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剧】第53集 敦刻尔克大撤退

【本集简介】

在这一集您将听到，海军部的“发电机行动”，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敦刻尔克大撤退，在紧张的气氛中展开了。为了从欧洲大陆撤回尽可能多的士兵，英国上下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使三十多万盟军士兵得以逃出生天。这一行动的成功，无疑是最为激励人心的。

1940年5月26日，我们在威斯敏斯特教堂举行了简短的祈愿仪式。当唱诗班的歌声响起时，我能感受到在场的人那压抑的热情以及恐惧，我们不惧怕死伤或是物质上的损失，我们真正担心的，是英国会战败并被彻底毁灭。

28日，我又一次来到下院。此刻大家意识到这一周至关重要，因为这可能决定我军，甚至其他很多事情的命运。

我说道：

下院的各位同僚们要做好应对沉重的坏消息的准备。此刻，我只想说一句，不管未来战局怎么样，我们都将坚定不移地践行我们曾经的誓言，履行保卫世界和平的职责，我也相信我们有能力做到，过往的历史便是最好的证明。我们经历过无数次的灾难和绝望，但我们最后都挺了过来，并将敌人彻底打败。

我在下议院办公室召开了一次大会，所有内阁阁员和内阁级大臣全部出席，大约有二十五人。我向他们阐明了战况，告诉他们目前所处的形势以及潜在的威胁。我用看似不经意的语气说道：

当然，不管敦刻尔克发生什么，我们都将继续战斗。

听完我的话后，有很大一部分人立刻起身，跑到我跟前，拍着我的背，兴奋地大叫着。我敢肯定在场的每一位大臣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即便妻离子散、倾家荡产也绝不投降。他们的态度代表着整个下院和所有民众的态度。此时的英国势不可挡，举国上下万众一心。

自20日以来，多佛尔军港司令拉姆齐便已经开始筹备相关事宜，各色舰只及小艇在他的号召下开始集结。26日晚六时五十七分，海军部下令开始执行“发电机行动”，当晚，第一批士兵顺利离开敦刻尔克回到英国。由于布洛涅和加来先后沦陷，目前唯一的生路只剩敦刻尔克港及毗邻比利时的大片海滩。

第一幕：敦刻尔克

海军少将：外围情况如何？

威南特：每天都在后退，但我们守住了法军后部的阵脚，敌军坦克停下了。

波顿：他们为什么会停下？

威南特：因为用空军就能收拾我们，无需浪费宝贵的坦克。

波顿：在谈判之前，伦敦希望我们坚持多久？

海军少将：谈判？敌人不会止步的，我们得把军队带回去。他们下一步要占领英国，然后是全世界。

波顿：上帝呐。

波顿：这里好像也看得见它。

威南特：看见什么？

波顿：我们的家。

波顿：那法军怎么办？

海军少将：丘吉尔公开表态说“共同进退”，手挽手，一起走。

威南特：那私底下呢？

海军少将：我们要把自己的军队带回去。

威南特：他们想要撤回多少人，长官？

海军少将：丘吉尔想要三万人，拉姆齐希望我们能给他四万五千人。

波顿：可这个海滩上有四十万人，长官。我们只有尽力而为了。好吧，我们要不惜任何代价守住防波堤。

波顿：我们处于西部敌军的炮火射程内，要是有船沉了，防波堤就被堵住了，那我们就完了。

海军少将：不能从海滩上上船吗？

威南特：总比站在这儿挨俯冲轰炸好。

波顿：不行。

海军少将：水太浅吗？

波顿：因为一般的船无法靠岸，也没有足够的小船送他们上驱逐舰。

海军少将：那就只能靠防波堤了，先生们。

在海运部里格斯先生的建议下，海军部的官员们征用了一切可在浅海地区工作的舰只。29日，只有部分舰只抵达敦刻尔克，但从31日开始，四百多艘小船又相继驶往敦刻尔克，这些舰只成为撤退行动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参与本次行动的共计八百五十艘舰只，其中，近七百艘来自英国，其余的来自同盟国。

不管是在海滩上等待上船的士兵，还是已经上船的士兵，都保持了严格的组织纪律性，有条不紊。尽管敌人的空袭造成了一定的人员伤亡，但与众多小船装载的人员相比，这实在是微不足道。总的来说，我们的“蚊式”舰队是永远不会被击沉的。

尽管小船在这场行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往返于敦刻尔克港和英国之间的大船同样功不可没。他们承担了最繁重的任务，将三分之二的士兵撤回了国内。那些私人舰只和商船水手们的功绩也同样值得铭记。

27日晚，海军当局看到戈特所守的阵地危在旦夕。海军部的坦南特上校发来请求，要求动用每一艘能用的舰只，立即向敦刻尔克进发。为响应他的请求，我们竭尽所能，抽调了一艘巡洋舰、八艘驱逐舰和二十六艘其他舰只支援敦刻尔克。28日，陆上战事吃紧，但在皇家空军的大力协助下，随即慢慢得到控制。29日，虽然在德军的攻击下，英军伤亡惨重，但撤退工作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我们从未打算抛弃法军。在法国尚未提出任何请求及怨言前，我就已经下令：

法军也应同英军一起，尽量从敦刻尔克撤出，这点十分重要。法军可以依靠的不单单只有本国舰只，我们应当立即与法国驻英国代表团或法国政府得联系，做好安排，避免引起争端。或许为避免指挥混乱，我们可以暂时让我们的军队顶替法军驻守敦刻尔克，先将法军的两个师撤离。请容我从长计议，想出最佳方案，如果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提出来。

30日，我召集三军大臣和参谋长在海军部作战室举行会议。我们商讨了当天比利时海岸的局势。目前撤出的士兵总数已达十二万人，其中包括六千名法国士兵，参加此次行动的各色舰只共计八百五十艘。海军上将威克·沃克认为敦刻尔克可能明天就守不住了。我强调了撤离更多法军士兵的紧迫性和必要性，如果不能完成，这将会破坏我们和盟友之间的友谊，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我亲自给戈特下达了如下命令，并于30日下午两点由陆军部正式下达：

撤退行动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为确保能够最大限度地撤出将士们，请坚守阵地。此外，请每隔三小时通过德潘讷向我们汇报一次。倘若通讯顺畅，届时，当英军所剩无几，由一个军长便可负责时，我们会下令让你携挑选的部分官员撤回国内，并将指挥权移交给这位军长。因此，请立即确认这位军长的人选。这是我们经商议后做出的合理决定，军令如山，不得违抗。你指定的接班人，应当负责继续同法军一起坚守防线并继续从敦刻尔克和周围海滩撤离，若无法继续撤离，或无法继续组织有效抵抗、打击敌人时，他有权同法军高级司令官协商正式投降，以避免无谓的伤亡。

30日，戈特的参谋人员和多佛尔港司令海军上将拉姆齐商议后告知我，东部外围阵地最多只能坚守到6月1日白天。因此，我们必须把握最后的机会抓紧撤离。最后我们决定让英军留守阵地直至6月1日与2日之间的午夜。

最终，5月31日晚，戈特勋爵按照指示将指挥权移交亚历山大少将后撤回英国。为了避免误会，我必须在31日亲自飞往巴黎，参加盟国最高军事委员会会议。

出席此次会议的英方代表除了我和艾德礼之外，还有英国驻法大使、迪尔、伊斯梅和斯皮尔斯。法方代表除了雷诺和贝当之外，还有魏刚、达尔朗、雷诺私人办公室主任德马尔热里上尉和法国战时内阁秘书博杜安先生。

【日议事大厅会议杂乱】

第二幕：盟国最高军事委员会会议

丘吉尔：关于挪威的局势，英国政府的看法是，我们应该立即从纳尔维克地区撤离。布置在那里的军队、驱逐舰和高射炮应该尽快带回，我们有更需要它们的地方。由于现在英国所有的船只都用到敦刻尔克大撤退上，所以撤退行动只能在6月2日开始，我们可以将纳尔维克地区的法国士兵和愿意去法国的挪威士兵送回法国，包括挪威国王。

雷诺：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法国政府对此并无异议。毕竟现在意大利态度不明朗，但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万一意大利参战，地中海地区将会十分需要这些驱逐舰。如果我们能把这些士兵送到埃纳河和索姆河战线上，他们将会起到更大的作用。

丘吉尔：那么关于敦刻尔克地区的形势，我不知道贵国是否了解？

贝当：说来惭愧，我们并不是十分清楚。

丘吉尔：那这会是一个在目前情况下绝好的消息。据我所知，截至会议开始前，已经有十六万五千名将士成功撤离。

雷诺：（惊讶）真的吗？这可真是一个极好的消息。谢谢你，首相先生。

贝当：（犹豫）但是在这其中，法国的士兵有多少呢？

丘吉尔：很抱歉，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英国士兵，但是这并不是我们有意抛下法军，而是法国多数部队在前线奋战，英国士兵深处后方，离海岸较近，可以率先登船。而且据我所知，法国军队直到现在都没有收到撤退的命令。目前我们的三个师可以掩护所有盟军撤离，这是我们所能做的弥补。当然，我们的船只会继续帮助盟军撤离。

雷诺：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在敌军的空袭和炮击下，能撤退出这么多的军队。英国的海军和空军的能力让人印象深刻。

达尔朗：既然如此，我打算给阿布里亚尔发报，让他和英国军队一起死守敦刻尔克的桥头阵地。直到再无撤退可能时，再登船撤离。当然，让英军率先登船。

丘吉尔：英军不会先撤，英法盟军应当共同进退、携手并肩。我会让我们的军队负责殿后。

伊斯梅：首相说得对，这点毫无疑问是我们应该做的。

雷诺：那么关于意大利的问题，贵国政府是如何看待的？

丘吉尔：我们认为，一旦意大利参战，我们必须立即给予痛击，可以空袭意大利西北部的工业三角地带。

雷诺：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们不能再纵容墨索里尼了。

达尔朗：我已经制定好计划了，我们可以用海军和空军对意大利的石油供给基地实施轰炸。

丘吉尔：果断、明智的想法，达尔朗先生。对于未来的局势，总理阁下，我认为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战斗，即使一国战败，另一国也要继续作战。我们宁愿让西欧的文明惨遭毁灭，也绝不愿意看到我们的民主国家失去生存的意义，如行尸走肉般苟延残喘。

雷诺：感谢你能遵守你的承诺，我们会继续战斗。

正式会议结束后，以贝当元帅为首的几位政要移步飘窗旁继续交谈。贝当拥有极高的威望和处理逆境的能力，麾下将士唯他马首是瞻。当德马尔热里上尉提出要在非洲战场战斗到底，但贝当元帅却对此无动于衷，表现出一副神情恍惚、黯然失色的样子时，我感觉他是想单独同敌军媾和。

5月31日和6月1日两天，我们迎来了撤退高峰。光这两天就有十三万两千人成功在英国登陆。1日一早，德国轰炸机全力出动，由于海上舰只密集，在德军的攻击下，我方损失惨重。这一天我方共有三十一艘船被击沉，另有十一艘遭到不同程度的损毁。

2日，海军上将拉姆齐下令调集一切可用舰只前往敦刻尔克。当晚，四十四艘舰只从英国出发，此外，还有四十艘来自法国和比利时的舰只也加入行动。

6月4日，又有两万六千一百七十五名法国士兵在英国登陆。有几千人留在那里，继续在日渐缩小的桥头阵地内战斗，直到4号早晨。他们最终沦为俘虏，但是他们的英勇作战为此次撤退争取到了时间。当天下午两点二十三分，海军部经法国同意后宣布“发电机行动”结束。

同日，我向议会报告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我们必须慎重，不要把这次撤退蒙上胜利的色彩，战争不是靠撤退来取胜的。但值得一提的是，这次行动孕育着胜利！这场胜利属于我们的空军。德国空军的目标是阻止盟军从海滩上撤退，并击沉参与运输的数以千计的舰只。但他们并未得逞，我们的陆军成功撤离，德军也付出了四倍于我们的代价……事实证明，我们的空军在质量上要优于我们的对手，我们的飞机、驾驶员的素质全线占优。

相比海外作战，在本土上空抵御外敌入侵时，我们的空军将发挥更大的优势，我想说，这就是我们的信心来源。我要向这些年轻的飞行员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此刻，相比于一战，英国本土的兵力空前强大，但我们不能因此自满。我们还要履行对我们的盟友的责任。我们要将以戈特勋爵为首的英国远征军重新组建起来。

在演讲的最后，我说了一段话：

尽管欧洲的大片土地和许多文明古国已经陷入或即将陷入盖世太保的魔掌和纳粹的爪牙之下，我们也毫不动摇，毫不气馁。我们将战斗到底。

我们将在法国作战，我们将在海上和大洋中作战，我相信我们的空军也会越来越强大，因此我们将继续信心满满地在空中作战，我们将不惜任何代价守卫我们的祖国！

我们将在海滩上作战，我们将在敌人登陆的地点作战，我们将在田野和街头作战，我们将在山区作战，我们决不投降！

即使……

即使——我丝毫不相信会发生这种情况，如果英伦诸岛或这个岛屿的大部分地区被征服且已穷途末路，我们在海外的帝国臣民，也将在英国舰队的武装保护之下继续战斗！

直到在上帝认为合适的时候，新世界会挺身而出，拿出它的一切力量，来拯救和解放这个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