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集：*******

第306集：临阵还须父子兵

宝贝儿，欢迎收听“凯叔·三国演义”，第三百零六集《临阵还须父子兵》。 

夜色沉沉，偌大的军帐中，只燃着一盏孤灯。

司马懿隐身于昏暗的灯影之中，他亲手打磨着一柄宝剑。剑锋抚摸在细密的磨剑石上，声音沙沙作响，甚是解压。但司马懿却心不在焉，因为他的耳朵始终关注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此刻正在帐外进行的审讯。

考虑到这场审讯的重要性，司马懿决定让两个儿子亲自主持。这批蜀军俘虏是黄昏时分刚刚捕获的，魏军急需在他们的口中套出一些重要信息。但这实在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蜀军俘虏个个儿牙关紧咬，纵然压力再大，也不肯将军情透露一字。

但司马懿毫不担心，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两个儿子像极了自己，面对问题，总能找到最有“效率”的解决方案。果然，长子司马师很快就在俘虏当中甄别出了一对父子；次子司马昭更是“雷霆手段”，直接命人将长刀架在了那儿子的脖子上。

“再问一次，诸葛老贼身在何处？不说实话，你儿子的脑袋就没了！”

“大人！不要难为小儿！”

“还不说！我数三声！”

“爹！不能说！”

“一——二——”

“我说！我说！我说！莫伤我儿！莫伤我儿！丞相，丞相不在祁山大营……”

“在哪儿！”

“爹！你说了就是背叛丞相！”

“在……在……在上方谷……”

“爹！！！”

“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呀……”

上方谷……宝剑打磨已成，剑光明如霜雪。司马懿将剑放下，悠悠走出帐外。

空地被火把照耀得亮如白昼，俘虏们头颅低垂，黑压压跪成一片。那对父子就站在队伍之首，刀锋依旧横在儿子的脖子上。

司马懿缓步行至那少年身前，示意守卫将刀放下。

“娃娃，你几岁了？十三？十四？”

“什么娃娃！小爷今年十五！”

“十五啊……我有个儿子，今年和你一样大，正在家中读书呢。才十五岁，就当兵了？”

“小爷入伍两年了！老兵！”

“那么小就跟你爹上战场了，你不怕？”

“怕什么！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兴复大汉，还于旧都！”

“好好，好一个‘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连十三岁的孩子都征召入伍了，足见诸葛孔明捉襟见肘。”

“喂！老头！丞相的大名也是你直呼的？”

“敢对我家大都督无礼！不要命了！”

“你？你就是司马懿？”

“正是。”

“哼！司马懿！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们曹魏土地人口是我大汉十倍之多，不照样被我们的丞相耍得团团乱转？一个木牛流马就让你……啊！”

司马昭听不下去，走上前来，对着那少年的面门就是一拳，

“欸，昭儿住手，让他说下去。”

少年满嘴是血，兀自大骂不已，

“一个木牛流马就让你屁滚尿流！我告诉你！我们还有更多的木牛流马！等我们新造的木牛流马出了谷……你等着！”

“新造的木牛流马出了谷……出什么谷啊？”

问到这里，最重要的军情已经得到，没必要再问下去了。司马懿一挥手，旁边的魏士将这些俘虏拖了下去。

他转身向大帐而行，两个儿子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父亲，外头这些蜀军怎么处理？”

“照旧。给顿吃的，放了。”

“是。还是父亲想得周全，如此小卒，杀之无益。放了他们回去，还可以传扬我大魏之仁德。此乃攻心之策。”

“可不是？父亲高明，这下，线索全都对上了。如今清楚，诸葛亮藏身上方谷，而木牛流马的作坊也在上方谷。这与我们之前探知的情报如出一辙！”

司马师还有些犹豫，

“二弟，你说，今晚这口供，可信吗？”

“大哥放心，这口供是咱们自己逼出来的、诈出来的，方才那种情形，绝对做不了假。”

“如此说来，诸葛亮正在上方谷内督造新的一批木牛流马，上次尾随王平到上方谷的探子还回报说，除了诸葛亮和木牛流马之外，蜀军的粮草也尽在那山谷之中。”

“这群贼子！他们哪有什么粮草，这不都是我们的嘛！明日去上方谷，把粮抢回来！再抓几个匠人回来，把那木牛流马的古怪彻查清楚！”

司马懿的沉默与儿子的兴奋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依旧坐在灯下，用一块柔软的皮革反反复复擦拭那柄宝剑。

“父亲，只要您一声令下，儿子便去踏平上方谷，活捉诸葛亮！”

“父亲！二弟年纪还小，我去妥当些！”

剑身映着灯光，折射出逼人的寒意，可司马懿的眼睛，比剑气更冷，

“我亲自去。”

“这怎么行……”

“父亲，您可不能以身犯险！”

“不亲自会会孔明，只怕难以交代。奇门遁甲，装神弄鬼，加上这一次的木牛流马，孔明的花招太多了，我们输得太难看。朝堂上对我们诸多非议，天子也十分不满，他们觉得，我丢光了大魏的脸面。就像方才那孩子说的，大魏坐拥十倍于蜀国的兵马和土地，我却斗不过孔明，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我司马懿无能。”

司马昭究竟是年轻气盛。

“丢脸？嫌我们丢脸啊？我们在这流血牺牲保卫大魏江山，他们在干什么呀？他们躲在宫廷里夜夜笙歌，他们缩在朝堂里窃窃私语，他们还敢嘲笑我们！我们有什么值得嘲笑！是我们的血不够红，还是人死得不够多！”

司马懿的拇指停留在剑锋上，

“师儿，昭儿，你们可知道，自己是谁？”

“我们？我们是河内司马氏，我们是父亲的儿子！”

“哈哈哈，我们的首要身份，是曹家的利爪与尖牙，我们首要任务是冲锋在前，把曹氏一族的敌人撕碎。如果我这爪子不锋利了，牙齿不尖锐了，那我们马上就会被替换，被消灭……你们明白吗？”

说到这里，司马懿重新振作起精神，他始终是个实干家，他信奉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然啦，想替换我们，哪有那么容易啊。既然消息坐实了，那这一趟，就有机会趁其不备，生擒孔明。这诸葛亮实在是诡计多端，除了我之外，谁都应付不了。”

“我兄弟二人随父亲一同去。”

“对，父亲！我与大哥保您周全！”

“上阵父子兵。老天眷顾，我有两个好儿子。有子如此，做父亲的苦守一生也值了。记着，这世上能够倚仗的，唯有骨肉血亲……早些休息，明日出征上方谷。”

兄弟二人应声出帐，忽有一人折返回来，话音铿锵有力。

“父亲，我是司马昭司马子上！我不是谁的爪牙，我也不想做爪牙！”

“仓啷”一声，宝剑归鞘。

司马懿的沉默，如山一般地倾倒。

好了，宝贝儿，今天的《凯叔·三国演义》就讲到这儿。

提出今天的问题：司马懿父子三人，同上战场，共敌诸葛亮。当年曹操打天下，他的曹家兄弟以及夏侯家兄弟与他同进同退。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欸？你爸爸和你是个好战友吗？你和爸爸一起做过什么很厉害的事呢？可以在留言里告诉凯叔，也听听其他的小伙伴父子兵的故事。咱们留言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