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感情是一种主观的经验,但有人认为心灵还是可以看得见的,它积淀在物质的载体上,也就是说铭刻在人的脸上。在理查逊(英国小说家)的《克莱丽莎》中,作者描述说克莱丽莎的眼睛感情深沉。自古至今,诗人们一直把眼睛称之为心灵的窗口,那么理查逊所谓的感情深沉的眼睛究竟是什么呢?
在某种程度上,西方绘画中感情深沉的面孔已经不见了,如今画上典型的面孔都是带着微笑,春情荡漾或者崛起嘴唇,可是在现代欧洲早期的某些圣玛丽的画像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些感情深沉的面孔的出色范例。……范.德.韦登(佛兰德斯画家)的《玛格德琳读书》中的玛格德琳的双眼中带着一种几乎捉摸不定的哀怨,奇怪的是她似乎远离正在阅读的书籍,神游在感情深沉的人的阴曹地府里。你想到了波堤切利(意大利画家)的《处女和孩子》在那幅画中,圣处女带有巴赫后期咏叹调或者佩戈莱西(意大利作曲家)《圣母悼歌》开始时的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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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在浪漫主义时期,心灵的概念与“感情”密不可分,那么,重要的是,与感情直接相连的与其说是感受欢乐,还不如说是感受“痛苦”。经受强烈的激情很少会意味欢乐,在淋浴时吹口哨或者在花园里面唱歌一一说你感情深沉表示你极容易受苦。
因此由雷.查尔斯初创,而在阿雷萨.弗兰克林(灵歌女王)手中登峰造极的“灵歌”是以黑人为主体的运动,这就绝非偶然了。
将黑人受到的压迫与灵歌联系起来,也来自广义的浪漫主义的观点,这种观点认为艺术家(感受者)是受折磨的创造者,其作品只有在经过长期磨练和遭受痛苦之后才会诞生。美国哲学家乔治.桑塔雅那认为心灵的发展只有在遭受苦难之后才会完成:“心灵也有童贞,只有在流了一些血之后才能结出果实来。”西里尔.康纳利说他很想成为波德莱尔或兰波,但却不想经受痛苦,他认为痛苦是他们艺术创作的先决条件(而不是他们勇敢的扫除的障碍),这种观点认为艺术家创作并不是他们置苦难而不顾,而恰恰是因为“有了”苦难才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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