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学会对着面具上的镜子欣赏目己，小姐

“学会对着面具上的镜子欣赏目己，小姐。再看看镜中的自己，把它带回家吧。可以放在浴室或者床头柜上。”

“不了，谢谢！已经够让我害怕的了。”

“看看吧，”阿朗坚持说道，面向收银台，“学会爱自己来，再让我看看。”

他举起镜子面具，年轻女人马上把头转向一旁：
‘我不看。”

“为什么呢?”

我是个丑八怪。”

此话怎讲?为什么这样说?您跟其他人一样，两个耳朵，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有什么不同？”

“你心里清楚，小鬼。我的大鼻子又长又弯。两只眼睛靠得太近，一张大脸，满是痘痘。”

“哎哟，这算什么呀！让我看看……”

阿朗打开收银机抽屉，拿出一个卷尺。他把卷尺的金属头放在客人两眼之间，将卷尺拉伸到鼻尖：“好，七厘米。应该是多少，五厘米?两眼间的距离，我们来量一下。应该比您的宽多少?不会超过一厘米。面颊……大了多少呢?别动，我把卷尺放在耳垂下。要我说，多了四厘米。”

“每一边。”

“对，每一边，如果您坚持的话。可是，这跟宇宙的大小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完全没必要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自杀呀！我知道，您进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长着八只吸盘触角和天线的圆眼睛外星人呀！啊，您笑了……您笑起来真好看。看看您笑起来多美啊！”他说着举起面具，顾客立马耷拉下来。

“我的牙齿真可怕。”

“不，不可怕。戴上牙套，能让您看上去永远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惹人怜爱。笑一笑吧。”

“你真好。”

“他确实很热情……”年轻女人身后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她的牙实在难看。”

“嘘……”

三岛和吕克艾丝，肩并肩地站在刀片货架前面，叉着手，默默地看儿子给年轻女人推销面具。他们只能看到这个女人的背面，水桶腰，大屁股，柱子似的腿。从面具镜子里，看到了她的脸，丑陋不堪，令人倒胃口。

“微笑吧。您的情况再正常不过了。人们往往开始时不敢照镜子，接下来就发展到撕自己的照片。微笑吧，您在看您自己呢！”

“我满脸痘痘。”

“由于焦虑而长的痘痘……您放轻松一些，就会消失的。”

‘同事觉得我蠢。”

“那是因为您没有自信。他们这样说，实在不应该。可是一旦您学会欣赏镜中的自己，学会爱她……看看她，看看您面前的这个人。看着她，不要为她羞愧。如果在街上遇到她，您想要杀死她吗?她做过什么招人恨的事呢?她犯了什么罪?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她?您首先要对她友好，其他人才可能也对她好呀！”

“那头母牛，就为了这些花一百欧元买一副面具！……我得承认，他有商业头脑，还有三寸不烂之舌。”三岛不得不称赞。

年轻的女人看看四周，说道：
“我没弄错吧?……我是在找死专卖店吗?”

“喔，忘掉这个没有意义的词吧。”

“他为什么这样说?”父亲皱紧眉头。

“生活就是本来的样子，值得一过。生活中有一些磕磕碰碰，不应该向它索取太多。否则，您不会热爱生活。看到好的一面。然后别去管那些绳子和手枪。如果焦虑惊慌就上吊自杀，那简直是荒谬！从脚凳上摔下来，折断膝盖可不好。难道您不觉得疼吗?”

“我浑身都疼。”

“膝盖呢?”

“不疼，幸好……”

“那么，正好！您灵活的膝盖将陪您拿上面具回家。即使不是为了我，也得为了她呀。她叫什么名字?”

顾客抬头看着镜子：
“内奥米·本·萨拉一达尔吉林。”

“好听的名字，内奥米……喜欢内奥米吧。您会看到，她很热情。把这副面具带回家。对她微笑，她也将对你微笑。好好照顾她，她需要温暖。给她洗浴，给她喷香水，漂漂亮亮地打扮她，她的皮肤会更好。尝试去承认她，她将成为您的朋友，您的贴心人，你们将难舍难分。你们将一起欢笑！……这些需要一百欧元。并不贵。来，我来包一下。我把她交给你了，悉心照料她。她值得您这样做。”

在收银抽屉一开一关的声响中，三岛遗憾地说：
“他本来还可以把绳子和手枪卖出去的……”

“来，在玻璃瓶里挑一颗糖。”阿朗笑着说。

“啊，不会是……?”客人问道。

“不会死的！挑吧，别了，膝盖不疼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