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第聂伯河：点亮俄罗斯文明的蜡烛，罗斯受洗

2013年，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联合发行的“罗斯受洗”1025年纪念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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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讲我们说到，俄罗斯实际上不论是他们的第一个王朝，还是这个国家的名称，其实都是源自于北欧的海盗，维京人，或者叫瓦良格人。在北欧人占领了斯拉夫土地之后，就把这些土地叫做俄罗斯之地。在俄罗斯的第一个王朝留里克建立之后，他们逐渐就赶走了突厥人哈扎尔可汗国的军队。

瓦良格人，就是维京人的政权，就在所有的东斯拉夫人和芬兰人的土地上建立起来，并且不断的扩张。从沃里尼亚到奥卡河，从亚速海到北海，占据了一大片这样的地区，当时可以说是东欧最大的这种公国了。

由于留里克王朝是海盗起家，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收取被征服者的供品。再有，就是做贸易。其实，最早的俄罗斯国家的国民经济很简单，就是留里克大公以及他分封的子孙亲戚们，在自己管辖的领地，向斯拉夫人和芬兰人收取贡品，这些供品包括奴隶，皮毛，蜂蜜，蜡，还有一些银钱，他们再用这些贡品去和海外的希腊人，阿拉伯商人做买卖。

这些交易，要不就在他们控制的基辅直接进行。可是，要想获得更高的利润，就要到君士坦丁堡或者是巴格达那些城市去做交易，当然了，风险会很大。他们从希腊和阿拉伯人那边换回来奢侈品，武器，针织品，酒，干果，还有美丽的女奴，这些贸易所得又是专门供给给王公贵族阶层骄奢淫逸的生活的。

本来在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斯拉夫人，反倒成为了瓦良格统治者，还有土地占有者的租户。而随着维京瓦良格统治者野心贪欲越来越大，他们就从海外找来自己的亲族人，还有从当地的斯拉夫人，芬兰人当中招募官兵去远征攻打君士坦丁堡，沿途一路当然是少不了烧杀抢掠。

到了大约公元866年左右，他们居然打到了拜占庭的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城下。后来，他们没有攻破君士坦丁堡城，而是在得到大量财富之后与希腊人停战，返回了基辅。所以说，在9到10世纪，俄罗斯国家的经济就是军事经济，靠打仗掠夺。

后来这个王朝的统治阶层就不再纯粹是诺曼，维京，瓦良格人的血统了，不是海盗的血统了。斯拉夫人和芬兰人也开始逐渐加入了为王朝公爵服务的阶层，当地还有年轻人加入了王宫的军队，北欧人和斯拉夫人就开始通婚了。

留里克的重孙子叫斯巴达斯拉，这个大公还给自己取了斯拉夫人的名字。所以我们现在看，俄罗斯人的姓氏当中，有些人还有名字是从斯堪的纳维亚来的。然而在那个时候，俄罗斯统治者和斯拉夫民族之间的歧视区分还是很明显，一直到了弗拉基米尔大公皈依基督教，俄罗斯民族才算真正融合和建立起来。

信仰基督教文化，给俄罗斯带来了什么呢？我们先从基辅罗斯国的弗拉基米尔大公的个人故事说起。弗拉基米尔大公，他本来是一个很坏的人，他为了取得这个大公国的权位，居然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在取得王位的同时还霸占了自己的嫂子。这个嫂子本来也是被她哥哥从希腊强行抢回来的一个希腊修女，而且她已经怀有身孕。后来，弗拉基米尔大公就把这个嫂子当做自己的妃子，他还因为喜欢另外一个城市，波罗茨克城邦的一个公主叫格罗内达，而杀死了格罗内达的父亲和两个兄弟，然后占有了这位公主。

根据编年史家的记载，弗拉基米尔大公在基辅城养了800个妃子，同时他还不放过任何一个他看中的别人的妻子和女孩。所谓上行下效，当时的古罗斯城可以说是全民风气败坏，有阿拉伯旅行者这样写道：所有的俄罗斯人总是随身携带枪支，因为他们彼此没有信任，在他们当中最通行的就是奸猾狡诈。如果有谁成功的获得了哪怕很少的财产，他的兄弟或者同伴们就已经开始嫉妒和索取了，恨不得要杀死他，抢劫他。

而俄罗斯人和斯拉夫人的肉欲放纵就更是达到了极致，以至于历史学家说都很耻于用文字去描述。后来，俄罗斯周围区域的许多民族就转而都追求信仰，他们有的选择了伊斯兰教，有的选择了犹太教，也有的选择了基督教。

基督教当中又包括西方的罗马教，还有东方的希腊正教。比如哈扎尔可汗国，就选择采纳伊斯兰教，还有犹太教。而稍微靠西部一些的斯拉夫人，像捷克人和波兰人，就选择信仰的基督教。

在九世纪，十世纪，当时基督教在斯拉夫人和维京瓦良格人中间相当普遍。而弗拉基米尔大公当时控制了东欧最大的一片，被称为俄罗斯叫罗斯的土地，他经过长期的犹豫不决，终于选择接受基督教，这个时间，在历史上是非常之重要。

在皈依基督教之后，弗拉基米尔大公仿佛脱胎换骨，彻底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他开始选择拒绝暴力，拒绝抢夺，拒绝放大。而他在迎娶了拜占庭王室的希腊公主安娜为妻子之后，又建立了一个和睦的基督教家庭。

弗拉基米尔大公不但是停止了贩卖奴隶，还开始花费大量的金钱为奴隶们赎身。他做的贸易和税收的收入不再用于军队的放荡酗酒，而是投资改善城市，修建寺庙和修道院，创建学校和书库。他还斥巨资邀请拜占庭，还有其他国家，像阿拉伯国家的一些学者专家到俄罗斯传授文化。

最后，据说弗拉基米尔大公还创造了令当时同时代人惊异的公共慈善体系，为成千上万的穷人和乞丐派发食品，照顾老人和孤儿，安葬那些没人照顾的死者，而且通过他下属的臣僚和官员们，弗拉基米尔大公还把这个系统扩展到了当时他所控制的俄罗斯许多城市。

他完全放弃了他的祖先，异教的海盗，瓦良格人的风格，他甚至还想一度想取消对罪犯的严厉惩罚，真是善心大发。到后来，被神职人员抵制了，使他相信统治者还是要有责任，不但要关心诚实公民的福祉，同时还必须阻止坏人，要惩罚强盗。

弗拉基米尔大公的个人信仰选择，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历史意义。他使得这片土地由维京瓦良格人对斯拉夫，芬兰人的压迫体制，转变为最早的古罗斯国家。这个大公和他的瓦良格的武士门，不再仅仅把斯拉夫人和芬兰人作为攫取财富或者抢夺的对象。因为大家都成为基督的子民了，于是就合并成了俄罗斯民族，都成为俄罗斯民族的一员。

就这样，一个由北欧海盗建立的国家，在信仰基督教之后，实现了征服者与被征服者的融合，“俄罗斯”就成了他们共同的民族称号。可是，在皈依基督教之后，怎样宣传圣经和上帝精神呢？因为那个时候俄罗斯国家是没有自己的文字的。最早的俄罗斯教会的首领是君士坦丁堡的大主教，可是，俄罗斯的广大斯拉夫民众是不懂得希腊语的，于是，要在俄罗斯土地上传教，就需要有个通用的语言。

于是，现在有一对传教的兄弟，他们都是斯拉夫人，一个叫康斯坦丁，一个叫麦托迪。他们就采用古斯拉夫的标准语言，以希腊字母为基础，创造出了一组新字母。

因为康斯坦丁名叫基里尔，所以这种字母就被称为基里尔字母。今天的俄语字母的正规名称，所以俄语字母不叫俄语字母，而叫基里尔字母，也叫做斯拉夫字母。不仅仅是俄罗斯文字，现在东欧的许多国家，比如白俄罗斯，乌克兰，还有南斯拉夫那边的塞尔维亚，大概有十多个国家都是使用这种基里尔的字母。

现在，我们就可以知道了，基辅罗斯大公选择信仰基督教，开创了俄罗斯文化的源泉，而俄罗斯人使用的字母正是为了传教而创造的。因为它的创造者的名字叫基里尔。

好，感谢你的收听，我们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