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草地,偶尔开出的几朵黄色小花,像碎在眼角模糊的灯光,静谧,摇曳生姿。那暖暖的期盼,不经意的,便晕染上你的眉梢。
时值秋末,山脊(jǐ)上,那正午的阳光,让我有种置身于盛夏的恍惚。抬眼望去,一层叠着一层的雪岭云杉,苍翠欲滴。只一眼,我就被它那夫唯大雅,卓尔不群所折服。没有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却用万年守护,相生相伴,凝结为一道生生不息的绿色长城,终为千古绝唱。
手指轻轻划过流淌的溪水,它缓缓的一直向前。冬季的溪水,超乎寻常的清澈,却模糊了我的目光。还好,我能感受到它,一种彻骨的冷冽和抓不住的温润。冷冽透过我的皮肤,锥在我的骨头上,而温润只是一瞬间,就从我的指尖溜走了。
春天,再来到这里。那溪水很是澎湃,从隐在云里的雪峰上,一波一波地涌下来了,用一个瞬间的迅速到来,填补着一个瞬间的消逝。世人嗟叹(jiē tàn)那远离尘嚣(xiāo)的纯净,我却独钟其海枯石烂的初心。
累了吧,云杉下,草甸里,山脊(jǐ)上,俱为我们的休憩(qì)地。闭上眼睛,嘴角上扬,聆听那风儿走过的声音,说不尽的惬意,酣畅。
春天的风,是飞飏(yáng)的,时而狂啸,时而轻舞,尽显着西部美人的百媚千娇。纵使桀骜(jié ào),邪魅(xié mèi),但终究敌不过相爱相杀,情意绵长。
风儿,偷偷地窃走了我的体温。而阳光,暖洋洋地透过我的身体,将我的心跳拍在了地上。是啊,走过的路,都留下了我们的印迹。除了那阵阵发出轻叹的风,还有地上的影子,孤单的发不出任何声响。
草甸,是我们的挚爱。尤其在春季,懒在它的臂弯里,淘气一把。草甸上的风是和煦的,想起妈妈的手,轻拂我的发梢,温和有力。一路走来,阳光,微风,窃窃私语,花草的气息,都曾带给我这样的触感。平淡到无时无刻,又珍贵到在寒夜的一片漆黑中,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喜欢所有发出甜淡香味的东西,野餐时已经凉了的麦味面包,替代“餐布”用的报纸散在空气里的油墨味,谁用玫瑰花洗涤液洗过的衣服,以及不远处哈萨克族毡房正煮着的奶茶香。。。真可谓,食色性也!我不吝惜用任何方式,表达我的热情和对嗨肯的爱意,那种激情将我点燃。
夏日的阳光,炙烤(zhì kǎo)着背脊。我狠狠的呼吸,用力地迈出步伐,一股力量推着我向前,向前,也支撑着我不后退。我还是我,两鬓染霜,却依旧少年。
雨后的山路上,泥土的腥味,混合着草木的清香,被我一步一步的踩下去,不停地带到更前面。手掌碰触过粗糙的树干,辣辣的,有点疼。这时,头顶很少有鸟儿成群结队的飞过了。以往,除了风,我还喜欢鸟儿与我交谈的样子。
鸟儿忙于飞行,来不及回头,只是与我说“您好,再见!”短暂利落,又习以为常。这是每个生命,在其他任何个体眼中的样子。
2020,嗨在路上。
2020年1月2日敏写给嗨肯四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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