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草声声】07走玩湘西之一——初始凤凰-杨痴草

作者：拈花一笑
朗诵：杨痴草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 车窗外一片烟雨朦胧，显得有些沉闷。但大家的兴致很高，一路上欢歌笑语不断，几个小时的奔波后，我们抵达了凤凰。    
     
       这就是凤凰？这就是凤凰！
         
       一抬头便望见了不高不矮的城墙，不高，红红的城砖，斑驳的墙体，显现出了一股庄严与堂皇，隐隐有一股威气逼人。    

        登上古城墙，听鞋底和石板的结合，奏出清脆的声响，仿佛领我进入了一道历史长廊。迎面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味道，这是什么气息？哦，我知道了，这是历史的气息，难怪有那么一点点的翰墨之香，含那么一点点的血腥之气。

       微雨仍在下。不要伞，任斜风细雨打在身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秦时的风还是汉朝的雨？得不到答案。两旁的城砖像一部部厚重的线装的古书，整齐而有序的排列着，只怕随手抽出一部来，上面都该涂满了明的诗词清的小说吧？这些书似的砖石，垒成了今天历史的高度，让人不敢仰面而视。    走下城墙。下来是一条红红的石板街。已历千年的石板街啊，古风早已不存。熙熙攘攘的人群，带来的是一股浓浓地商业气息，偶尔有那么一两家铺子前草幌高悬，或涂一个大红的“酒”字，或书两字漆黑的“客栈”，在这历史的风中飘过来荡过去，古意盎然，让人感觉到这才像凤凰，这就在凤凰。      
   
       沿着石板街走。我看到了沈从文故居。不用轻扣，门扉早就为君而开。许多游人正嬉笑着忙于拍照，肃穆的场景竟也压不住他们内心的欢愉，倒是我，静静地走，静静地看，像一个冷眼观众生的世外人。看先生的遗物，时间仿佛已停止了流淌，先生当年睡过的床还在，当年用过的书桌还在，那把长坐的椅子也还在，一转头，仿佛先生就应该正伏在书桌上走墨飞笔，描绘着他心目中的“边城”。看一眼墙上的照片，一袭长衫的他正对着我们这些俗世之人，似笑非笑。我的心头不禁划过一丝凉意，是再也“参观”不下去了，只好匆匆而逃。一方砚，一管笔，一叶纸，一个安静的居所，这是先生心中的王国心中的梦啊 ，我何以忍心再去打扰他的安宁？在我跨出门外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涌出了几句话——

    “ 你生前落寞    
         死后又受万民敬仰      
        人生的变幻啊    
        何至于如此无常？”    
         ……        

        袭一身悲凉，我来到了沱江码头。芳草岸，雨如丝。几只游船正在江中缓缓而行，一些游人在船上张望着四周的风景，殊不知，他们看风景时，这些水，这些船，这些人，也成为了另外一些人眼中的风景。“一湾沱水绕城过”，现在，“沱江泛舟”已成为了凤凰旅游的亮点。撑一枝长篙，摇起那乌蓬小船，在这绿如蓝的沱江上轻轻滑过，你就会像做了一个遥远而又切实的梦，一个充满着诗意的梦，透过这个梦，你就能体会到是么是空远，是么叫安宁。这里，会让你不经意的想起徐志摩的诗——

       “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树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       

        我的心情也在放歌。
 
      “春水碧如天，画船听雨眠”。兴致来了，再到临江的吊角楼上品一杯清茶，听一曲山歌，那可真是莫大的享受了。只是今天正下着雨，让我徘徊难定，待我临走时，还见有人伫立江边心有不甘，我在心底暗笑他们的痴迷，回头想想，其实自己有时又何尝不是执着处世？只因我们是凡人，内心总有太多的难以割舍的牵挂，所以这个世界总让我们感到痴迷和留恋，如果哪一天哪个人厌倦了，想逃离这个俗世了，那么这个人将不再是人，而是大彻大悟的佛了。     

      就这样走一路看一路再想一路，凤凰的小巷竟让我在这不经意间走完了，凤凰实在是太小了，不能不让人从心底生出一份真挚的怜爱来，只看着古镇上越立越多的楼房，反倒让我们这些自诩从现代都市跑来寻古访幽的俗人们感到不知所措，而这一切，我又该感到欣慰还是惋惜？ 
    
      重回首，微雨山城朦胧，一湾沱水送君别，正是落花江南烟重。闻说明年花更好，青山碧水梦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