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世家》二【读原典·节选】

本集文稿 

居狄五岁而晋献公卒(zú)，里克已杀奚齐、悼(dào)子，乃使人迎，欲立重耳。重耳畏杀，因固谢，不敢入。已而晋更(gēng)迎其弟夷吾立之，是为惠公。

重耳爱齐女，无去心。赵衰、咎犯乃于桑下谋行(xíng)。齐女侍者在桑上闻之，以告其主。其主乃杀侍者，劝重耳趣行。重耳曰：“人生安乐，孰(shú)知其他！必死于此，不能去。”齐女曰：“子一国公子，穷而来此，数(shù)士者以子为命。子不疾反国，报劳臣，而怀女德，窃为(wèi)子羞之。且不求，何时得功？”乃与赵衰等谋醉重耳，载以行(xíng)。行远而觉(jué)，重耳大怒，引戈欲杀咎犯。咎犯曰：“杀臣成子，偃(yǎn)之愿也。”重耳曰：“事不成，我食舅氏之肉。”咎犯曰：“事不成，犯肉腥(xīng)臊(sāo)，何足食！”乃止，遂行。

盾(dùn)昆弟将军赵穿袭杀灵公于桃园而迎赵盾。赵盾素贵，得民和；灵公少(shào)，侈(chǐ)，民不附，故为(wéi)弑(shì)易。盾复位。晋太史董狐书曰“赵盾弑其君”，以视于朝。盾曰：“弑者赵穿，我无罪。”太史曰：“子为正卿，而亡不出境，反不诛国乱，非子而谁？”孔子闻之，曰：“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宣子，良大夫也，为(wéi)法受恶。惜也，出疆乃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