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选书《2030年》06-自动驾驶技术带来的伦理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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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蔡书腾。今天继续为你解读毛罗·吉伦的《2030年》一书。

2030年，新技术的浪潮将带来许多颠覆。这一集，我们重点讲讲自动驾驶汽车、3D技术以及纳米技术。

由于人工智能与大数据的发展，在制造业，一个机器人平均可以取代五到六名工人。1983年，美国从事重复性体力劳动的人数为2800万。到2015年，这个数字只增加到了3000万。在此期间，30万个机器人承担了近200万工人的工作。我们前面讨论过的美国中产阶级的停滞不前，部分原因在于技术。现在，每年有3.5万个新上线的机器人，这种影响将在未来十年加速。到2030年，制造业雇佣的程序员和控制员将超过普通工人。

根据奥巴马政府委托的一项研究，有150万到220万轻型和重型卡车司机面临着由于自动驾驶技术而失业的危险。这一数字占2015年司机就业总人数的60%到90%。如果加上公共汽车司机、出租车司机以及自雇司机，这项技术可能导致的失业总数将达到300万。

由于人类的草率与不可靠，自动驾驶的前景广阔。人类开车的时候容易分心、感到无聊或疲倦。计算机不会遇到这类问题，它可以优化复杂的行程，适应交通和道路状况，同时节省燃料。最重要的是，计算机可以与其他计算机通信。我们依靠诸如灯、喇叭和手势之类的原始手段在路上相互交流。相比之下，自动驾驶汽车与附近的其他汽车可以协调地共同管理交通流量并减少事故发生。

不过，自动驾驶技术会给我们带来伦理困境。想象一下，一辆无人驾驶汽车驶近一个十字路口，打算向右转弯。车上的传感器仔细地监控着右侧的骑车人。突然，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从母亲手中挣脱出来横穿马路。车上的计算机必须在一瞬间决定是避开骑自行车的人还是小孩子。

这是一个被称为“电车问题”的经典思维实验的修正版本。这个问题中，一辆在轨道上飞驰的有轨电车将会撞死5个人。如果你能改变电车轨道，让它撞死一个人，你会这么做吗？电车问题揭示了一个无法通过简单的道德或伦理来解决的难题。与此类似，在电影《苏菲的选择》中，一位波兰的妇女因参加反抗德国法西斯的运动被押送到奥斯维辛集中营，在那里，一名纳粹军官逼她做出一个可怕的选择，那就是她的两个孩子哪个进毒气室，哪个去劳改营。

这种类型的道德困境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无人机操作员比传统飞行员患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比例更高。无人机操作员在数千英里外的控制中心的舒适环境里做出有关生死的抉择，而真正的飞行员则得冒着生命危险做决定。《纽约时报》一篇讲述无人机操作员亚伦的文章写道，尽管艾伦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军用无人机操作员，但他却感到恶心和情绪低落，出现皮肤红肿和慢性消化等问题。他对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做出的关于杀谁和饶恕谁的决定感到非常不适。

2016年和2017年，麻省理工学院召集的一个国际研究团队进行了一个名为“道德机器实验”的项目，以评估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如何处理这类困境。通过一个在线平台，他们收集了来自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200多万人将近4000万个关于开车的决定。研究人员向受访者展示了13种不可避免会发生死亡事故的情景。有些情景比较让人容易做出决定，例如，司机应该避开宠物还是人类？应该避开一小撮人还是一大堆人？有些情景则让人很纠结。比如，应该避开健康人还是残障人士？应该避开老年人还是儿童？

在这个实验中，人们表现出一些明显的倾向，那就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选择保护人而不是动物，保护更多人而不是更少人，保护年轻人而不是老年人。因此，研究人员认为，这三种偏好可能可以作为机器伦理的基本组成部分。

当然，不同人的选择也有一些不同之处。例如，尽管男性和女性都倾向于保护女性，但女性表现出更强的偏好；那些更虔诚的人更倾向于保护人类而不是动物。研究还揭示了不同国家之间的一些明显差异。亚洲的儒家国家和一些穆斯林国家中，保护年轻人而不是老年人的偏好要比其他地区低得多，而在拉丁美洲和法语国家则要高得多。在崇尚个人主义文化的国家里，人们更有可能保护年轻人。在较贫穷的国家里，人们对乱穿马路的行人更为宽容。令人不安的是，经济不平等程度更高的国家的受访者更愿意保护社会地位更高的人。

该研究的一位参与者说：这项研究的一个令人不安的暗示是，那些思考机器伦理的人听起来好像可以为机器人提出一套完善的规则，但数据表明，没有万能的规则。另一位参与者指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人工智能可能对不同人群产生不同的伦理后果。奥迪德国自动驾驶汽车部门经理指出：我们需要就我们愿意承担哪些风险达成社会共识。

自动化、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带来的伦理和道德困境正变得难以忽视。道德机器的研究人员总结道:“在人类历史上，我们从未允许机器在没有实时监督的情况下，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自主决定谁该活谁该死。”我们现在将随时跨越那座桥梁，时间很可能就在2030年左右。“在我们允许我们的汽车做出道德决策之前，我们需要进行一次全球对话，向设计道德算法的公司和监管它们的政策制定者表达我们的偏好。”

再来谈谈3D打印。

“有了3d打印技术，谁还需要巴黎气候协议？”这是达特茅斯学院塔克商学院教授理查德·a·达韦尼提出的发人深省的问题。

新型3D打印机通过依次打印超薄薄片，并将它们相互叠加形成三维形状，从而制造出三维物体。这项技术使用精确数量的材料来制造从塑料零件到牙科零件或人体替代组织的一切东西，从而可以减少浪费。和传统制造业一样，它也需要能源，但它释放的烟雾和其他有毒气体更少。最大的好处是，随着打印机工厂更靠近客户，公司需要的运输将更少。我们已经接受了这样一种观点，即在制造业中，规模经济对于交付低成本的产品至关重要。3D打印很可能将改变这一传统观念。

换句话说，如果管理人员和客户抛弃旧的假设并改变他们的习惯，3D打印就会流行起来。企业应该学会根据实时需求而不是库存来生产。达韦尼指出：“货运占富裕国家所有碳排放的大约四分之一。”运输巨头UPS依靠广泛的仓库网络来满足其工业客户的需求。该公司最近在路易斯维尔的中心安装了100台大型3d打印机，目的是减少仓库空间和运输距离。越来越多的零件将根据需要制造。2017年，UPS与德国技术咨询公司SAP合作，以根据需要为客户打印备件。

3d打印技术是定制零件的理想选择，但不要把想法局限在假牙上。瑞典汽车公司沃尔沃指出，日益遭受洪水威胁的城市可以从3D打印海堤中获益，其“复杂的弯曲水泥表面可以将波浪能分散到多个方向。公司正与悉尼的当地组织合作，采用3D打印技术建造一个类似红树林的人工珊瑚礁，为海洋生物提供栖息地。随之而来的生物多样性有助于去除水中的重金属和塑料等颗粒物。

还有许多其他应用可以帮助我们避免未来气候危机的最坏情况。作为一名建筑师，普拉特·博伊德对传统建筑材料的局限性和建筑业的浪费感到沮丧，于是他决定成为3d打印领域的企业家。他创办的公司使用了一种革命性的技术，结合了工业机器人、复杂的算法和一种新颖的‘自由形态’挤压技术，可以让材料在自由空间内凝固。这项技术有望通过前所未有的设计自由度和资源管理来彻底改变建筑行业。目前，公司总部拥有世界上最大的自由格式3D打印机，并保持着世界上最大的3D打印结构的记录。

王安妮和扎克·西姆金也决定抓住3D打印的机遇。他们是在沃顿商学院读MBA时认识的。与大多数同学一样，安妮毕业后原打算走传统的职业道路，在大公司或银行工作，而扎克则专注于创业，他们对3D打印知之甚少。第一次接触它是在2013年即将毕业的时候，当时他们正在上创新课。两人看到了将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结合起来、帮助工业客户设计可以用3D打印机制造的零部件的机会。安妮放弃了化妆品公司雅诗兰黛令人垂涎的全职工作，追求这个有远见但有风险的项目。七年后，他们的公司发展壮大起来，客户包括多家美国国防机构、美国海军和工业公司。

3d打印的另一个革命性应用涉及医疗保健的某些领域，包括牙科和用于移植的“打印组织”。也许3d打印最诱人的前景是太空探索和移民。想象一下人类在火星上的住所，不需要从地球运送设备、零件和组件，只要一台3D打印机，就可以使用火星上的原材料来创建所需的一切。这不仅可以节省金钱，还可以节省大量时间。

3d打印可能会带来诸多好处，但它也会危及一些技术含量和薪酬最高的蓝领职业，尤其是那些涉及供应链某些环节的职业。了解自动化、人工智能和3D打印的关键是，它们会真正改变游戏规则。自动化重新定义了人与工作之间的关系。人工智能用机器学习代替了人类的心理活动，用自然语言处理代替了人类的语音。3D打印技术重塑了买家和供应商在经济中相互作用的方式，也将重塑我们现有的运输生态系统。

最后谈谈纳米技术。

服装行业是气候变化的最大因素之一。据估计，服装业的碳排放约占总排放量的8%。这比国际航班和海运加起来还要多。

纳米技术的新领域可以大大减少我们对化石燃料制成的合成纤维的依赖。用聚酯纤维制作t恤的过程中排放的碳是用棉花制作t恤的两倍多。每隔几周就会出现新设计的“快时尚”现象加剧了这一问题。《自然》杂志2018年的一篇社论指出：“与2000年相比，我们的衣服购买量增加了60％，每件衣服在丢弃前的穿着次数都减少了，这种较短的使用寿命意味着较高的相对生产排放。随着中产阶级的扩大，购买量还会增加。此外，购买二手衣服有时会被视为一种耻辱。

纳米技术为解决服装对气候变化的影响提供了其他途径。这些技术包括在原子、分子或超分子尺度上操纵物质。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是设计微小到十亿分之一英寸大小的颗粒，目的是获得更坚固、更便宜或更环保的材料。也许纳米技术最普遍的应用将是可编程物质——赋予材料改变其物理特性的能力，如形状、密度、导电性或光学特性，以响应信号或传感器。到2030年，我们可能不必按季节重新整理衣橱，同样的衣服可以在冬天为我们提供温暖，在夏天为我们解暑。它甚至可以根据室外的温度改变颜色。研究人员已经创造出一种智能材料，它的工作原理和人类皮肤上的毛孔一样，会根据周围的温度而扩张和收缩。这种材料在寒冷的天气中收紧以保暖，当温度上升时变得松散，从而使空气得以流通。

纳米技术还可以通过提高能源效率，帮助避免2030年的气候临界点。高强度复合材料已经被用于各种产品，从飞机和汽车到滑雪板和网球拍。它们有助于减少完成工作所需的能量。建筑业将因使用更耐用和更节能的材料而发生变化。最近的研究表明，纳米技术有望提高隔热效率，减少对不可再生资源的依赖，并且将成为通往绿色建筑道路上的一项重要战略。应用纳米绝缘材料来限制墙体厚度，是现有建筑最大的节能潜力之一。

一个叫做“纳米医学”的新领域已经出现。2018年，美国国家癌症研究基金会宣布，在极其精确地向癌细胞输送药物方面，有了一项潜在的突破。一名研究人员说:“这些纳米机器人可以通过编程以传输分子有效载荷，造成肿瘤供血阻塞，从而导致组织死亡和肿瘤缩小。

此外，纳米技术有望提供廉价的、可生物降解的塑料替代品，以避免微小和有害的塑料颗粒污染渔业。

在应对人口老龄化、气候变化以及资源短缺日益严重的未来，人工智能、3D打印以及纳米技术等新技术的发展将发挥重要角色。那么，像新冠病毒全球大流行这样的重大突发事件会不会改变本书提到的这一系列趋势呢？假如我们确实身处一个加速变化的世界，有什么建议可以帮助我们更明智地应对未来吗？这些问题我们留待下一集再讲。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我们明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