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能看到烟。
——文森特·梵高(荷兰画家)
谨以此篇献给文森特·梵高,以纪念梵高先生逝世130周年。
献给多洛塔·科别拉,休·韦尔什曼,感谢你们创造了《至爱梵高》。
本文作者半夏,笔名JoMarch,由半夏(CATNIP)播讲。
这个故事发生在梵高去世前的最后两个月。1890年5月20日,文森特·梵高抵达人生的最后一站——奥维尔,接受著名医生保罗·加歇的治疗。在到达人生终点的最后一段路,他邂逅了加歇医生的女儿玛格丽特·加歇小姐,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了休憩的归宿,生命燃烧,绽放出短暂的光芒,转瞬即逝。
1890年7月27日,麦田里响起谜一般的枪声,两天后,是天才的生命无声陨落的噩耗······
本故事来自真实事件。
Part06:
7月27日那天的枪声震惊了所有人。
时间过去得太久,请原谅,我有些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金黄的麦田里一声枪响,风走过禾草,吹起群鸦。它们在那个明亮的下午游荡着,在天光与麦田之间来来回回地徘徊,像一群荒野间的游魂。
我知道,那是我永远的,永远的不可能忘记的梦魇。
你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走回拉乌旅馆。子弹打中的是腹部,流了一路的血。父亲一听说此事就飞快地跑了过去,之后是那名肥胖的治安警,没过多久,提奥也来了。
人们一个一个地走进了那间臭名昭著的老旅馆。为了名利,为了真相,为了这短短一生中最沉痛也最深情的告别。
镇上的人说你是自杀——至少路易莎是这么说的。“他拿枪抵住了自己的胸口,后来一不小心射歪了——我说过,那个男的脑子有点问题——就射中了肚子。”
“在麦田里?”
她哼了一声,“准是,他是自杀的——我早就料到了,他就是个疯子——脑子有毛病的!不过,”路易莎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一个秘密,“蹊跷的是,我听那个治安警说,找不到那把枪。”
“他射自己的那把枪?”
“正是,小姐,还有他的画具,一件不剩,真是奇怪。”
我仿佛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我问她:“他真的是自杀的吗?”
“噢!难道还会是别人射的?你是在开玩笑吗,小姐!”路易莎惊讶地看着我,“他亲口对那个治安警说得,‘是我自己开的枪,请不要怪罪任何人’呵!弄得我们好像还会怪罪别人似的,他开枪射了自己,这我完全料得到,他是个疯子,这毋庸置疑,小姐!”
“他死了吗,路易莎?”我急急地问。
她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呢,小姐。不过我看他也活不长了,除非你父亲能把那颗子弹取出来。”
我没有胃口了,便无言地走回房间。卧室的墙上依旧挂着那幅《弹钢琴的玛格丽特•加歇》,在黄昏的光线里黯淡又辉煌。橄榄绿的墙纸,粉白的长裙,画面有些扭曲。我似乎感觉那幅画正在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这就是印象派画派,对吗?文森特。我望着那深情的少女,问。
——是的,梅格。你温柔地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喜欢它吗,小姐?
——当然,谢谢你,文森特。
——荣幸至极。
我想起那只小船,那只轻柔的,温柔的小船,在一片光与影的交织间沉浮,你慢慢地摇着桨,慢慢地,轻轻地,你在树影间闪耀着的红头发,你粗糙的脸,你破旧的衣衫,你的蓝眼睛,波澜不惊的宛如湖面一般的蓝色的眼睛。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湖面上留下美丽的涟漪。
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