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鲁僖公二十九年
1 介葛庐来
經·僖公二十九年·1
二十有九年春,介葛盧來。
介是国名,杜注说是“东夷国也”,千代注家考证在山东省郊县附近,郊县隶属于青岛市。杨注认为太远了,因为明年,也就是僖公三十年,这个介国入侵了萧国,所以郊县附近不合理。萧国在鲁国的南边,所以杨伯俊先生推测认为介位于鲁之南,萧之北,合理。
葛庐是介君的名,这个东夷小国的国君连谥号也没有,而且就是这个名字也有趣。《管子·地数篇》曾记载
管子·地数篇
葛庐之山发而出水,金从之,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矛、戟。
介君取山为名。《左传》对这件事进行了解释
傳·僖公二十九年·1
二十九年春,介葛盧來朝,舍于昌衍之上。公在會,饋之芻chú米,禮也。
春天,介葛庐来朝见鲁僖公,驻扎在昌衍。昌衍即昌平山,在今山东省曲阜县(行政区划属济宁)东五十里屈山之西,接邹县界。
可是不巧的是鲁僖公此时不在鲁国,他正在参加晋文公召集的诸侯围许之会,介葛庐并未得见鲁僖公,所以“不称朝,不见公,且不能行朝礼。”虽然如此,但是“虽不见公,国宾礼之”,传文上写“馈之刍米,礼也。”刍是干草,可以用来喂牛马,其字形如下图
鲁国人并没有冷遇介葛庐,按照礼仪标准接待了这位东夷小国的国君。按《周礼》,爵位是子男级别的诸侯,“饔饩五牢。禾三十车,米二十车。刍薪皆倍禾。“从这个数字规定上来看,东西没少给。言而总之,意思就是好吃好喝好招待,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传统文化就是这样,大家会尽其所能地招待好远方的朋友,而且这个传统一直延续至今。
春天介葛庐来没有见到鲁僖公,等到冬天,他又来到了鲁国。这次他见到的鲁僖公。
公羊傳·僖公二十九年·1
介葛盧者何?夷狄之君也。何以不言朝?不能乎朝也。
谷梁傳·僖公二十九年·1
介,國也。葛盧,微國之君,未爵者也。其曰來,卑也。
对于经文中“来”字的阐释,《左传》比较客观,“不称朝,不见公,且不能行朝礼。”因为二君未见面,没有举行朝礼。《公》《谷》二传有“大国沙文主义”的意思,显然于情于理不符。
我们可以读一条CCTV的新闻,可以对比着思考思考,也是饶有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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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僖公二十九年·5
冬,介葛盧來。
传文给出有趣的记载
傳·僖公二十九年·4
冬,介葛盧來,以未見公故,復來朝。禮之,加燕好。
两次来朝,可谓诚心诚意。因此,鲁僖公更加热情地接待了介葛庐。“礼之,加燕好”,燕是燕礼,相当于宴会,也叫飨燕。当时一定是更盛于常礼,双方一定是非常融洽。以至于出现了一段十分有趣的记载。
介葛盧聞牛鳴,曰:“是生三犧,皆用之矣。其音云。”問之而信。
介葛庐听到牛的鸣叫,就说听这叫声,知这只牛生了三只小牛,都被做了牺牲,用于祭祀。派人去问,果然如此。
董仲舒《春秋繁露》之《玉杯》曾经讨论过介葛庐这件事
春秋繁露·卷一·玉杯第二
志为质,物为文,文着于质,质不居文,文安施质;质文两备,然后其礼成;文质偏行,不得有我尔之名;俱不能备,而偏行之,宁有质而无文,虽弗予能礼,尚少善之,介葛卢来是也;有文无质,非直不予,乃少恶之,谓州公寔来是也
寔,音实,事在桓五年、六年
经·桓公五年·9
冬,州公如曹。
传·桓公五年·6
冬,淳于公如曹。度其國危,遂不復。经·桓公六年·1
六年春正月,寔来。
传·桓公六年·1
六年春,自曹來朝。書曰“寔來”,不復其國也。
董夫子(仲舒)认为“介葛庐来”是有质无文;“(州公)实来”是有文无质。这个问题比较复杂,留给各位书友了。
还有一篇著名的《声无哀乐论》也提到了介葛庐闻牛鸣这件事,作者是著名的嵇康
《声无哀乐论》
秦客难曰:「虽众喻有隐,足招攻难,然其大理,当有所就。若葛卢闻牛鸣,知其三子为牺;
以上举例介葛庐闻牛鸣,而阐释自己的观点
推此而言,则盛衰吉凶,莫不存乎声音矣。
观点鲜明 ,且看嵇康如何反驳
主人答曰:「夫鲁牛能知牺历之丧生,哀三子之不存,含悲经年,诉怨葛卢;此为心与人同,异于兽形耳。此又吾之所疑也。且牛非人类,无道相通,若谓鸣兽皆能有言,葛卢受性独晓之,此为称其语而论其事,犹译传异言耳,不为考声音而知其情,则非所以为难也。
嵇康反驳说,净扯,“声无哀乐”,且“心之与声,明为二物”。
2 预谋伐郑
經·僖公二十九年·2
公至自圍許。經·僖公二十九年·3
夏六月,會王人、晉人、宋人、齊人、陳人、蔡人、秦人盟于翟dí泉。傳·僖公二十九年·2
夏,公會王子虎、晉 狐偃、宋 公孫固、齊 國歸父、陳 轅濤塗、秦 小子憖盟于翟泉,尋踐土之盟,且謀伐鄭也。卿不書,罪之也。在禮,卿不會公侯,會伯子男可也。
3 遭受雹灾
經·僖公二十九年·4
秋,大雨雹。傳·僖公二十九年·3
秋,大雨雹,爲災也。
刘老师,最近怎么没有更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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