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金笋鸭记4

梁红玉和冷江，以及韩彦质三个人出了图灵的房间，来到冷江的房间。韩彦质低声对冷江说：“先生请坐，我们还有要事相商。”说完看了看梁红玉，“母亲，您来说吧。”韩彦质虽然不是梁红玉所生，年龄也比红玉小不了几岁，但对红玉十分恭敬。“冷兄弟，这次金军南下，占我领土，掠我百姓、钱财，我们韩大帅早就料定金军必然从镇江水道北撤，但我宋军汉人多食五谷，体力远不及金人，听说您有家传虎金笋鸭的制作方法，能够让将士体力大增，以一对十，我们想请冷大厨助我韩家军一臂之力，为将士制作这虎金笋鸭。”冷江闻听此言，竟然一改刚才信誓旦旦的状态，低着头，眼观鼻、鼻问口、口问心，一言不发，脑门上直出热汗，滴答、滴答直往下掉黄豆粒大的汗珠，半天才说：“我不会做夫人说的虎金笋鸭！小人不敢撒谎，有下情回禀！”梁红玉和韩彦质其实并不吃惊，知道这虎金笋鸭乃神秘之术，必然不那么简单，但刚想继续劝说，就听房顶上竟有瓦片响动之声，哗唥、哗唥，梁红玉和韩彦质都是习武之人，对此十分警觉，红玉马上冲彦质使了个眼色，意思：迅速查看究竟。彦质点了点头，一个健步冲出房间，旱地拔葱、腾身而起，施展轻功提纵术跳上房顶。深暗之中，彦质只见一道黑影蹿房越脊，嗖嗖嗖，向远处跑去。彦质也不势弱，提衣襟，向黑影追去。那黑影身法很快，动作轻巧，左越右闪，灵动非常。彦质功底也不弱，紧随其后，两人竟跑出3里路。彦质的耐力显然不错，追着追着，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前面黑影也感到形势不妙，正欲运功加速，彦质一提气，猛地一冲，歘，就来到那黑影身后，单掌开杯冲那黑影左肩就是一掌，啪。那黑影听到风声感到不好，动作慢了点，勉强将身子斜了一下微微躲闪，彦质这一掌从那人肩头擦过，这也把那人打得肩头疼痛，嗯，直闭眼。彦质这才借月光端详此人，这人身高九尺，一身黑衣，短衣襟、小打扮，紧身利落，青纱遮面。没等彦质仔细观瞧，那人见一下子跑不掉，纵身向彦质进攻，抬手就是一掌，啪，彦质接架相还，二人斗在一处。彦质没带他那“平阳开山剑”，那人也无兵器，两人只是徙手搏斗。月光稀弱，两人打得都很谨慎，不敢猛烈进攻，都是三分攻七分守，韩彦质运功出掌，身形变幻，使的是在华山派跟师父卫子健所学的斗虎神拳36式，招招凶狠，步步为赢。那黑衣人似乎使的不是中原武功，套路脱俗，奇妙难测。彦质攻其上盘，那人就密集还招，彦质击其下盘，那人就闪转腾挪。那人举掌，彦质还拳，那人踢腿，彦质纵身，打得真是难解难分。五十多个回合，未分输赢，但时间长一了，那人体力有点不如彦质，鼻洼鬓角热汗直趟，直喘粗气，彦质此时心中生计，跳到那人身前，嗨，举左拳冲面门打来，那人抬手护脸，没想到彦质这一拳是虚招，实招在腿上，啪，左腿横扫那人下盘，那人可能是太累了，来不及腾身跳跃，正被彦质一腿踢中脚踝，彦质趁机收左拳，抬右手，一下子就把那人遮面的青纱给摘下来了。歘，青纱除去，嘿！一张美丽娇容，出现在彦质眼前，竟然是个女子，仔细一看好像在哪儿见过，对！是图朵，彦质大惊。图朵在月光和黑衣的映衬下，更显得玲珑秀丽，皮肤嫩白，眉眼可人。彦质在惊讶之余，也被图朵美貌痴迷。图朵也不白给，她不是让韩彦质踢得站不住要倒吗，她就趁彦质目光呆滞之时，抓了一把彦质的衣襟，她本想借韩彦质的力拉住自己，不让自己倒地，没想到彦质光欣赏图朵的脸庞了，也没站稳，二人则一起倒地，彦质压在了图朵身上，彦质这回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下图朵身材的凹凸，无比享受。那是古代，不像现在，瞬间，两人都觉得不对，赶忙分开，分别站起，彦质不知所措，图朵羞得满面绯红，趁机施展轻功转身而逃。韩彦质手里拿着图朵的青纱，站在原地，不能自己，傻在那儿了。

返回的路上，彦质精神恍惚，久久不能平静，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回到帅府，韩世忠和梁红玉在正堂等待，见彦质回来，梁红玉赶忙冲彦质说：“快坐，怎么样。”“没追上，让那人跑了。”彦质有所保留地说道。韩世忠问道：“夫人，冷江沟通得如何？”梁红玉道：“彦质走后，我与冷江又做了一些沟通。冷江表示，他确实听祖辈说过虎金笋鸭之事，每一代人都是口传心授下一代，没有文字记录。到冷江曾祖父时，则认为虎金笋鸭由于已经没有虎符，其实根本做不出真正的虎金笋鸭，而且认为这虎金笋鸭以后将给冷家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去世前并未传技法，只是让冷家后人学好世俗厨艺，等于世上再无虎金笋鸭制作之法。我观冷江举止，不像说谎。”韩世忠紧锁双眉，有点无奈：“金军马上就要北上，我等必须先加强操练水军。冷江乃是名厨，不能让他走，依旧让他担当主厨，先制作普遍菜肴，改善我军供给。虎金笋鸭之事，看来不简单，需从长计议，多派各路探子，综合情报，再作定夺。”韩彦质心想：“虎金虽现，没有制作之法，这该如何是好？”咱们先按下韩世忠等人如何操练水军，提高供给，迎战金军暂先不表。

且说，一个多月后的一天，西夏皇宫中一名宫女领着一名手拿铁杵怀抱女娃的老者，正往后宫行走，不用多说，这老者正是赫马革。赫马革在宫女带领下，来到后宫的翠庭宫，这翠庭宫乃是西夏皇后李云曼的寝宫住所。赫马革见到李皇后，赶忙跪倒行礼，“千岁在上，小人有礼，见过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李皇后40左右岁的年纪，长得徐娘半老，扮得雍容华贵。“免礼！”李皇后面带严肃地说道，“去中原事情办得怎么样呀？”赫马革将女娃交给宫女，回禀道：“冷江和图灵被宋将韩世忠所护，未能将他二人押解回西京，只是夺得二人初生女娃，未能完成使命，小人罪该万死！”“真是废物，这点小事办不机密。还江湖侠士呢，今后怎能委以重任。”赫马革吓得热汗直流，一言不发。李皇后话峰一转，道：“念在你平日有功，这次先饶了你，平身吧，我还有要事和你商量。”她看了看左右，示意之下，宫女一些人等全部撤下，只剩赫马革一人。人员撤下，李皇后像变了一个人，起身将赫马革扶上凤榻，“哥哥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说着咯咯笑了起来。赫马革也放松了下来，回答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收拾我呢，别被你打个好歹的。”二人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书到此处，必须交待清楚。

这李皇后乃西夏崇宗李乾顺之妻，实为汉人，美人一个，长得柔美惊艳，招人怜爱，江苏人，家境穷苦。最初十八岁时与闯荡江湖的赫马革相认，赫马革虽有妻室，但爱慕李云曼的美貌，无法割舍，那时的赫马革也长得英武潇洒，二人相好，李云曼作了赫马革的情人。同时李云曼也是为能脱离贫寒，过上好日子才跟了赫马革。后来，赫马革将她带回西夏，偷偷养在西京城内，李云曼为赫马革生下两个女孩，即图灵、图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