投放到无路可走的境地，虽死也不会败退。“死，焉不得士人尽力”，既然处于危险境地，士卒死都不怕了，岂会不竭尽全力死战呢？一般来说，越是走投无路，应当越恐惧，为什么反而不怕了呢？孙子分析其中的原因说：“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士卒陷于绝地，清楚地看到横竖是个死，与其贪生怕死，不如拼命战死，所以反而无所畏惧了。士卒没有退路，也就没有任何别的选择，只能更加抱团，依靠集体的力量，所以军心更加稳固。孙子得出结论说：“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这里的“拘”就是束缚、凝成一团的意思，深入敌国境内，士卒远离本国，已无退路可言，所以他们就会被迫选择死战，死战则必胜。这种情况下，部队可能呈现出什么样的状态呢？孙子连用四个“不”来形容：“是故其兵不修而戒，不求而得，不约而亲，不令而信。”部队一旦处于死地，那么不须整饬就能注意戒备，不须强求就能完成任务，不须许诺重赏就能亲附拥戴，不须三令五申就能遵守纪律。不言而喻，这种状态的部队特别能打能拼。这就是为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原因之所在。

       第二层意思是禁止迷信，消除疑虑。

       孙子意识到，把官兵投放到死地并不一定能够激起拼命精神，难免会有一些官兵惊恐害怕、胡思乱想，势必动摇军心，影响斗志。因此，孙子提醒将领要会做思想稳定工作。他提出的办法是“禁祥去疑”。祥，是指凶吉的预兆。疑，就是疑虑。“禁祥去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禁止一切预测吉凶的迷信活动，去掉士卒的一切疑虑，要求他们完全听从将领的指挥。一旦官兵打消了一切侥幸心理，断绝了任何依赖和等待的念头，他们就会一心求战，“至死无所之”。“之”，在此是当动词用，指逃跑之意，战死也不会逃跑。

      第三层意思，重在于强调激励官兵们的斗志。孙子毕竟是一位饱经战阵的将军，深谙官兵们在战场上的心理变化，所以，刻画得微妙微肖，又相当精确。“吾士无余财，非恶货也；无余命，非恶寿也。令发之日，士卒坐者涕沾襟。卧者涕交颐。投之无所往者，诸、刿之勇也。”“恶”，即厌恶，不喜欢。“货”，指财货、财物。我军士兵没有多余的钱财，不是因为不爱财物；“无余命”，是指没有多余的生命（第二条命），“恶寿”，指讨厌长寿。我军士兵没有多余的生命，明知上战场上要丢掉性命，并不是因为不想长寿。因此，当作战命令下达的时候，坐着的泪湿衣襟，躺着的泪流满面。“涕交颐”，即泪水从左边流到右边，从右边流到左。可是一旦把他们投放到无路可走的绝境，他们就会像春秋时期著名的刺客专诸和曹刿那样英勇作战。

      曾经多次有人问我：现在的解放军战士大多是独生子女，干部几乎全部都是大学生，还能不能打仗，敢不敢打仗？从整体来看，我们解放军英勇作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也确实是值得高度重视的一个现实问题。我们不妨从孙子“禁祥去疑，激励斗志”的谋略中吸取一些智慧的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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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国安将军讲《孙子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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