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父亲吃惊地抬头看

23父亲吃惊地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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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

父亲吃惊地抬头看——“咦,挂钟又走了吗?”——然后低下头:
“啊,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母亲正在毒药货架前给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太太取货。这位曾经身材曼妙的女子牢骚满腹地抱怨道:“人总是要变老的。”现在,她又变得像孩子般弱不禁风。她手里拿着袋子慢慢地出了门,走向新的摇篮。她快要泪流成河了。吕克艾丝转过身来:
‘阿朗!”

小儿子肩上搭着小包,头发全梳在脑后,站在收银台旁边。店铺里似乎掠过一缕阳光。母亲赶紧跑向他:
“我的孩子,你还活着!”

他清爽的外表让人眼前一亮,像一场鲜花盛宴,带来希望。滋润柜台那边的玛丽莲迅速与顾客握了手,就赶紧抽身而出:
“好了!死神向您问好!”

然后跑向弟弟,大摆裙呼啦呼啦的。她的心向擂鼓似的砰砰作响:
“阿朗!!”

她拥抱他,同他亲吻、握手,把手指伸进弟弟的运动衫里,抚摸他的皮肤。那位顾客大吃一惊:
“您要杀死您弟弟吗?”

“啊?不!”

垂头丧气的顾客付了十二欧元,疑惑不解。他同阿朗擦身而过,被他全身散发的健康神采照晕了。他出了门,身后是尴尬的父母。母亲大叫着呼唤:
“凡桑!凡桑!快过来!阿朗回来了!”

凡桑手拿大盒巧克力,嘴里嚼个不停,出现在楼上的小门边。小门外是通向这栋古老建筑(教堂?寺庙?清真寺?……)的楼梯。北风呼呼地从门下灌进来,吹起了他那件印有炸弹的北非袍子。阿朗爬上楼梯,紧紧搂住哥哥:
“喂,脸上长肉了,艺术家!”

这一位——头裹绷带的凡高——注视着弟弟运动衫上的图案,惊讶不已。只见鱼缸底上躺着一封信,信上写着:Goodbye。一条金鱼跃出水面,绑在热气球上飞走了。另一条鱼还在水底吐泡泡,朝它喊道:
“不,布莱恩!别这样!”

凡桑没有笑:
“这是什么?”

“幽默。”

‘噢!”

三岛从楼下上来,头往后一仰,居高临下地问阿朗:
“为什么回来这么早?”

俄(我)被遣送回来了。”

孩子的眼睛清澈纯真,就像空气在天空里,水在大海中那么坦然自若。他走下铺着大红地毯的楼梯台阶,谈笑风生:

“在那里俄(我)自得其乐,老师们头痛不已。俄(我)给那些像俄(我)一样的人肉炸弹逗乐。晚上夜行军,我们裹着白床单,戴只露两个窟窿眼的尖帽子,腹部贴着塑料板,俄(我)给他们讲笑话,逗得他们捧腹大笑。在尼斯沙漠上尿尿的时候,俄(我)去采集沙漠玫瑰,跟他们说玫瑰靠沙子和母骆驼尿就能成活,风沙让它们长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们觉得生活很美好。回去的时候,我们一路欢唱:‘嘭!我心怦怦!”……特遣队头头惊愕不已。我装作怎么也弄不明白他的技术性解释。他急得吹胡子瞪眼。一天早上,他神经极度紧张,腰绑炸弹,手握雷管,对我说:‘看好了,我只能给你做一次演示!’然后,他就点燃自爆。于是,我就被遣送回来了。”

三岛点点头,哑口无言,像一个忘记台词的演员。然后冒出一句:“我们拿你怎么办?”

“你是说假期剩下来的日子吗?他来帮我制作毒药!”吕克艾丝满心欢喜地说。

“还有,跟我一起做面具吧。”凡桑在楼梯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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