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家吴平关影像里的兰州

摄影家吴平关影像里的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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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聼蘭州




一直都对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未来充满期待,但又对大气变暖、生物异化、人性泯灭、传统流逝、文化颓废、道德沦丧等问题深感忧虑——未来的人们还能看到那个本真干净的世界吗?未来的人会不会追问当下的我们:世间诸物万象的原状态是个什么样子?


——吴平关



吴平关,字关平,生于1956 年,常居兰州、上海。1983 年开始摄影,多年从事摄影组织工作,2012 年起作为活动策划、策展人、编辑总监、特邀编辑、执行主编等,参与中国重要的影像实验活动及视觉学术文本《显影》《隐没地》《影子的影子》《乾坤湾》《华山论》《伊人伊像》《非常像》《薇薇安·迈尔在中国》《当年》和第四、第五届、第六届济南国际摄影双年展、第五届世界摄影大会学术著作的策划编辑工作,为第五届、第六届济南国际摄影双年展艺委会委员。

讲述、字述嘉宾:吴平关

采访:杨 婷

摄影:蝎 子

采访地点:南关某小区

采访时间:2018年12月7日


拍合影的老夫妻

1989年8月9日•兰州城关区南滨河东路


一对没坐过汽车、没见过火车、没进过省城的老夫妻,在儿子的相伴下,来到这条河边、坐到这座桥前。

好不容易进趟城,就在黄河铁桥前拍张合影吧!一对相伴半个多世纪的老人,身穿中山装和对襟袄,脚蹬布底鞋,在众人面前好不自在,却又拗不过孩子们的一片孝心。拍一张也不妨,但“男左女右”的礼不能破了。


吃炒面的老太太

1990年9月27日•兰州榆中县马坡乡杨寨村


日暮时分,她从山坡地回来,端了碗炒面蹲在自家门口狼吞虎咽起来。牵驴路过的人问他:“吃的啥?”

“炒面!”

“咋不做晚饭?”

“去年的粮食完了,今年的还没收下,只有这些炒面了。”

“我们家也一样,就看今年的了。”牵驴人说完回家了。

老太太吃完炒面,把碗熟练地舔得干干净净,打着嗝儿自语道:“地里的活儿没完呢,还得上趟山去。”


【背景资料】

炒面是西北地区特有的一种食物。制作时,先将一种面粉或多种面粉放在铁锅里干炒,凉后装入布袋或箱子里存放。食用时,可直接放入口中吃,也可盛在碗里放上盐或糖,加水拌成团状或糊状食用。炒面也可以用麦子、豆类直接炒熟后磨成面粉,它便于存放和携带。


乡村教师

1993年4月12日•兰州榆中县青城镇瓦窑村


“mào,茂盛的茂……”

这只是一堂极其平常的语文课,但民办教师魏其钦却不敢怠慢,他利用午休的时候,已在高低不平且又擦不干净的黑板上写满了字。魏老师已年近五旬,人很消瘦,皮肤黝黑,语言亲切,表情丰富,十分投入。讲台上是几本书、一包不带过滤嘴的香烟和一支用来当教鞭的树枝。他每月的薪水也只有80元。


接功的人们

1993年11月21日•兰州城关区兰州军区体育馆


莫名其妙,突然人们就兴起了练气功。在这个体育馆内,男女老少都伸出了双手,几千人在气功大师的指点下,以期接到真功后调理自己的身体……


修建高速公路的民工

1994年6月19日•兰州皋兰县忠和乡


盛夏的烈日灼人难熬,滚烫的沥青“鼓咚咚”地就倒在了沙石里。工作面下,还要燃起火来继续加热,以免沥青凝固。工作面上,劳作者的双脚,就在那滚烫的沥青石里走来走去。民工们人工拌和沥青的身影,时隐时现在烟雾弥漫的山谷里,滚烫的热浪不时朝人袭来。


农家深秋的晚餐

1994年10月7日•兰州榆中县兴隆乡


秋,又来了,山里人的晚餐是在日暮时分开始的。一碗稀稀的土豆面片,对劳作了一天的人来说,能喝饱吗?清油葱花的香味充溢了整个村庄,喝汤嚼面的声音如优美的交响曲,而家养的鸡仿佛还没有觅到足够的食物,在一旁期待着……


甘肃最大的毛纺厂拍卖后厂区拆除

2002年11月15日•兰州市七里河区火星街


破产企业职工的冬季取暖没人过问,但并不意味着他们赖以生存的企业没人惦记。这不,笨重的挖掘机已开到厂区三层楼上,100多米高的烟囱经定向爆破已倾倒,大片的厂区被夷为平地,这是一个老企业在经历了迎接解放、奉献辉煌、停产破产、拍卖拆除时告别历史的最后一刻。


该厂始建于1940年,破产时称兰州第一毛纺织厂,是甘肃最老的国营纺织企业之一,也是甘肃历史上最大的一次企业破产和拍卖,曾经是兰州市的“脸面”,每每有外宾来兰便安排到该厂参观。眼前这些50年来陆续建成的厂房,将会被迅速拆除,一个新的大型商品住宅区将在这里开建。

摘自吴平关摄影集《西北偏西》




声音里携带着城市的隐秘信息,我们用声音珍藏城市记忆,讲述兰州故事,传播声音美学,用影像记录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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