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Todd?”Neil喊道,走过去看个仔细。Todd没穿外衣,坐在黑暗里瑟瑟发抖。“出什么事了?”Neil吃惊地看着室友,问道。Todd没有回答。“Todd,到底怎么啦?”Neil说,挨着他在墙边坐下。“这外面太冷了!”
“今天是我生日。”Todd淡淡地说。
详细内容:
“托德?”内尔喊道,走过去看个仔细。托德没穿外衣,坐在黑暗里瑟瑟发抖。“出什么事了?”内尔吃惊地看着室友,问道。托德没有回答。“托德,到底怎么啦?”内尔说,他在墙边坐下。“这外面太冷了!”
“今天是我生日。”托德淡淡地说。
内尔飞快地蹬着自行车,穿过城镇广场,去亨利山中学参加排演。经过市政厅和一排小店,继续顺着安静的佛蒙特路往前骑,最后来到亨利山中学的那几座白色砖房。他骑车溜进大门,把车停在大楼前的自行车架里。他刚走进礼堂,导演大声对他说: “快点,内尔。这一场缺了迫克可演不下去。” 内尔笑了,快步冲到舞台中央,从负责道具的女孩手里抓过一根木杖,杖头上有一个弄臣的脑袋。他开口念道:
两男加两女,四个无错误;
三人已在此,一人在何处?
哈哈她来了,满脸愁云罩:
爱神真不好,惯惹人烦恼!①
迫克望向地面,金妮·丹布里演的精神失常的赫米娅,筋疲力尽、两眼失神地爬上了舞台。
导演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金发女士,金妮刚要开口念台词,导演拦住了她,转向内尔。“很好,内尔,”导演表扬道,“我确实感觉到,你演的迫克知道自己是掌控全局的。记住,他对自己做的事感到非常喜欢。”
内尔点点头,鼓起勇气,用恶作剧的口吻念道:“‘爱神真不好,惯惹人烦恼!’”
“太棒了。”导演笑着说。“金妮,继续。”
金妮重新爬上舞台,开始念道:
从来不曾这样疲乏过,从来不曾这样伤心过!
我的身上沾满了露水,我的衣裳被荆棘所抓破;
我跑也跑不动,爬也爬不动了…
导演打着手势,指点着学生在舞台上跑了几趟。
“明天见。”这天的排演终于结束了,内尔大声喊道。他在暮色中走向自行车架,因为演戏带来的兴奋,双眼炯炯,面颊红扑扑的。他穿过昏昏欲睡的佛蒙特镇,返回威尔顿中学,一路重复着刚才排演了两小时的台词。
内尔小心翼翼地靠近威尔顿中学的大门,确保周围没人看见。他拼命骑上宿舍楼所在的山坡,停住自行车,刚要走进楼去,突然看见托德一动不动地缩在石墙边。
“托德?”内尔喊道,走过去看个仔细。托德没穿外衣, 坐在黑暗里瑟瑟发抖。“出什么事了?”内尔吃惊地看着室友,问道。托德没有回答。“托德,到底怎么啦?”内尔说,挨着他在墙边坐下。“这外面太冷了!”
“今天是我生日。”托德淡淡地说。
“是吗?”内尔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生日快乐!收到礼物了吗?”
托德坐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只是牙齿在的的打战。他指了指一个盒子。内尔把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套印有姓名字母的桌面文具,跟托德已经摆在宿舍里的那套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桌面文具呀,”内尔说,“我不明白。”
“他们送给我的礼物跟去年一样!”托德嚷道,“他们根本就不记得!”
“哦。”内尔压低声音说。
“哦。”托德学了一声。
“好吧,也许他们以为你需要一套新的,”内尔沉吟良久后猜测道,“也许他们以为… ”
“也许他们根本没动脑子,除非是我哥哥的事!”托德气呼呼地说,“每次他过生日都搞得兴师动众。”他看着那桌面文具,笑了起来,“最搞笑的是,我连那第一套也不喜欢!”
“听我说,托德,你显然是低估了套食文具的价值。内尔故意大大咧咧地说,努力想缓和气氛。
“什么?”
“我是说,”内尔说,勉强挤出个笑容,“这是一份特殊的礼物!如果能得到这样奇妙的一套桌面文具,谁还想要足球、棒球棒和小汽车呢!”
“没错,”托德被内尔的幽默感染,也笑了起来,“你看看这把尺子!”
两人哈哈大笑,都看着那套桌面文具。这时,天已完全黑了,四下里冷飕飕的。内尔打了个哆嗦。
“你知道我小时候爸爸叫我什么吗?‘五百九十八。’如果把人体的所有化学物质装在瓶子里卖,就值这个价。爸爸告诉我,如果我不每天努力提升自己,一辈子也就值这么多。五百九十八。”
内尔叹了口气,不敢相信地摇摇头。怪不得托德总是这么焦虑,他想。
“我小时候,”托德继续说道,“以为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本能地爱自己的孩子。老师是这么告诉我的,他们给我的书里也是这么写的。我一直都是这么相信。可是,唉,我父母可能爱过我哥哥,但没有爱过我。”
托德站起身,痛苦地深吸一口气,朝宿舍楼走去。内尔呆呆地坐在寒冷刺骨的石墙上,搜肠刮肚地想说点什么。“托 德...”他底气不足地喊了一声,跟着室友跑进楼里。
“喂,”第二天下午男孩们涌进基汀先生的教室时,卡梅隆喊道,“布告栏上有个通知,大家在院子里集合。”
“不知道基汀先生今天又要搞什么新花样。”匹茨满怀期待地笑着说。
男孩们冲过走廊,来到外面寒气逼人的院子里。麦卡利斯特先生从他的教室门口探头张望,烦恼地摇了摇头。
“诸位,”男孩们围在基汀身边,听他说道,“一种危险的趋同性正在渗透进你们的作业。匹茨、卡梅隆、奥夫斯特里特和查普曼同学,请在这里排成一行。”他指点着,让四个男孩站在他身边。“我数到四,希望你们一起围着这院子开步走。什么都不要想。这个练习不计入成绩。一,二,三,四,开始!”
四个男孩走了起来。顺着院子的一边走过去,转身走到头,再顺着另一边走回来,转身回到起点,完成一个正方形。
“走得不错,”基汀说,“请继续。”
四个男孩又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班上其他同学和老师在一旁看着。不一会儿,他们变得步调一致,地面上开始震荡起一种进行曲般的节奏。基汀拍手打起了节拍,四个男孩继续用一——二——三——四的节奏走着。
“有了…听见没有?”基汀喊道,节拍打得更响了。“一二,一二,一二……在基汀先生的课堂上,我们玩得很开心”
麦卡利斯特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阅卷,透过窗户注视着院子里的骚乱。四个行走者都掌握好了节奏。把腿抬得高高的,前后摆动着胳膊,保持节奏不乱。全班同学都开始拍手打拍子。
诺兰校长受到拍手声和喝彩声的打扰,放下手头的工作,在窗口观察下面的操练示范活动。诺兰看见基汀对英语班的同学又是鼓掌、又是叫嚷,不由得蹙紧了眉头。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他暗自纳闷。
“好了,停下。”基汀先生对行走者喊道。“你们可能注意到了,一开始时奥夫斯特里特和匹茨同学的步子似乎跟别人不一样匹茨步子大,有点摇晃,诺克斯脚步轻快,带点小小的跳跃——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就都按一个节奏在走了。我们的鼓励使之变得更加明显。”基汀先生指出。
“这个实验,不是要挑匹茨和奥夫斯特里特的毛病。它所要说明的,是我们每个人在众人面前,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和坚持自己的信念有多难。如果你们有谁认为自己走路跟别人不一样,那就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拍手。孩子们,我们内心都迫切地需要被入接受,但必须相信自己身上独特的、与众不同的东西,哪怕是古怪的、不受欢迎的。正如弗罗斯特①说的,‘树林里有两条岔路,而我—我选择人迹较少的那条,/一切便都有了天壤之别。’”
下课铃响了,但男孩们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注视着基汀,细细品味他说的话。基汀向同学们敬了个礼,走开了。
同学们散去后,诺兰也从窗口离开。我拿这家伙怎么办呢?他想。麦卡利斯特被基汀的古怪行为逗得暗自发笑,回身继续阅卷去了。
男孩们离开院子,去上下一节课。“晚饭后在山洞碰头。”卡梅隆对内尔说。
“什么时间?”
“七点半。”
“我把这消息传出去。”内尔说着,朝托德走去。
那天晚上,托德、内尔、卡梅隆、匹茨和米克斯在山洞里围绕火堆坐着,烘烤着双手。四下里起了浓雾,树木在呼啸的寒风中吱吱呀呀地摇晃。
“今晚外面阴森森的。”米克斯说着,打了个冷战,往火堆前凑了凑,“诺克斯呢?”
“准备去参加那个派对呢。”匹茨轻声笑着说。
“查理怎么回事?这个会还是他坚持要开的。”卡梅隆说。
其他人耸了耸肩。内尔宣布会议开始:“‘我走进树林,因为我想过理智的生活…活得深刻,汲取生命中的所有精髓”内尔突然停住,侧耳倾听树林里的动静。他们都听到了什么,肯定不是风声。真奇怪,听起来竟然像一群姑娘在咯咯地笑。
“我什么也没看见呀。”一个姑娘的声音飘进了山洞。
“就在这儿。”男孩们听见查理说。
红彤彤的火光映照在周围男孩们的脸上,查理和两个年龄稍长的姑娘咯咯笑着走进了山洞。
“喂,伙计们,”查理说,用胳膊搂住一个漂亮的金发女郎的肩膀,“认识一下格劳丽亚,还有…”他迟疑地看着格劳丽亚的朋友,一个相貌平平的姑娘,黑头发,绿眼睛。
“提娜。”姑娘不好意思地说,喝了一口易拉罐啤酒。
“提娜和格劳丽亚,”查理兴致勃勃地说,“这是死亡诗社的预备学员班。”
“这名字多奇怪呀!”格劳丽亚笑着说,“跟我们说说是什么意思好吗?
“我告诉过你了,这是个秘密。”查理说。
“他是不是很可爱?”格劳丽亚娇滴滴地说,亲热地搂抱查理。男孩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闯进他们山洞的狂野、迷人的尤物。两个姑娘显然比他们大,大概二十岁左右,男孩们都在琢磨一个念头——查理是从哪儿把她们勾搭来的?
“伙计们,”查理说,一把将格劳丽亚揽到自己怀里,男孩们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我要宣布一件事。为了配得上死亡诗社充满激情的实验,我要放弃查理·道尔顿这个名字。从现在起,请叫我‘努万达’。”
两个姑娘咯咯地笑,男孩们唉声叹气。“你是说我再也不能叫你查理了吗,亲爱的?”格劳丽亚用双臂搂住查理的脖子问,“‘努妈妈’是什么意思,宝贝儿?”
“是‘努万达’,我自己想出来的。”查理说。
“我好冷。”格劳丽亚说,跟查理贴得更紧了。
“我们再去捡一些树枝来生火吧。”米克斯说。
米克斯和其他男孩一起离开山洞时,查理瞪了他一下。查理走到墙边,刮下一些泥巴,涂在自己脸上,扮成印第安勇士的模样。他色眯眯地盯了格劳丽亚一眼,就走出山洞,跟着男孩们到树林里去捡柴火了。提娜和格劳丽亚吃吃笑着,窃窃私语。
诗社预备会员们在树林里摸索着穿行,那边诺克斯·奥夫斯特里特骑车穿过校园,赶往丹布里家的宅邸。他把自行车停在房子旁边的灌木丛里,把大衣脱下来塞进挂包,然后捋捋领带,三步两步跳上前门的台阶,敲了敲门。屋里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可是没有人来开门。他又敲了敲,便转动门把手,自己走了进去。
诺克斯发现眼前是一场正在进行的狂野的兄弟会派对。只见一对男女在门厅的沙发上卿卿我我。还有几对男女在椅子上、沙发上、楼梯上,甚至地板上亲热,完全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诺克斯站在门厅里,不知道该做什么。突然,他看见克丽丝从厨房里走出来,头发没有梳理,乱糟糟的。
“克丽丝!”他喊道。
“哦,你好,”克丽丝随意地说,“真高兴你能来。你带人来了吗?”
“没有。”诺克斯说。
“金妮·丹布里在这儿。你找找她吧。”克丽丝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可是,克丽丝…”诺克斯在刺耳的音乐声中喊道。
“我得去找切特,”克丽丝大声回答,“你随意点好了。”
克丽丝轻快地走远了,诺克斯顿时感到灰心丧气。他跨过在地板上几对纠缠不清的男女,东张西望地寻找金妮·丹布里。这派对真刺激,他想。
在威尔顿的山洞外,男孩们摸着黑跌跌撞撞,在地上搜寻树枝和木头。
“查理…”内尔压低声音说。
“叫我努万达。”
“努万达,”内尔耐着性子说,“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呀,除非你反对姑娘上这儿来。”查理说。
“哦,当然不反对。”匹茨说,撞到了内尔身上,“对不起。只是…你应该事先提醒我们一下。”
“我想来个自然而然,”查理小声说,“我的意思是,这才是整件事的关键,不是吗?”
“你是在哪儿找到她们的?”内尔问。
“当时她们走在足球场外的栅栏边,说对学校感到很好奇,我就邀请她们来参加诗社活动了。”他平铺直叙地说。
“她们是亨利山中学的吗?”卡梅隆问。
“我认为她们不是学生。”查理说。
“她们是城里人?!”卡梅隆差点惊呆了。
“嘘,卡梅隆,你这是怎么啦?”查理说,“搞得就好像她们是你妈妈什么的。你怕她们吗?”
“见鬼,不怕。我才不怕她们呢!只是,如果被人发现跟她们混在一起,我们就死定了。”
“喂,小伙子们,你们在外面做什么呢?”格劳丽亚从山洞里喊道。
“在捡柴火呢,”查理大声回答,“这就回来。”查理转向卡梅隆,悄声说道,“傻瓜,只要把你的嘴闭牢了,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小心点,管谁叫傻瓜呢,道尔顿!”
“哦,消消气,卡梅隆。”内尔劝道。
“叫我努万达。”查理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朝山洞走去。其他人也跟了过去。卡梅隆气得直冒火。他看着男孩们走进山洞,等了一分钟,才跟了进去。
他们把刚捡到的树枝和木头扔进火里,围着逐渐旺起来的火堆坐下。“不知道诺克斯怎么样了。”匹茨笑着说。
“可怜的家伙,”内尔叹了口气,“估计免不了大失所望。”
满心失望的诺克斯在丹布里家的豪宅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最后来到了餐具室。几个孩子站在那儿聊天,一对男女正在激吻。诺克斯竭力不去看男孩的手不停地顺着女孩的裙子往上摸,女孩则不停地把它们推开。诺克斯看见了金妮·丹布里,两人局促不安地互相笑了笑。
“你是马特·桑德斯的弟弟吧?”一个貌似橄榄球中后卫的大块头男人一边调酒,一边问诺克斯。
“不是。”诺克斯摇摇头说。
“布巴!”中后卫大声招呼靠在冰箱上的另一个醉醺醺的大块头运动员,“这家伙像不像马特·桑德斯?”
“你是他弟弟?”布巴问。
“我跟他没关系,”诺克斯说,“从没听说过他。对不起。”
“我说,斯蒂夫,”布巴对中后卫说,“你还懂不懂礼貌?这是马特的弟弟,你难道不请他喝杯酒吗?想喝波旁威士忌吗?”
“其实我不…”但斯蒂夫压根儿不听诺克斯的。他把一个酒杯硬塞进诺克斯手里,往杯里倒了些威士忌,又加了一点可乐。
布巴跟诺克斯碰了碰杯。“为了马特。”他说。
“为了马特。”中后卫斯蒂夫随声附和。“为了…马特。”诺克斯也跟着说了一句。布巴和斯蒂夫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诺克斯也照样喝了,结果爆发了一阵咳嗽。斯蒂夫又给每人倒了一点威士忌。诺克斯觉得自己的整个胸膛都像着了火似的。
“那么马特最近怎么样啊?”布巴问。 “说实在的,”还在咳嗽的诺克斯说,“我其实并不…认识马特。”
“为了强大的马特。”布巴说着,举起了酒杯。
“为了强大的马特。”斯蒂夫跟着重复。
“强大的…马特。”诺克斯连连咳嗽,他们又是一饮而尽。诺克斯继续咳个不停,中后卫重重地拍打他的后背。
“放轻松点,哥们儿。”他笑着说。
“好吧,我还是去找帕蒂吧,”布巴拍拍诺克斯的背,打着嗝说,“替我向马特问好。”
“好的。”诺克斯说。他转脸看见金妮朝他笑了笑,走出了餐具室。
“把杯子给我,哥们儿。”斯蒂夫喊道,又给诺克斯倒了一些威士忌。诺克斯觉得有点天旋地转了。
山洞里,火熊熊地燃烧着。男孩们和格劳丽亚、提娜紧紧围坐在火堆旁,似乎被跳动的火焰催眠了。“山洞之神”脑袋上的蜡烛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我听说你们这些人挺怪的,但没想到怪到这分上。”提娜看着布满麻点的雕像,说道。她掏出一小瓶威士忌,请内尔也喝几口。内尔接过来,小口喝着,努力表现出喝酒是稀松平常的事。他把威士忌递还给提娜。
“继续喝,传给别人。”提娜说。火光和威士忌的热量,使她平凡的面孔泛起一种红润而美丽的光泽。
酒瓶传了一圈。每个人都想假装喜欢那种苦涩的滋味。托德跟其他人不同,他把威士忌咽下肚时竟然没有咳嗽。
“哇!”格劳丽亚说,被托德的酒量镇住了。“你们这些男人在这儿不想姑娘吗?”她问。
“不想?”查理说。“我都快被逼疯了!该社团有一部分就是关于这个的。正好,我想在此宣布一下,我在校刊上用死亡诗社的名义发表了一篇文章,要求威尔顿中学招收女生,这样我们就都可以不用再自慰了。”
“你做了什么?”内尔大喊一声,站了起来,“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校刊的校对之一,”查理大言不惭地说,“我把那篇文章塞了进去。”
“哦,天哪,”匹茨叫苦不迭,“这下完蛋了!”
“为什么?”查理问,“谁都不知道我们是谁。”
“你以为他们不会查出是谁干的吗?”卡梅隆嚷道,“你以为他们不会找到你,追问死亡诗社是什么东西吗?查理,你没有权利做出这样的事!”
“叫我努万达,卡梅隆。”
“好啦好啦,”格劳丽亚柔声劝道,用胳膊搂住查理,“叫你努万达。”
“我们是在这儿随便玩玩,还是打算说到做到呢?如果我们只是过来互相念一堆诗,这算是在做什么呢?”查理质问。
“你还是不应该这么做,”内尔说,在山洞里踱来踱去你没权利为诗社代言。”
“拜托,你们能不能别再担心你们的小命,”查理说,“如果他们抓到我,我就对他们说诗社是我办的。你们的屁股都保住了。好了,格劳丽亚和提娜可不是上这儿来听我们吵架的。我们到底还要不要开会?”
“是啊,如果你们不开会,我们怎么知道要不要加入呢?”
内尔扬起眉毛,疑问地看着查理。“加入?”他问。
查理没理他,转向提娜说道:“‘我能否把你比作夏日璀璨?你比夏日更加可爱温柔—”
提娜被融化了,变得柔情似水。“哦,太甜蜜了!”她叫道,伸出双臂搂住了查理。其他男孩竭力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嫉妒。
“是我为你而写的。”查理告诉提娜。
提娜顿时高兴得两眼放光:“真的?!”
“我也给你写了一首,格劳丽亚,”他注意到格劳丽亚嫉妒得脸都红了,赶紧说道,“‘她走在美的光彩中,像黑夜……”
刚念了几句,查理睁开眼睛,从火边站起身。为了掩饰自己忘词儿了,他走到了山洞那头。“‘她走在美的光彩中,像夜晚。’”他又念了一遍,然后背过身,翻开一本书,快速地默读起来,格劳丽亚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他把书合上,放下,转身重新面对格劳丽亚。“‘皎洁无云,繁星满天;/明与暗的最美妙的色泽/在她的仪容和秋波里呈现。’”
格劳丽亚高兴得尖叫起来。“太美妙了,不是吗?”
其他男孩脸色阴沉地坐着,对查理的大胆行为嫉妒得要命。格劳丽亚把查德搂得紧紧的。
就在这个时刻,诺克斯·奥夫斯特里特踉踉跄跄地在拥挤的丹布里家穿行,内心也是妒火中烧。“见鬼,那些家伙说得对啊。”他想着克丽丝和切特,记起了朋友们警告他对克丽丝别抱太高希望的话,不禁喃喃自语。
房子里很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漂流者乐队的音乐放得很响。到处都是一对对男女纠缠在一起,旁若无人地亲热。
诺克斯跟布巴和斯蒂夫一起灌了那么多杯不加可乐的威士忌,早已有了醉意,他端着酒杯,差点儿被地板上的一对情侣绊倒。
“嘿!”一个愤怒的声音喊道,“走路没长眼睛啊!怎么着,伙计,你酒喝多了吧?”
“这个实验,不是要挑匹茨和奥夫斯特里特的毛病。它所要说明的,是我们每个人在众人面前,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和坚持自己的信念有多难。如果你们有谁认为自己走路跟别人不一样,那就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拍手。孩子们,我们内心都迫切地需要被入接受,但必须相信自己身上独特的、与众不同的东西,哪怕是古怪的、不受欢迎的。正如弗罗斯特①说的,‘树林里有两条岔路,而我—我选择人迹较少的那条,/一切便都有了天壤之别。’”
“我小时候,”托德继续说道,“以为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本能地爱自己的孩子。老师是这么告诉我的,他们给我的书里也是这么写的。我一直都是这么相信。可是,唉,我父母可能爱过我哥哥,但没有爱过我。”
我走进树林,因为我想过理智的生活…活得深刻,汲取生命中的所有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