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能看到烟。
——文森特·梵高(荷兰画家)
谨以此篇献给文森特·梵高,以纪念梵高先生逝世130周年。
献给多洛塔·科别拉,休·韦尔什曼,感谢你们创造了《至爱梵高》。
本文作者半夏,笔名JoMarch,由半夏(CATNIP)播讲。
这个故事发生在梵高去世前的最后两个月。1890年5月20日,文森特·梵高抵达人生的最后一站——奥维尔,接受著名医生保罗·加歇的治疗。在到达人生终点的最后一段路,他邂逅了加歇医生的女儿玛格丽特·加歇小姐,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了休憩的归宿,生命燃烧,绽放出短暂的光芒,转瞬即逝。
1890年7月27日,麦田里响起谜一般的枪声,两天后,是天才的生命无声陨落的噩耗······
本故事来自真实事件。
Part02:
之后的日子里,你每天都会出去画画,无论是晴朗还是阴雨绵绵。你仿佛走遍了整个奥维尔的每一个角落。麦田,农舍,河流。父亲很欣赏你,甚至可以说是崇拜。你知道吗?你是个天才。我父亲说,你在艺术之路上走了区区几年,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但画出的作品却为全世界所惊骇,有些是恐惧,有些则是崇敬。父亲常常仔细地端详着你的画作,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临摹便是几个小时,但始终只是“画出了些皮毛”,失去了热烈的花朵最终只是一副冰冷的画。那些色彩仿佛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真切却又虚幻。
我的父亲——大名鼎鼎的加歇医生自称是一个业余的画家,他也曾梦想着成为一名职业的画家,至少是自称——“是在他父亲的强迫下放弃了艺术之路”——你听到时凉薄的笑了笑——亦或是只是对可能清贫度日碌碌无为的恐惧。
你曾说他的绘画只是华于表面,我透过窗户看见他讪笑着的脸,竟觉得他有些可怜。
大多数时间里,我都不得不服从父亲的话待在家里。诚然,除了教堂,我也无处可去,镇子上与我恰龄的姑娘并不多,她们多是贫苦的农妇,早早的生儿育女,与柴米油盐终日做伴,我也没什么朋友。母亲在几年前死于疾病,日子只是照着亘古不变的规律在我们身边穿梭,父亲依旧忙于工作,做一个医者应尽的本分。我依旧深锁在院中,在书与古典乐之中寻找心灵的慰籍。女佣路易莎也没有离开,家里没有什么家务需要操持的时候,她便会去教堂做长长的祷告,经过别人家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打听些家里长短。
拉乌家的大女儿出嫁啦。雷内又和哪个姑娘好上啦。当然,也有你。
她不喜欢你。有一次,她和我说:“我今天听河边的船主说,前几天文森特去河边画画时,有只乌鸦飞过来吃他的午饭。‘天哪,你敢相信吗!路易莎!’他是这么和我说的,‘文森特居然没有把那只乌鸦赶走!’噢,小姐,他居然就那么傻笑着看着那只脏兮兮的鸟吃光了自己的午饭!他真是个疯子——听说他就是因为割下自己的耳朵送给一个妓女才被送进疯人院的——你爸爸这次可为自己惹上大麻烦了!”
我却在想,一个人能为一只乌鸦来偷吃他的午饭而如此高兴,他该是多么的孤独与寂寞。
但我什么都没说。于是那个市侩的女人又开始说起那个“发疯般”热情的姑娘艾德琳(“她居然把旧抹布借给那个可怜的画家作画!”)与田间对你恶作剧的顽童(“我完全能够理解他们朝一个疯子扔石头!呵!他自找的!”)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好像一座孤岛,而这个聒噪的女人是汪洋大海之中唯一往返其间的渡船。
我亦如那只乌鸦那般寂寞。沙发!
之前在微信的一个视频号上听过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来评价梵高:“他没有疯,那是一个星星的孩子,在思念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