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一百八十）——曹操征乌桓大捷，袁尚袁熙身死

       上集说到田畴请求为曹军当向导，准备带领曹军沿一条废弃已久的古道行军，曹操对田畴的提议欣然应允，率军从无终县撤退，还命人在水边的路旁留下一块大木牌，上书：“夏季暑热，道路不通，且等秋冬，再行出兵讨伐。”乌桓的侦察骑兵见状，当真以为曹军已然撤军离去。

       而曹军自然不是真的撤军了，他们在田畴的带领下，上徐无山，出了卢龙塞，此路毕竟早已荒废，塞外道路断绝不通，曹军只能凿山填谷，如此，又行进了五百余里，经过白檀县、平冈县，深入鲜卑族的居住地，穿过鲜卑部落的王庭，方才一路向东直指柳城。

        当距离柳城二百余里时，乌桓才得到消息。袁尚、袁熙与蹋顿以及辽西单于楼班、右北平单于能臣抵之等匆忙率领数万名骑兵迎击曹军。

        同年八月，曹操率军登上白狼山，突然与乌桓军相遇，此时对面的乌桓军军力强盛，而曹军的车辆辎重都在后边，身边披着铠甲的将士很少，曹操左右的人见到乌桓军盛，都心生畏惧。

        曹操却不慌乱，他登高发现乌桓军队不整，就纵兵攻击，派张辽为先锋，一通冲击，使得乌桓军队大乱，顺势斩杀蹋顿和各部落王爷及以下的乌桓首领，乌桓军群龙无首，一时间，投降的胡人与汉人多达二十余万。辽东单于速仆丸及辽西、右北平的众位头领，见势不对，丢弃他们的族人，与袁尚、袁熙逃亡辽东，带着仅剩的数千骑兵，投奔了辽东郡太守公孙康。

        这辽东太守公孙康一直以来自恃地域偏远，不大服从管辖，此番袁尚、袁熙等向辽东逃亡，有人便劝曹操乘势追击，攻打公孙康，还可活捉袁尚两兄弟。曹操却笑道：“我将叫公孙康砍了袁尚、袁熙的人头，送来给我，不必再劳师动众的派兵了”。于是乎，到得这年九月，曹操率大军从柳城班师。

        同年十月初三，有彗星现于鹑尾星次，十七日，有黄巾贼寇杀死了济南王刘斌贝。

        同年十一月，袁尚、袁熙等人逃到了辽东，公孙康想要杀死他们，作为自己对朝廷立下的功劳，于是先埋伏精兵在马厩中，然后请袁尚、袁熙进来。袁氏两兄弟进来后，还没来得及入座，公孙康便叫出伏兵，把他们捉住。随后，下令斩杀袁尚、袁熙，连同速仆丸的人头一起送给了曹操。

        将领们见公孙康果然如曹操所料将袁氏两兄弟的人口送来，不免好奇的问到：“您已退军，而公孙康却杀死了袁尚、袁熙，这是为什么？”曹操说：“公孙康一向畏惧袁尚、袁熙，我若急攻，他们就会合力抵抗；相反，形势缓和，他们就会自相残杀；是形势让他们这样做的。”说罢，曹操把袁尚的头颅悬挂起来示众，号令三军：“有敢于哭泣的，处斩！”

        以前曾在袁绍手下担任冀州从事的牵招却独自设祭，放声悲哭，曹操听说后，却没有真的处置他，反而认为他忠于故主，乃义士，向朝廷推荐他担任茂才。

        而此时的曹操，尚还在回返的路上，11月，正值天寒，又遇上大旱，二百里没有水，军队缺乏粮食，最后迫于无奈，甚至杀了几千匹战马作为军粮，挖地三十余丈才见到水。同月，曹操行军到达易水，乌桓代郡部落单于普富卢、上郡部落单于那楼都来向曹操祝贺。

       待得大军返回邺城后，曹操论功行赏，封田畴为亭侯，封地五百户。田畴坚决辞让，不肯接受封爵，说：“我当初是为刘虞报仇，率众逃亡，我的志愿没有达到，反而以此获利，这不是我的本意。”曹操知道田畴是出于真心，便同意他的辞让，没有勉强他接受。

        随后，曹操又下令调查以前哪些人曾劝阻自己出兵征讨乌桓，众人不知道曹操为何突然调查这个，都心怀畏惧。然而当调查结果出来后，曹操对劝阻者都加以厚赏，并对他们说：“我先前出兵，实在危险，此番虽侥幸获胜，全是靠上天保佑，不能作为常规。你们的意见，才是万全之计，所以加以赏赐，以后不要害怕提相反的意见”。

        而另外一边，在曹操最开始出兵北伐乌桓时，刘备就曾劝刘表发兵袭击许都，刘表却不愿采用刘备的计策，此时听到曹操得胜班师的消息，刘表对刘备叹道：“当初没有听你的话，结果失掉了这个大好机会啊。”刘备颇为无奈，只能说：“如今天下分裂，战争不断，机会的到来，难道会有终极吗？要是能不放过以后的机会，则这次也不足以遗憾。”

        而这也从侧面证实了郭嘉当初的预料是完全正确的，刘表这个人，在诸侯的争战中，始终持中立态度，而与此同时他也不再向中央政府交纳税收。这种自守的态度，确实使得荆州地区避免了许多战火，为当地经济和文化的发展提供了条件，然而曹操一旦稳定了中原的局势后，必然开始向南方发展，届时，荆州将成为他第一个进攻的目标，当然，这是后话。

        我们继续来看看这一年里，东吴孙权的情况，孙权向西攻击黄祖，俘虏了他的百姓后返回吴郡。而也就是在同一年，孙权的母亲吴夫人病危，召见张昭等人，嘱托后事之后去世。

       而刘备在这一年里，除了曾劝刘表出兵外，也没闲着，他开始在荆州寻求名士辅助自己。当时荆州有个著名的隐士，叫司马徽，字德操，颍川阳翟（今河南省禹州市）人，此人博学多识，精通奇门、兵法、经学，与汉末名士宋忠齐名，人称“水镜先生”。当初荆州牧刘表设立学校、学官，广泛寻求天下名士，司马徽便就此客居荆州襄阳。

        但是司马徽却心知刘表心胸狭隘，会谋害善者，所以缄口不言，不谈论时势，有人曾对刘表说：“司马德操是奇士，只是没有遇上知己”。刘表听后也曾亲自去拜访司马徽，但是见了一面后，却说：“人们所说的都虚妄不实，这人不过一个小书生而已，见识与普通人一样。” 

        而刘备却慕司马徽之名，前去寻访他，司马徽并未与刘备谈什么天下大势，而是向刘备另行推荐了两个人，他说：“一般的儒生与俗士，怎么能认清天下大势呢，能认清大势的人，可称得上俊杰。在襄阳，能称上俊杰的，只有伏龙与凤雏。”

       那么司马徽口中的伏龙和凤雏到底是何许人呢？相信各位听众都已经知道了，在此，还是容柚萝卖个小关子，下集揭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