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回 惜昵(ni4)近公子做良媒 讳(hui4)笞罚丫鬟结恶党
[回前批:此回草成,须重写酌改方妥。畸笏叟]
诗云:百般颠倒相酬谋,千种幽思似水柔。鬼魅因何难尽驱,心魔桎梏自禁囚。
话说孙家的人来接迎春,邢夫人也不问其夫妻和睦,家务烦难,只面情塞责而已。迎春素日被邢夫人冷落,又非其所出,少有体恤,心中虽有百般言辞,亦不便多言,只得忍悲作辞。邢夫人叮嘱孙家的两个同来的管事婆子一路好生照看迎春,吩咐妥当后就回去了。两个婆子击掌令仆人起轿,越过蜂腰桥,撇(pie2)过晓翠堂,往东一条甬道而来。行不了一射之地,忽见宝玉远远赶来,高声呼请停轿。原来宝玉刚从王夫人那里出来,本欲从正门往东回怡红院,一路走着,一边心里思量着迎春此去不知何时能有重归之日,定似那兰茝(chai3)落入薋(ci2)葹(shi1)豕(shi3)彘(zhi4)之群,日子过的必不遂心,因掉头往北一条平坦宽阔径道再往西而行,恰好同迎春在沁芳溪南畔迎头遇见,忙要过来嘱托他几句。孙家的两个婆子忙令停轿,笑脸迎道:“宝二爷必是舍不得二小姐回去,要亲自来送送,正好他还没有去呢。”迎春闻言急忙下轿,见是宝玉,含泪同他道手足之情,又劝他回去。宝玉蹙眉含泪,满脸怒气对迎春道:“待我同去孙家,和那混帐行子评理,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二姐姐。” 迎春唬了一跳,忙止道:“不妥,他们的人不讲理,没的你也陪着受他们的恶语恶气。”宝玉拗着性子要上轿子,那两个婆子都陪笑着岔开。正推攘间,王夫人带着两个贴身小丫头闻讯赶来,呵斥宝玉道:“我就猜着你在这里混搅,快回去念书,那有你什么事!”宝玉含泪道:“我不过来辞辞二姐姐,岂有敢混搅的。” 王夫人道:“我还不知道你,满嘴里只是混说。”那两个婆子笑着告诉他宝玉要去孙家评理,正劝不住呢。王夫人听了,又好笑,又好恼,道:“小两口那有不磕磕碰碰的,日子久了自然就好了。你再不走,看你父亲知道了不捶你!”宝玉只得低着头慢慢的一径走了。王夫人虽怜惜迎春在那边受苦,可又想终有一辞,因不便强留,拿帕子为迎春擦拭眼泪,用些人情大理的话安慰迎春上轿。
话说宝玉憋着一肚子闷气,无处排解,一路上又是嗟叹又是掉泪,找不到人倾诉,因去潇湘馆找黛玉。刚进了门,就看见黛玉歪在炕上看书,因走到桌边含泪坐了。黛玉见他这番光景,知他是为迎春所来,不免眼圈也红了,道:“二姐姐走了吗?”宝玉泣道;“嗯。你也看见了,二姐姐可受了不少罪。记得咱们初结海棠社的时候,大家吟诗做东道,那时候何等热闹,可如今一个个嫁人了,都走了,园子益发冷清了,日后还不知怎样呢,女孩子家嫁了人却是受这般折磨,倒是不嫁人的好。女孩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真是越想不由得人心里越难受。”黛玉听了这番言语,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握着帕子咳嗽几声,泪珠儿早滚了下来。宝玉见黛玉伤感,也不好多说了,问问他近来身体可好些,要他多保养些。黛玉道:“你也快回去念书罢,舅母知道你又在这里,恐又不得安生了。”宝玉又劝慰了他两句,起身走了出来。黛玉见他走了,叹了口气,歪在炕上只是发呆,不知不觉泪又流了下来,拿手帕拭去。外面清光裹着一缕秋风照进户内,黛玉顿觉一丝凉意,见窗外修竹扶摇曳晃,象是两个佳人相互搀扶一般,再听其声响,分不出是叹息声还是风声,更觉凄清,因起身关了轩窗,退至炕上,倒头闭目歇着。
且说宝玉满腹伤感往怡红院来。及走至门口,却见院门大开,只听见院内一叠声乱嚷,因纳闷道:这就奇了,谁这么大声在我的院子里吵闹,敢又是那李嬷嬷排揎丫鬟不成,再定睛细看,却见是葵官、荳官、艾官三个一脸怒色正推攘着袭人往屋里走。宝玉见了越发诧异,又想:中秋节后太太已吩咐过芳官他们十二个一概不许留在园内,都令其各人干娘带出,自行聘嫁,怎么又返回来闹,因急忙快步进院子一探究竟。只听艾官骂道:“好个西洋花点子叭儿狗,不枉李奶奶说你人前妆狐媚子哄人,原来你果真是个刁滑的狐狸。为了二两月钱,背地里给主子告密,讨主子欢心,两面三刀嚼舌根,你瞒的过宝二爷瞒不过我们。横竖我们是放出去的人了,不怕奶奶太太们再来撵,今日偏去告诉奶奶太太们,让大家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狐狸精!” 宝玉闻言大惊,因多日来已怀疑以前的私自顽话都是袭人告诉的,今儿见艾官复又提起,心里已明白了大半,因忙赶过来拉艾官他们三个道:“且别大声嚷嚷,仔细外头听见。”艾官三个回头见是宝玉,忙一把抓住手诉道:“宝二爷也回来了,快为我们伸伸冤,我们在园子里过的好好的,这一出去过不遂心的日子,怎不冤屈?都是他犯舌乱咬,害的我们离了这园子。如今想再进来也不能了。”说完三个都哭了起来。宝玉闻言不觉眼圈也红了,道:“我只当咱们见不着了,我就是为你们死了,也是心甘。你们都过的怎样,他们是不是给你们罪受了?”艾官泣道:“龄官在城外租了居处,蔷大爷常去看他。还有几个在水月庵里,干娘给咱几个说媒,我们就逃出来了。”宝玉闻言落泪道:“都是我不好,连累姐姐们遭殃。太太还在那边呢,迟会子回来看到就不好了,有什么话咱轻轻的说。”袭人一边怒道:“少来污蔑人,我几时告状了?你们不怀疑他们,一口咬定是我,我就不冤屈?如今你们不是这园子里的人了,我就撵的起了,谁叫你们进来的?” 葵官冷笑道:“怎么人人都不对,太太单挑不出你的错?”袭人笑道:“神天菩萨,你们干的事又不是独我知道,怎么偏偏咬定我说的?” 荳官道:“谁不知道你是太太的贴心人,每月多二两银子,不是你是谁?别打量人人不知道,你和宝二爷的那点事也瞒不过我们,晴雯姐姐就曾经说起过,看你怎么赖!” [批语:余亦骇然不知从何说起。]宝玉闻言大惊,忙劝道:“求求各位姐姐,快别提了,再提要闯大祸了!” 艾官三个执意要告诉王夫人去,宝玉急的拉了这个,又扯那个,道:“太太瞅见你们腻烦着呢,我是怕姐姐们遭殃。还是快走罢,我日后会去看你们,不然太太看到了要责罚你们,到时想跑也跑不掉了。”艾官三个听听有理,咬牙对袭人道:“便宜你了,咱还是去找那几个说说,叫他们提防着点,谁知道这蹄子还会咬那个。”袭人气的要上去推搡他们三个,被宝玉好歹拉住了。葵官、荳官、艾官三个悻悻走了。袭人被宝玉拉着动了气,索性坐了下来。宝玉回头望望他,只见他含嗔不语,乃叹道:“我这一生最恨背后道人是非的人,可怜晴雯被伶俐标致所误,这就得罪了你们,你们就这么咒他死。还有芳官、藕官,皆是如此,我如今又该相信谁去,没一个靠得住的人。”说着不觉掉下泪来。袭人起身要去倒茶:“二爷怎么也怀疑是我做的,戏子嘴里无真言,他们的话你也信?我要去做针线了,眼看天气越发凉了,那里还有工夫听这些人瞎扯。” 正说着,绮(qi3)霰(xian4)、秋纹、碧痕说说笑笑进屋来,[怎不见檀云俟?改之][宝玉前回误折檀云梳齿,本回不见此人,命改之。畸笏叟]宝玉忙起身问道:“艾官他们三个去那里了?”秋纹道:“尚未走远,我们问他们往那里去,他们都嘀嘀咕咕说要去告诉别人什么,提防什么,还说要到厨房去找柳家的。”袭人一听,慌的推开碧痕就往外走。秋纹三个笑道:“怎么他慌的那样,敢是艾官几个欠他的钱不成?”宝玉道:“你们在屋里好生待着别出去,我一会回来有话给你们说。”说着急忙跟了出去。绮霰、秋纹、碧痕三个并不着意,进里间玩牌。宝玉出了院子,却不见袭人,因匆忙赶到厨房去找。刚到厨房,恰见柳家媳妇端着盆清水,另一个婆子握着一把青菜,刚从门里出来,看见宝玉来了,慌忙垂手在墙边站好了,都笑道:“宝二爷来了,也没人通告一声。”宝玉笑着摆摆手,往厨房里探头。柳家媳妇笑道:“宝二爷要什么吃的让那些小丫头来端了去就行,敢是又要换什么新口味,巴巴的亲自跑来一趟。” 宝玉见厨房里只有几个媳妇婆子忙作一团,并不见袭人四个,便道:“可曾看见袭人、艾官几个来过?”柳家媳妇道:“倒不曾看见,艾官不是放出去了吗,怎么又来了?”宝玉跺脚皱眉道:“这回可惹火烧身了,又上那里找去!”乃把艾官三个进怡红院厮闹的事说了一番,又道:“太太气还未平,尚要查咎拿咱们的错,再不把几个留把柄的放出去,恐怕太太一个都不会饶的。你也知道太太已经发下狠了,前些时候闹出多少事来。”因悄悄告诉柳家媳妇,叫他去把春燕等人叫到怡红院等着。柳家媳妇因五儿前些日犯事被关起来过,又有钱槐家的来逼亲,五儿娇弱不禁聒噪,气的一病而亡,自己也悲恸多日,成日丢魂落魄的。这会又听宝玉如此说,忙放下手里的菜去找春燕、佳蕙几个。宝玉仍往各处去找袭人、艾官四个。不觉来至柳叶渚,一径顺着柳堤走来,却见一条白练,蜿蜒宽豁,曲曲折折由西到东,绕向北边。柳叶繁茂,槐树参差。树杪(miao3)之间,几声秋蝉凄鸣。远远看见几个人在堤上推拉撕扯,走近了再看,不是别个,正是袭人、葵官四个。只见艾官揪着袭人的衣襟,葵官拽着头发,荳官指着袭人骂不绝口,宝玉忙上前拉开,道:“姐姐们饶了他罢,以后他再不敢了。”荳官道:“我们都出去了,他还好意思待在这园子,我们不服!” 宝玉道:“好了,好了,这园子一个也不留了,都走罢,省的惹祸生事!不但袭人要走,连麝月、秋纹、春燕、莲花儿都要放出去。”袭人听了怔怔的望着宝玉。艾官几个道:“如此才算公平。”乃松了手要走。宝玉喊道:“又去往那里?不可再闹了!”艾官三人道:“放心,这回真是回去了,宝二爷可要说话算话。”说着已走远了。 袭人理了乱发,扭头就走,宝玉赶上说了半天,袭人仍不言语。一时回到怡红院。刚进里间,就见麝月陪司棋的丫鬟莲花儿、春燕和母亲何婆、佳蕙、柳家媳妇、夏婆子和外孙女儿蝉姐儿干叙着。一回头见宝玉、袭人回来了,麝月笑问宝玉道:“今日敢是大节下,请来这么多人。”一语未了,忽见王夫人的丫头进来找他,道:“老太太要找你呢。”宝玉只得跟了出来,回头对众人道:“你们先等着,我一会回来。”原来史太君自中秋节受了些风寒,断断续续吃了些药,仍是未愈,更有园中近来事端频发,未免添些烦恼,更觉神思大减,遂生暮年之叹。平日里受不了身边冷清,时时要凤姐等陪他说说笑笑,因拉上王夫人、邢夫人、尤氏和探春、黛玉一块吃中饭,宝玉断断不可少。麝月见宝玉走了,望着众人正纳闷,只见秋纹、碧痕,绮霰从里间出来,便问他三个。春燕道:“宝二爷说了,这屋里的人,无论家里外头的,一应我们这些人,他都要回太太全放出去,与本人父母自便。我们今儿便是为这来了。”麝月、秋纹、碧痕、绮霰不觉愕然。何婆、夏婆子一听喜欢的不得了,笑道:“这可好了,宝二爷是菩萨心肠,回来春燕、蝉姐可要好好给宝二爷磕磕头。”大家都兴冲冲的,独袭人、麝月、秋纹、碧痕、绮霰呆呆的不语。袭人道:“二爷去吃中饭了,咱们还是先回各房候着。”不等说完,何婆、柳家媳妇、夏婆子便笑道:“咱们这就回去,吃了饭再来给宝二爷谢恩。”因簇拥着咭咭呱呱出去了。这里秋纹、碧痕、绮霰便问袭人有何事故,袭人淡淡的道:“还不是怕太太为难他们。刚刚二爷说了,这屋里也一个不留。我是呆够了,早就想回家了,你们想留下来就求求二爷罢。”说着脱掉外衣到里间炕上歪着不语。麝月、秋纹、碧痕、绮霰听了都面面相觑道:“怪了,又关我们什么事?”
且说宝玉和众人陪贾母说笑了一回,见贾母气色大不如前,连饭也吃不了几口了。凤姐说了两个笑话也打不起精神细听,强撑着要打瞌睡。王夫人、凤姐、宝玉看了心里都不是滋味。一时大家都吃完饭,漱口净手,要回各人房里去。邢夫人、尤氏和探春、黛玉先走了。王夫人见宝玉在后面跟过来,不解道:“你又跟过来做什么,快干正经事念书去罢!”宝玉笑道:“我还有话要给太太说,就几句话功夫。”王夫人道:“又是怎么了,快快说来。”宝玉便说家里日渐穷蹇(jian3),放走一些下人可以节省开支,自己从此安心读书,不再与女孩子嬉闹。又说要将春燕、佳蕙、蝉姐儿、莲花儿连同怡红院的众丫头俱亦放出。王夫人心里已明白大半,笑道:“有几个不用你说也不能留园子里,你看着办罢。从今以后认真读书是正理,再脱滑使懒,看你父亲不教训你!”宝玉应了一声,低头退去了。黛玉远远看见王夫人同宝玉站在花丛边说着什么,自己转身也回潇湘馆去。刚吃完饭,出了一身虚汗,又咳嗽了几声。一阵冷风吹来,顿觉浑身发凉,又看了看园中的秋色,比以往愈发萧索凄冷。低头正走着,见紫鹃赶来,将件家常衣裳往他身上披,道:“姑娘也保重点身子要紧,天气越发转凉,还穿这么少。”黛玉笑道:“又多嘴多舌的,那里就冷死我了。” 一时回到潇湘馆,歪在炕上看了会书。至黄昏时分,只见绮霰眼泪汪汪进来。紫鹃迎了出去,约摸过了一顿饭工夫紫鹃才回来,眼圈红红的。黛玉诧异问他道:“他来又是为什么事?”紫鹃道:“宝二爷已将春燕他们放出去了,连怡红院也不留下一个。绮霰与我好了一场,同我道别,明日就和袭人、麝月、秋纹、碧痕回家去了。”黛玉呆了半天道:“去了也好,宝玉怕太太为难他们,不如明儿你同雪雁几个也走罢,我也学学宝玉撵人。”紫鹃没好气笑道:“姑娘真会开玩笑,什么都学。”一转身出去了。
且说宝玉白天放出春燕、佳蕙四个,夜里又同袭人、麝月、秋纹、碧痕、绮霰说到二更,方洗漱罢各自睡了。晨晓天明,宝玉起来,叫他五人先在房内待着,自己胡乱吃点粥就出去了。又叫上茗烟拉了马,二人从后门出去了。行了一半里路,来到袭人家门口,叫茗烟下马去敲门。不多时有人开门,却是袭人的哥哥花自芳,一见了他主仆两个,吃了一惊道:“宝二爷怎么来了?”忙过来扶宝玉下马,携入院内。他家里人也迎了出来。宝玉打量花家比上次来宽裕了不少,房舍新整,花木葱茏,他夫妻两个的穿戴也比以往齐整,便笑道:“袭人每月的月钱拿回来过没有?”花自芳又是倒茶又是捧果,笑道:“每月也拿回来二两,我又做了个小生意,娶了个媳妇,日子也不像往年那般窘迫了。”因又问及袭人可好。宝玉同他客套长谈,花自芳便说些谦恭的话,宝玉不过是拣俗人喜欢的话头说,笑道:“袭人可讨太太老太太喜欢呢,又懂事又勤快。这不,太太给他说了一户人家,姓蒋,富裕的很,有房有地,和袭人见过面,也看上了,就是不知道袭人答应不答应。” [笑杀!恰似刘妪口气,宝玉未必有。此语删之,再拟为妥。]花自芳听了,先是一怔,后又听见说有房有地又阔绰,遂笑逐颜开道:“宝二爷不是骗咱罢,有这等好事?多谢太太成全了,袭人岂有不应允的,情愿去做奴才?这也是他有福。”说罢谢之不尽。宝玉便叫茗烟骑马回去把袭人带过来,与他家人一同商议,茗烟答应着去了。宝玉则和花自芳聊叙此事。半个时辰后,袭人和茗烟果然过来,与哥哥见了,神色低沉,也不愿多说话。花自芳以为妹妹不同意这门亲事,便拉着妹妹到里间开导一番,道:“放着好姻缘不依,难道当一辈子奴才吗?”不多时二人出来,袭人神色有些舒展。花自芳道:“袭人已经想明白了。”袭人羞红了脸,起身上里间去了。宝玉说先去蒋玉菡的山庄一趟,叫大家先等着,于是别了花家,骑马和茗烟走了。原来这蒋玉菡本是忠顺王爷身边的红人,上次因为宝玉被忠顺王抓回王府,幸而蒋玉菡是圣上亲赐与他的,万万不可胡来,又兼蒋玉菡伶牙俐齿把忠顺王的心笼络住,故没有受罚,日后仍背着人和宝玉往来。后来幸好忠顺王犯了事被锦衣卫抓走关了起来,再也没有妨碍之人,蒋玉菡乐的在紫檀堡自在逍遥,时时听宝玉讲过袭人多么温顺姣美,早有了艳羡之心。谁知这会宝玉来山庄亲自做媒,蒋玉菡喜出望外,一口应允了,又怕袭人家等的心急,也不稍停,即刻请人抬了八抬大轿到袭人家接走袭人。袭人临走劝宝玉道:“临走也听我一句话,屋子里人若都逐完了,日后谁又来铺床叠被、端茶倒水?好歹留着麝月一个,不然太太又派别的人进来服侍,摸不着你的脾气,怎有熟惯的人好呢?”宝玉想想在理,因应允了。且说那日恰是迎娶吉时,蒋玉菡派来轿子迎娶袭人,一应大小全是按照娶正房的规矩。一进了山庄,丫头仆妇都称袭人为奶奶。蒋玉菡极尽柔情曲意承顺,夕间开箱子,不经意从袭人陪嫁之物里找出一条猩红汗巾子,正是当初他赠与宝玉的,今日物遇旧主,又将宝玉赠他的松花绿的汗巾拿给袭人同看,袭人始信姻缘本是天定,安下心来同他过日子。从此袭人和蒋玉菡在紫檀堡夫唱妇随,倒也和美,正是:无怪无责在今时,他年报答知始终。[至“花袭人有始有终”回,才知此回之妙,伏线千里。]
豕为第三声,真的好多读音错误
s山水s 回复 @玉溪斋666: 已改
长眼睛都白瞎了吗?全名里面的试评二字看不见还是看不懂?批语怎么写的也看不见?前八十回是曹雪芹批阅十载增删五次的,这二十八回未经增删润色,能以这个作为真假依据吗?存疑可以理解,张嘴就说假的,过脑子了吗?
癸酉本的播主里,你讲的最好
(吴氏石头记)能否购买到?
ylmh 回复 @青岛leo: 淘宝有
红楼梦悼明一说是对的!但这版本,文字一听就是现代人写的,而且和前80回人物性格不符!这个版本是假的!但是悼明的说法,我是认同的
看到您读的这个珍贵版本的全本的石头记了!可惜没读完,期待您早日将81-108回都读完!也期待编排时能接到原先的前80回之后,成为完整的108回的真正最接近原本的完整版石头记再好不过!(当然可以对这一点说明清楚)
此后28回作者为谁?哪位大师知晓请告知,多谢。
木无吟 回复 @晓风残月_3g2: 大概机率为吴梅村!后承载者多有戳改。
这28级肯定不赔连续剧和电影了。
笞chi罚,回目读错了。
s山水s 回复 @1387686lswp: 已改,多谢指正
主播真利害!我才知道有《吴氏石头记》,意外竟发现主播已经播出了!真令我惊喜! 主播播的全套《红楼梦》是全喜马拉雅里读得最好的,各个角色既生动又各有声音特色,处理得比起许多名家(比如晏积暄)还好!我最最喜欢了!
河西真在 回复 @玉溪斋666: 桎梏不是读ku吗只是用输入法打了gu才出来,难道我也学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