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老郭游记之山青水自流》花岗岩州的魅力

“花岗岩州”的美丽

湖

2013年10月6日

   一早，到商店采购食品。看看这里的物价:一磅洋白菜0.69美元，西红柿1.9美元，豆角1.9美元，茄子1.9美元，生菜1.9美元，土豆1.29美元，精瘦猪肉4.8美元，矿泉水24瓶（0.5公升\每瓶）3美元。同样的店，同样的商品和加拿大物价差不多。只有汽油差距大，每加仑3.5美元，换算成公升，也就0.9加币（5.4人民币），比加拿大和中国便宜了近1/3。

    世人皆知，美国政府不敢向本国百姓加税，穷的维持不下去。可据世界银行公布，2011年美国人均国民收入4.739万美元，同比中国0.427万美元，相差10倍多，却大笔的向中国政府借钱。借就借吧，负债国的百姓却享受着远远高于债权国百姓的福利。以至10倍高于中国的人均收入，消费比中国还便宜，跟谁说理去？

   国内报道美国金融危机，“两房”拖垮了美国经济。近日政府又停了摆，好像已经病入膏肓。可真来到这东部的小镇：商店琳琅满目，又好又便宜，到处是大降价的广告。百姓庸庸睦睦，透着和气。这里没有明显的特权，没有不可解决的争斗内耗，没有金钱第一，即使有收入差异也到不了对抗的程度，谈不上社会危机。

多数中国人对美国的了解只是皮毛。我们更多的是看到美国军队对世界的干涉。其实那不反映美国的本质，美国的强大不在政府，而在民众。美国对世界格局的干涉有着民意支持，有着深深的基督教文化背景。美国的财力存储也不在政府而在民间，看看这些幸福的有些木头木脑的百姓，美国的强大就在这里。

再出发，驶向新罕布什尔州。

美国是大国，但既没有统一的有严密组织的政党，也没有大一统的行政格局，美国的各州有相当大的独立性。各州不仅有各自不同的时差、州旗、州花、州鸟，而且在不违宪的前提下，州议会可以独立立法。新罕布什尔州以“不自由，毋宁死”作为洲的格言，紫丁香为州花，紫红朱雀为州鸟，白桦为州树。本州酒类由州营商店经营，也因此免除所得税。

新罕布什尔州盛产花岗岩，也因为保守传统，政府节俭，有个绰号——“花岗岩州”。

花岗岩州漂亮，阳光下一条色彩斑斓的大道。向阳的一侧枫红灿然，背阴的一侧灰绿悠暗，枝头红叶，一阵秋风漫天金黄飘散。

我想起这样一句话；“一个世界，一个人生”，确实至理名言。

我们在如此美景下流连，曾经的同人们在中国挣钱。世界是如此的多彩，可每个人却只有一个人生。沉溺于商场攫取，自然无法体味这欣喜无限。

人生有没有目的？是扬名、做官、还是挣钱？人生要不要结果，是否可以不择手段？什么叫人的解放？什么叫幸福的境界？难道不全在个人的情感体验？

人生不管做什么，不管是当官、做学问还是挣钱，离开自然美的呵护，离开道德美的追求，全然的金钱第一，权力第一，名头第一。即使耗尽心力，有所得，又怎能不是苦海无边？

岁月无情，人生有限，幸福只在态度的挑选。人生的圆满，难道不只在平凡自由的生活和发展？

沿途一个接一个的小镇。

美国的小镇，最美、最心仪、最引人注目的建筑一定是教堂，那是灵魂居住的殿堂，有着人心的凝聚。围绕教堂，花坛、绿树、湖泊、雕塑、医院、学校，一座接一座的独立房。反倒是商业设施，加油站设在远离镇中心的村口路边。

眼下正是万圣节，民居前的草坪摆着木桌，放着南瓜、菊花，立着稻草人，树上吊着骷髅头、黑纱的鬼魂，一派节日景象。

我想起我的家乡，那里也曾经是一个美丽的村庄。村中心最引人注目的是庙宇、宗祠，附近有学堂。也有花坛绿树，也有湖水清凉，也有一座接一座的农家院，不乏雕砖镂刻的传统楼房。每到节日，族人们在宗祠集聚，孩子们在那里接受最早的村规民约和孝悌忠恕的教育。

后来拆了庙宇，平了宗祠，砍了树木，干了湖水。人民公社政教合一，取消了全部的传统教育。

再后来取消了人民公社，可没有恢复宗祠庙堂。政府号召全民致富，晋东南富裕，地底下全是煤，诞生了一个又一个的煤矿。

那个曾经美丽，古风犹存的村庄，盖出一个接一个的水泥壳，道路被煤末覆盖，一阵大风，漫天黑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村庄。

我们沿2号公路（US Route2）前行，2点，走进戈勒姆（Gorham），一座典型的的美国小镇。

18世纪的市政厅仍在沿用，古香古色，依然庄重。门前飘着国旗、州旗、市旗，兼着当地的文化博物馆。周日，市政厅休息，门可罗雀。步行街挂满彩旗，一派节日气氛，此刻竟没一个人，一派沉寂。只有对面学校体育场，孩子们在足球赛，攘攘熙熙。

东部16、17世纪是美国诞生的摇篮。一条铁路，一辆迷你的蒸汽车头，一座车站。铁路已经停运，满载着木料的车厢，陈列着当年的记忆。

北美人注重文化，尊重历史。虽然殖民不过400年，建国不过200年，对往日的文物都能给以很好的保护。哪怕一座小楼，一辆车头。就是加拿大，对100年以上的民宅也绝不允许私自拆迁。私家房屋改建要经过政府批准，或者内部改造，保留原型，或者整体搬迁到政府指定的地段。这里的历史是自然、自由的历史，没有妄自菲薄，没有破旧立新，没有文化革命，文物得到很好的保护。

这里也有一座漂亮的哥特式教堂，周边火红的枫树，此刻正在礼拜。我们不想干扰，走到教堂前的“跳蚤市场”。

北美的传统，周日各家各户可以在指定地点出卖私家的物品，有点像中国的集市。可这里的集市萧条，只有两户。我们看了看，有各种玩具、瓷器、厨具、工具、衣物，两个老爷爷操着法语，透着和气。我们挑来拣去，和老人用各自的语言寒暄，就凭“yes，no，ok” 解决了全部问题，买了几件纪念品，临走老爷爷居然用汉语说“谢谢”，乖乖，看来这里不乏中国旅人。

下午4点来到华盛顿山。

美国人不搞个人崇拜，但并非没有情感，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对前辈英雄纪念。这里千米以上的高峰多冠以早期总统的名称，亚当斯山、杰斐逊山，麦迪逊山，……华盛顿是开国领袖，美国的国父，以海拔1916米的最高峰命名。

好亮丽的山景，乌云压顶，漫山枫红，瀑布遥挂，雪道葱茏，有缆车直达山顶。

走进游客中心，有华盛顿山模型。服务人员告诉我们，眼下正是登山时节，美国各地的登山爱好者云集，从停车场的车牌观察，就有十几个州。他建议我们今天先攀爬对面两公里多，800米高的山坡，那里有一处观景台——方壁岩，可看附近的景色，登顶最好等到明天，今日有大风，封山。

爬山，两公里的行程并不远，却出奇的陡峭。一条几乎直立的山路，好在有铁链维护，手脚并用，艰难的爬行。一路脸盆大小的碎石，战战兢兢。爬了几步碎石非常稳定，再细看，惊奇！美国人竟然把这一块块碎石用巨大的铁钉钉在山上。不小的工程，不仅免费，还白送地图，完全义务的提供服务，也因此明白，什么叫国家森林公园。

想起昨天中餐馆老板的警告：这几天政府歇菜，发不出工资，国家公园歇业。看来不尽然，虽然公务人员有暂时的困难，但他们没有放弃对纳税人的责任，国家公园还在自觉地运转。

下山，遇到东行的第一场大雨，阴冷。找到高翔预定的旅店，做了一锅“乱炖”，几杯酒下肚，暖和了，从窗口望出去，雨帘潺潺，散布着一片秋黄，萧杀也有大美，那是生命的涅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