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活出生命的意义》这本书的第三讲,在前两讲中,我们说了人在极端环境下的三种心理阶段,还有意义疗法。
今天,我们还是继续说人生的意义。

西西弗斯
你知道西西弗斯这个人物吗?
他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国王,他的一生就和我们之前讲过的俄狄浦斯王一样,充满着悲剧色彩。
他是一个足智多谋的能人,他甚至一度绑架了死神,让世间没有了死亡。
你看,绑架死神?
这种事儿都能干得出来,够猛吧?
但是,西西弗斯的行为也触犯了众神,众神为了惩罚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可是这块巨石每每快到山顶时,就又会滚下山去,前功尽弃。
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西西弗斯的生命就在这样一件 —— 无效又无望,又没有任何意义的劳作当中,慢慢消耗殆尽。
就连众神们也都认为 —— 再也没有比这种惩罚更严厉的了。
我们之前还推送过一个故事,叫《为何上帝让我去推一块不可能移动的岩石?》,这个故事其实就是从西西弗斯的神话中衍生出来的,里面的主人公也和西西弗斯一样,日复一日地推石头,做的事情是一模一样,但推石头时的心态,却完全不同。
为什么呢?
因为衍生故事里的主人公是“接受了上帝的任务”,也就是说,他做的虽然是这种无望又无效的事情,但有着意义。而西西弗斯,则是“连意义都没有了”。
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经历各种痛苦,但人生若还有意义,他就能活下来;而有些人即便坐拥金山银山,该有的都有了,但要是失去了人生的意义,就会选择轻生。
可见,意义,
对我们是如此重要。


追求意义
虽然弗兰克尔开创的“意义疗法”,叫做“疗法”,但弗兰克尔本人并没有觉得他每天面对的是“病人”。
书里有这么一个例子,让我印象深刻:
说有一个美国的高级外交官跑到维也纳去找弗兰克尔,说想继续做心理治疗。
这个外交官从五年前就开始在纽约某位心理分析师那里做治疗。弗兰克尔就问他:“为什么五年前开始做这种治疗?你为什么觉得自己需要这样的治疗?”
这个外交官说:因为他不满意自己的职业,觉得自己跟美国的外交政策不合拍,所以越来越焦虑。
而那位纽约的心理分析师就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他应该去和自己的父亲和解,因为美国政府以及他的上司 —— 就是“他父亲的象征”。因此他对工作的不满,是由于他潜意识里“对父亲的仇恨”引起的。
在持续五年的治疗中,分析师不断地敦促他接受这样的解释。
而在弗兰克尔看来,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病人,他只是因为自己原来所追求的意义,被职业所阻挡了而已。为什么呢?因为外交政策变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没有任何放弃高级外交官这种职业的理由,这看起来很蠢,但他还是改行了,结果非常好。他对新的职业非常满意,当然,收入和声望也许不如从前,但那种原本的心理焦虑则消失了。
在弗兰克尔看来:
人对生活的意义、职业的意义、存在本身的意义、以及对生命的意义的担心和焦虑,绝对不是心理疾病,而是正常现象。因为人就是这种 —— 追求意义的动物。
但很多心理医生愿意用后者去解释前者,说你现在如何如何,是因为过去小时候如何如何。
当然,我不否认“原生家庭”对人们带来的影响,但很多心理医生就只会一味地帮患者“回忆童年”,很多时候,这根本不是治疗,而是 —— “文学创作”。
在我看来,如果传统的心理治疗是“去除杂草”,那么弗兰克尔的意义疗法,就是“种下稻子”。
一个着眼于过去,一个放眼于未来。
杂草永远除不完,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种下稻子。
而改变的秘密,是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建造新的东西上,而非与过去抗衡。


虚无主义
虚无主义,是20世纪普遍存在的现象,特别是战后,全世界都是一片虚无,虚无主义认为“生命毫无意义”,这也可以理解。
弗兰克尔的这本书在虚无主义盛行的时代,曾经指引了很多人,他就像一位把痛苦的人送到快乐彼岸的摆渡人,让我们学会 —— “自己治疗自己的痛苦”。
有一位在战争中失去双腿的年轻士兵,叫约姆·奇坡尔,几次想要自杀,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在读了这本书一个星期之后,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不再沮丧 —— 活得庄严而神气。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征,可无论是上世纪战后匮乏的时候,还是现代物质过剩的时候 —— 人们还是普遍都抱怨生活没有意义,人们经常受到内心空虚的困扰,就和这个约姆·奇坡尔一样。
而虚无的主要表现,就是“厌倦”,
这些人自我标榜为“没有前途的一代”,
你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
如今,越来越多的患者们向心理医生提出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一个心理医生能回答得了的问题。那就是: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很多大学老师,父母长辈们,面对学生与孩子的问题也是一样。要知道:这种问题,可都是以前的人们问牧师或拉比的问题。
这也能说明,现在的人们都知道“人活着要有意义”,人们也在追求意义,而人们普遍,也都经常找不到 —— 自己人生的意义。
人们组成了社会,与一群人一起生活,久而久之,人们慢慢就变得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要么随大流,做别人 —— 所做的事;要么因为集权主义,做别人 —— 希望他做的事。
你说人能不焦虑吗?
人自身的意义到底在哪呢?
这个问题,我们留到明天细说。
其实,也许很多人没有找到“人生终极的意义”,但相对地,人也有很多眼下“短期的人生意义”,这些往往都是自发形成的,而人与人之间的意义,没有什么可比性,更没有什么你高我低之说。
比如:你想多赚点钱,让家人的生活条件更好;你想好好抚养你的孩子,让他无忧无虑地生活;你想好好工作,让公司变大变强;你想走遍世界,追求诗和远方;你想用心经营爱情,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
每个人都能给自己找一个意义,
这并不难,可别忘了:
人生,可是非常无常的。
也许你突然身患重病、也许公司突然倒闭、也许爱人提出分手、也许家人遇到无常。
一旦你现有的意义突然被迫中断,不得不放弃时,你能否不被苦难打击,一蹶不振,而是给自己重新找一个新的意义呢?这才是真正的难题。

在亚瑟·米勒的剧本《维希事件》中有这么一幕:
讲的是某位中产阶级上层的绅士,向占领他们所在城市的纳粹军官出示自己的各种荣誉证书,包括大学毕业证、杰出市民推荐信等等。
纳粹军官问道:“这是你所有的东西吗?”绅士点点头,纳粹军官立即将这些东西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告诉他:“很好,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绅士彻底崩溃了,因为对于他而言,做人的尊严依存于别人对自己的尊重,若是没有了尊严,精神也就随之崩溃。
但我们不能这样,我们要学会在“意义崩溃时” —— “重新找到意义”。
所以,
能为自己找到新的意义,
是我们重新振作的关键。
从某种角度来说,人生本没意义,
所有的意义,其实都是人赋予的。
自我成长,
在于积极地“自我赋义”,
而助人成长,
则在于积极地“帮其赋义”。
这是人活下来的基本驱动力,
正如哲学家马克思·韦伯说:
人,是悬挂在自己编织的 ——
“意义之网”上的动物。

好,以上就是我们今天的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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