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汉篇第六十回(1)

前汉篇第六十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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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因祸为福仲卿得官 寓正于谐东方善辩

却说卫子夫怀妊在身,被陈皇后察觉,恚恨异常,立即往见武帝,与他争论。 武帝却不肯再让,反责陈后无子,不能不另幸卫氏,求育麟儿。 陈皇后无词可驳,愤愤退去.一面出金求医,屡服宜男的药品,一面多方设计,欲害新进的歌姬。 老天不肯做人美,任她如何谋画,始终无
效。武帝且恨后奇妒,既不愿入寝中宫,复格外保护卫氏,因此子夫日处危地,几番遇险,终得复安。 陈皇后不得逞志,又常与母亲窦太主密商,总想除去情敌。 窦太主就是馆陶长公主,因后加号,从母称姓,所以尊对窦太主。 太主非不爱女,但一时也想不出良谋,忽闻建章宫中,有一小吏,叫做卫青,乃是卫子夫同母弟,新近当差,太主推不倒卫子夫,叟想从她母弟上出气,嘱人捕青。

青与子夫,同母不同父,母本平阳侯家婢女,嫁与卫氏,生有一ー男三女,长女名君儒,次女名少儿,三女就是子夫。后来夫死,仍至平阳侯家为佣,适有家僮郑李,喑中勾搭,竟与私通,居然得产一男,取名为青。郑季己有妻室,不能再娶卫媪,卫媪养青数年,已害得辛苦艰难,不可名状/谁叫你偷图快乐/只好使归郑季,季亦没奈何,只好收留。从来妇人多妒,往往防夫外遇,郑季妻犹是人情,怎肯大度包容?况家中早有数子,还要他儿何用?不过郑季已将青收归,势难麾使他去,当下令青牧羊,视若童仆,任情呼叱。郑家诸子,也不与他称兄道弟,一味苛待。青寄人篱下,熬受了许多苦楚,才得偷生荀活,粗粗成人。一日跟了里人,行至甘泉,过一徒犯居室,遇着髡奴,注视青面,不由的惊诧道:“小哥儿今日穷困,将来当为贵人,官至封侯哩!”青笑道:“我为人奴,想甚么富贵?”髡奴道:
“我颇通相术,不至看错!”青又慨然道:“我但求免人笞骂,已为万幸,怎得立功封侯?愿君不必妄言!贫贱时都不敢痴想/说罢自去。已而年益长成,不愿再受郑家奴畜,乃复过访生母,求为设法。生母卫媪,乃至平阳公主处乞情,公主召青人见,却是一个彪形大汉,相貌堂堂,因即用为骑奴。每当公主出行,青即骑马相随,虽未得一官半职,较诸在家时候,苦乐迥殊。时卫氏三女,已皆入都,长女嫁与太子舍人公孙贺,次女与平阳家吏霍仲孺相奸,生子去病。三女子夫,已由歌女选入宫中。 青自思郑家兄弟,一无情谊,不如改从母姓,与郑氏断绝亲情,因此冒姓为卫,自取一个表字,叫做仲卿。这仲卿二字的取义,乃因卫家已有长子,自己认作同宗,应该排行第二,所以系一仲字,卿字是志在希荣,不烦索解。惟据此一端,见得卫青人公主家,已是研究文字,粗通音义。 聪明人不劳苦求,一经涉览,便能领会,所以后此掌兵,才足胜任。 否则一个牧羊儿,胸无点墨,难道能平空腾达,专阃无惭么?/应有此理!

惟当时做了一两年骑奴,却认识了好几个朋友,如骑郎公孙敖等,皆与往还,因此替他荐引,转入建章宫当差。不意与窦太主做了对头,好好的居住上林,竟被太主使人缚去,险些儿斫落头颅。/建章系上林宫名/亏得公孙敖等,召集骑士,急往抢救,得将卫青夺回,一面托人代达武帝,
武帝不禁愤起,索性召见卫青,面加擢用,使为建章监侍中,寻且封卫子夫为夫人,再迁青为大中大夫。 就是青同母兄弟姊妹,也拟一并加恩,俾享富贵。 青兄向未知名,时人因他入为贵戚,排行最长,共号为卫长君。此时亦得受职侍中。卫长女君孺,既嫁与公孙贺,贺父浑邪尝为陇西太守,封平曲侯,后来坐法夺封,贺却得侍武帝,曾为舍人,至是夫因妻贵,升官太仆。 卫次女少儿,与霍仲孺私通后,又看中了一个陈掌,私相往来,掌系前曲逆侯陈平曾孙,有兄名何,擅夺人妻,坐罪弃市,封邑被削,掌寄寓都中,不过充个寻常小吏,只因他面庞秀美,为少儿所眼羡,竟撇却仲孺,愿与掌为夫妇。/掌兄夺人妻,掌又诱人妻,可谓难兄难弟,不过福命不同!仲孺本无媒证,'不能强留少儿,只好眼睁睁的由她改适。那知陈掌既得少妇,复沐异荣,平白地为天子姨夫,受官詹事。/俏郎君也有
特益/就是抢救卫青的公孙敖,也获邀特赏,超任大中大夫。

惟窦太主欲杀卫青,弄巧成拙,反令他骤跻显要,连一班昆弟亲戚,并登显阶,真是悔恨不迭,无从诉苦!陈皇后更闷个不了,日日想逐卫子夫,偏子夫越得专宠,甚至龙颜咫尺,似隔天涯,急切里又无从挽回,惟长锁蛾眉,终日不展,慢慢儿设法摆布罢了。/伏下文巫蛊之祸J惟武帝本思废去陈后,尚恐太皇太后窦氏。 顾着血胤;出来阻挠,所以只厚待卫氏姊弟,与陈后母女一边,未敢过问。但太皇太后已经不悦,每遇武帝人省,常有责言。 武帝不便反抗,心下却很是抑郁,出来排遣,无非与一班侍臣,嘲风弄月,吟诗醉酒,消磨那愁里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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