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项羽本纪（三）——项羽屡次大败秦军，成诸侯军最高将领

        项羽当了上将军以后，立刻派遣当阳君、蒲将军率领两万人马渡过漳河，去巨鹿营救赵国，战事稍有胜利，赵国大将陈馀又向项羽请求援兵。

       项羽于是率领全体将士渡过漳河，并将船全部沉没水中，砸破锅甑，烧掉屋舍，仅准备了三天干粮，以表要与秦军决一死战，无一返还之心。大军一到巨鹿就包围王离，与秦军相遇，先后交战九次，断绝他们的甬道，大破秦军，杀掉苏角，俘获王离，涉间不愿降楚，引火自焚而亡。因此一战，楚军勇猛冠于诸侯，见到秦军吃了败仗，诸侯军也纷纷前来救赵，不过来了却只是在巨鹿城下扎了十多个营寨，不敢出兵。等楚军攻打秦军时，诸侯军将领却在壁垒上观望。只见楚国战士英勇无双，以一当十，呼喊叱咤、震动天地，诸侯军无不人人颤栗畏惧、惊恐万分。

        于是等到大败秦军之后，项羽召见个诸侯将领，他们进入辕门时，个个都跪倒在地，膝行前进，不敢仰视。项羽从此成为各诸侯的上将军，各路诸侯都归属到项羽部下。

        此时秦军虽败，但章邯未死，他率剩余的军士驻扎在棘原，项羽率军驻扎在漳南，两军相持，未及交战，秦二世便派人来责问章邯为何数次退却。章邯恐惧，派长史司马欣前往王都请示，并请求援军。

        司马欣到了咸阳后，留住了三天，赵高都不接见，有不信任章邯等人的意思。司马欣感到恐惧，急忙逃奔回军中，不敢走来时的路，而赵国也果然在派人追杀他，不过没追到。等回到军中，他便向章邯报告说：“赵高在朝中专权，无法见到陛下。现在作战胜利，赵高必然嫉妒我们的功劳，而作战失败，也免不了一死，望将军仔细考虑。”

        就在此时，赵将陈馀也给章邯写了一封劝降信，说道：“白起为秦将，曾南征楚国鄢郢，北败赵国马服，攻下的城次，占领的土地，不计其数，最后竟被赐死。蒙恬为秦将，曾向北驱逐戎任，开辟渝中数千里地，竟在阳周被斩。这是为何？只因功劳太多，秦无法论功行赏，所以找借口按法律诛杀了。现在将军当秦将已经三年，损失的士卒以十万人计，而诸侯纷纷起事，起义军日益增多。那赵高一向献媚奉承，时日已久，现国家危急，也担心二世会杀他，因此想借国法诛杀将军来敷衍自己的责任，派人接替将军来摆脱自己的祸殃。将军在外面的时间如此久，朝廷内已生嫌隙，有功是死，无功也是死。况天要亡秦，无论愚人智人都知道。现在将军对内不能进谏，在外已成亡国之将，孑然孤立却想长久生存，岂不可悲！将军何不倒戈，与诸侯订下合纵之约，共同攻秦，瓜分秦地为王，南面称孤，这样做，可以身首异处、妻子儿女被杀划算啊。” 司马欣的奏报以及陈馀的书信让章邯心生了疑虑，于是暗中派军侯始成出使项羽军营，想缔结和约。

        这次和约并没有缔结成功，于是项羽派蒲将军日夜兼程领兵渡过三户津，与秦军交战，再破秦军。而后项羽又统领全军在汙水上大败秦军。

        这下章邯赶忙又派人进见项羽，想要缔结和约，项羽召集将领们商议道：“我们现在军粮短缺，我想接受他们的合约”，将领们都没有异议。于是，项羽便和章邯约定在洹水南殷虚上相见。

        缔结合约后，章邯泪流满面的痛述诉赵高专权害人，项羽于是立章邯为雍王，安置在楚军中，任命长史司马欣为上将军，统率秦军打先锋。

        等军队行至新安时，项羽的部下暗中探听到了秦军官兵私下的议论，议论什么呢？原来以前诸侯军中的官兵大多都在秦服过徭役或屯戍过边关，彼时受尽秦兵的苛虐，现如今秦军投降诸侯，诸侯军的官兵便乘战胜之威，也将秦军官兵视为奴隶俘虏来使唤，随意折磨侮辱他们。这自然引起了秦军官兵的不满，他们偷偷议论道：“章将军欺骗我等投降诸侯军，如果攻入关中，击破秦国，那自然是大好事，如果不能，诸侯军必定俘虏我等去东方，而秦国必定杀尽我们的父母妻子儿女啊”。

       项羽的部下将这些议论之词向他汇报以后，项羽招来黥布、蒲将军商议道：“秦军官兵人众，内心不服，如果到了关中不听命令，事情一定危急，不如把他们都杀掉，只带着章邯、长史司马欣、都尉董翳进入秦地”。就这样楚军乘夜在新安城南活埋了秦兵二十多万。

       随后项羽继续向西行进，攻占秦地，待得到了函谷关时，发现有兵把守，不得进入。一打听才知刘邦已攻破咸阳，并派人驻守函谷关，项羽不由大怒，命令当阳君立马攻关。

       项羽进入关中后，带领四十万大军到达戏水西面，驻扎在新丰鸿门。而刘邦呢，攻下咸阳后便带着十万士兵重新回到灞上驻扎，没有和项羽相见。

        刘邦的左司马派人告诉项羽说：“刘邦想要在关中称王，任秦王子婴为相，并要将秦所有的奇珍异宝全部占有”。项羽听闻消息后大怒，范增道：“我听闻刘邦居住在山东时，贪财好色，现在入了关，财物丝毫不取，妇女不受宠幸，这表明他的志气不小。我命人望气，发现刘邦呈现龙虎五彩的气象，这是天子之气啊。主上莫要迟疑，赶快攻击，不要错失良机。”于是，项羽下令明日早上，让士卒饱餐后替他击破刘邦的军队。

        楚左尹项伯是项羽的叔父，向来与留侯张良有交情，而张良这时追随着刘邦，是他的谋士，项伯不愿见着张良随着刘邦被杀，于是私下里连夜到刘邦的军营见了张良，把项羽要进击沛公的事详细说了，并要张良跟他一起走。张良说道：“我是代韩王送刘邦来的，如今他有急难，我逃走便是不义啊，我不能不讲这个消息告诉他。”于是张良入见刘邦，将项伯的话全告诉给了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