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的阅历使我们停止对他人抱有太高的期待,因为,总的说来,他人并不都是些经我们加深了解以后就会取得我们的好感和赞许的人。相反,我们知道,除了一些很稀有和幸运的例子以外,我们碰到的除了是人性缺陷的标本以外,不会是别的东西。对于这些人我们最好敬而远之。因此,我们不再受到生活中惯常幻象的迷惑。我们从一个人的外在就可以判断其为人;我们不会渴望跟这种人做更深入的接触。最后,与人分离、与自己为伴的习惯成为了我们的第二天性,尤其当孤独从青年时代起就已经是我们的朋友。因此,对于独处的热爱变成了最简单和自然不过的事情。但在此之前,它却必须先和社交的冲动做一番角力。在孤独的生活中,我们如鱼得水。所以,任何出色的个人——正因为他是出色的人,他就只能是鹤立鸡群、形单影只——在年轻时都受到这必然的孤独所带来的压抑,但到了老年,他可以放松地长舒一口气了。
当然,每一个人享受老年好处的程度,由这个人的思想智力所决定。因此,虽然每个人都在某种程度上享受到老年期的好处,但只有精神卓越的人才最大限度地享受老年的时光。只有那些智力低劣和素质太过平庸的人才会到了老年仍然像在青年时期那样对世俗人群乐此不疲。对于那个不再适合他们的群体来说,他们既啰唆又烦闷;他们顶多只能做到使别人容忍他们。但这以前,他们可是受到人们欢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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