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回 上学记

蒋勋细说红楼梦讲义

一、知识点：

1、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1856年5月6日—1939年9月23日），奥地利精神病医师、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1873年入维也纳大学医学院学习，1881年获医学博士学位。1882—1885年在维也纳综合医院担任医师，从事脑解剖和病理学研究。然后私人开业治疗精神病。1895年正式提出精神分析的概念。1899年出版《梦的解析》，被认为是精神分析心理学的正式形成。1919年成立国际精神分析学会，标志着精神分析学派最终形成。1930年被授予歌德奖。1936年成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1938年奥地利被德国侵占，赴英国避难，次年于伦敦逝世。他开创了潜意识研究的新领域，促进了动力心理学、人格心理学和变态心理学的发展，奠定了现代医学模式的新基础，为20世纪西方人文学科提供了重要理论支柱。

2、麦田捕手：《永远的麦田捕手沙林杰》，也译《麦田里的守望者》，是美国作家杰罗姆·大卫·塞林格创作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1951年。塞林格将故事的起止局限于16岁的中学生霍尔顿·考尔菲德从离开学校到纽约游荡的三天时间内，并借鉴了意识流天马行空的写作方法，充分探索了一个十几岁少年的内心世界。愤怒与焦虑是此书的两大主题，主人公的经历和思想在青少年中引起强烈共鸣，受到读者，特别是广大中学生的热烈欢迎。

3、束脩：脩，读xiū，意思是为老师报酬的通称。根据学业的不同阶段，又有“入塾费”“拜师费”“谢师酬金”等叫法。借指薪俸，束带修饰，约束修养，也谓敛容肃敬等。春秋时期，孔子在《论语》中表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悔焉”。“脩”即肉脯，“束脩”就是十条干肉。意思是说：只要给我十根腊肉，就能做我的学生。早期束脩多为实物，但到后来就是银两钱币一类了，称为“脩金”。如果学生家里没有钱，可以送粮食替代送钱币。

二、金句/精华笔记

1、可是这一天贾代儒没有来上课，就叫他的孙子贾瑞来代理，所以我就觉得这一章第九回，贾瑞有点像一个助教，就是老师不在了，这个助教在管学生，可是最后他管不住，就闹得天翻地覆的一个大事件出来。

2、宝玉一进来，所有人都呆了，因为宝玉的衣服都是名牌，然后大家就在那边比来比去。然后秦钟一进来，大家又呆了，因为秦钟长得漂亮极了，大家觉得哇，来了一个这么美的大帅哥。

3、那香怜玉爱是一国的，秦钟宝玉是一国的，可是也有时跟金荣一国的，你就看到砚台开始飞来飞去，可是砚台本来是要打某一个人，最后因为这些小男孩力气也不够，砚台还没有飞到那个人的身上，就在中途掉下来，所以有一些无辜者也中弹，所以无辜者又加入，我觉得这是我看过写武打场面写的最好的一段。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今天要跟大家谈一下红楼梦的第九回。我每次跟朋友讲到红楼梦的第九回，其实都有一种为难，我想我先讲一下为什么我觉得为难。第一个，其实我自己十几岁读红楼梦，我非常非常着迷的一回就是第九回，可是现在我又常常觉得，如果我要推荐教育部选红楼梦的一回，作为国中或者高中的教科书里的一个章节的话，我常常想，我敢不敢推荐第九回？因为第九回其实在写宝玉去读书。

我们前面讲到说，宝玉在偶然的机会去看他的一个侄媳妇，贾蓉的太太秦可卿，我们也特别讲到说，秦可卿是宝玉十二三岁时候朦朦胧胧的一个性幻想的对象。我们特别解释说秦可卿长得极漂亮，人温柔体贴，那一个12岁13岁男孩子，刚刚身体发育了，他的性对象竟然是秦可卿。

可是在现实里当然不可能，我们一再强调说秦可卿是他的晚辈，秦可卿叫宝玉，要叫叔叔的，所以在现实里,他不可能乱伦。可是性幻想是在梦里面，它是跟现实无关的，因为秦可卿也就是十七八岁，长得漂亮极了，所以一个小男孩是有可能真的就逾越了伦理的辈分，就爱上了她。

所以我们知道在前面有一回宝玉做春梦，他的对象其实就是长得跟秦可卿一模一样的一个仙姑，那根本就是一个，我们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白天一直在想，而且是压抑下去，这完全合于弗洛伊德的心理学。就是你白天这么幻想跟这个人在一起，然后又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压抑变成了潜意识，subconsciousness，所以到晚上做梦时候它就会跑出来了，所以红楼梦其实是一个用来解读现代心理学非常好的书。

那后来我们就看他到秦可卿房里，他就知道说，噢，秦可卿还有一个弟弟，那这个弟弟叫秦钟来了，他就很高兴，因为觉得秦钟跟他大概年龄差不多，只小个半岁左右，他就一定要见秦钟。那秦钟来了以后，秦钟也漂亮的不得了，一个小男孩，只是有一点害羞腼腆，那宝玉就好高兴，就觉得有一个玩伴了，所以就问秦钟有没有读书啊什么之类。

那秦钟说因为家里环境不好，比较穷，所以就辍学在家，也没有继续读书，那宝玉觉得好高兴，因为宝玉其实本来是一个不爱读书的人，可是觉得好像找到了一个理由说，唉，我们有一个贵族私人学校，那你就来跟我们一起读书好了，就邀请这个秦钟说，你就住在我家，然后跟我一起每天上课。

我要在这里要讲的是说，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其实他的性别非常的暧昧，不清楚，他会去做一个春梦，梦到的是秦可卿这个女性，可在现实里他又很喜欢秦可卿的弟弟，秦钟这个男孩子，他觉得有一个玩伴很开心。好，所以我们在这里也特别注意红楼梦其实不是刻意的要把人归类，说他是喜欢一个女孩子或喜欢男孩子，而是在讲性在刚刚萌芽的时候，那种朦胧跟暧昧性那种状态，所以他跟秦钟后来就要好的不得了，后来秦钟也真的就住在他家里，然后他们两个就变成了很好的玩伴，就准备一起去上学。

我们知道以前这种小少爷要上课也是不得了的事，我觉得第九回最好笑就是，一开始所有的丫头都在忙，因为宝玉要去读书了，所以书要书包，要打理。好，不止书包，我们现在到学校读书，大概就是书包吧，还有大毛衣服，小毛衣服，就是说怕出去以后天气冷，连那个外套都要换的，因为他有一个叫李贵的大车夫，要带着四个书童陪他去读书。

我常常想说，如果我要这样读小学，正是那个声势浩浩荡荡，就是一个大佣人带着四个车夫，四个书童一起去读书，那我们可以看到宝玉当年读书的那个阵仗，真的吓死人。然后最关心她的是像姐姐一样的一个丫头，叫袭人，袭人还特别千叮咛万叮咛说，你去读书，我们没有办法跟去，因为学堂里都是男孩子，没有女孩子，不能去，所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照顾你自己。那我现在给你准备了两个东西，你一定要交代佣人帮你准备好，一个叫做脚炉，一个叫做手炉。

我想现在人大家都不太容易懂，其实就等于我们现在的暖气，因为他去读书那一天，天气很冷，脚炉就是你上课的时候坐在教室里，别人都没有这个设备，可是你要有一个放在你的脚边的火炉，你要有一个拿在手上的小小的火炉，就让你的手脚不要被冻到，所以你可以看到这个宝玉是吓死人的少爷，就是读一个书是要这样子去张罗，去准备的。

那最后他要去读书前，他要去跟爸爸告别，就是贾政。那到贾政房里时候，他就吓得一个半死，因为他最怕他老爸，然后就跟爸爸说，我要去读书了，跟爸爸来辞行。那爸爸就哼一声，说你也读书，你就干脆去玩吧。

我们讲过说这个爸爸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儿子，认为这个儿子是好色之徒，酒色之徒，就有点冷嘲热讽，就是说你也读书，他说你别站脏了我这个地，我们家这个地会被你站脏，那你别靠脏了我的门，就是我们家门第。就是过去很讲门第，就是我们是几代的贵族跟读书人，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不孝的儿子，你把我们家的门地都搞脏了。那这是我读到，小时候吓了一大跳，觉得我们很少在现实社会看到一个爸爸对儿子讲话，是讲到这么难听的。

红楼梦的第九回谈到宝玉约了秦钟要去读书，那读书以前，所有的佣人要张罗好久他穿什么样的衣服，还要换什么样的衣服，然后脚炉手炉这种保暖的设备都要准备好。那最后他就去拜别父亲贾政，那贾政就说你这种人也配读书，就是简直有点辱骂这个儿子，说你根本活着，好像就是在侮辱我们这个家族的，我们这个家族从来不会出你这样的儿子，那你站脏了我的地，靠脏了我的门这样。

那贾政是一个做官的人，旁边有很多的叫做门下清客，红楼梦里面你感觉到作者很讨厌这种清客，就是读一点书，没有考取做官，然后就依附在一个高官旁边拍拍马屁，讲一点笑话，逗主人开心的这种人。所以作者连给他们取名字都取得很难听，叫詹光或者单聘人，单聘人其实就是谐音，就是单骗人。就这些人都是没有什么能力自己去闯出一番事业天下，然后就靠着贾政这样一个官吏旁边讲一些奉承的话。那当然当他们看到了贾政在骂儿子贾宝玉，他们就想办法讲一些好玩的开玩笑的话，把话题岔开，就帮这个宝玉解围。

好，宝玉就要出发去读书了，我以前第一次读红楼梦第九回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说他脚炉手炉，带了这么多换的衣服，不晓得要到多远去读书，后来发现一里之遥，那其实有1000公尺，他的私人学校就到了。那所以你可以看到过去的这种少爷，因为在家里受宠，其实是有一点夸张。

所以我常常跟朋友讲说读红楼梦，其实我常常会不忍心责备今天在新闻媒体里看到，做了为非作歹的事情的富二代或官二代，因为如果他们十几岁、二十几岁甚至三十几岁在网站上搞什么，玉照什么，你会同情他，因为他长大的过程没有人教育他，而且所有人都在宠他，我们可以看到他所到之处，每一个人都在拍他的马屁。

我们看到宝玉这一天要去读书，一走出来碰到了一些他爸爸的这种官僚界的朋友，就说，哇，你现在十几岁啦，长得这么好。我们最近看到你写的字，哇，那个字已经写的大书法家一样，什么之类的。我们看到宝玉其实是一个有反省能力的人，他也不喜欢这些人拍马屁，可是如果他是一个糊里糊涂的官二代、富二代，他真的是被捧到天上。就他总觉得说，噢，我真的是大书法家了吗？

好，所以我就觉得说，其实作者一直在书写一个东西，是说人成长的过程其实是一个环境，如果他最后变成这么为非作歹，没有教养，其实是应该要怪罪那个环境，没有给他机会往上，去做上进的一个事情。

所以我们就看到宝玉就是如此，就是读书的时候浩浩荡荡带了茗烟、扫红、锄药、墨雨，这四个都是他的书童。好，我们大概在今天在台湾很少人读书，会带四个书童的，就是陪伴在你旁边读书。那这四个也都是小孩子，大概就十五六岁，都爱打架，所以等一下学堂里就打得不亦乐乎，就打起架。

我们讲过这个学堂里面是没有女性读书的，因为那个年代不可能有女孩子去读书，所以都是为男孩子读书，都是贵族家里面的一些小孩，那或者是说像秦钟家里没有钱，没有办法读书，可是因为宝玉看中他，宝玉就邀请秦钟你来跟我一起读书。所以这个贵族私人学校其实非常特殊，它不是靠考试进去的，是靠关系进去的，然后有一个老师叫做贾代儒，我们知道他也姓贾，跟贾宝玉是同族，那可是贾代儒大概就是一个读书人，儒家的儒，一辈子考试考到很老了，还没有考取大专联考，也不能做官，所以这种人就会最后说不能做官，可是你书读的不错，那你就来教小孩子读书吧。

所以我们知道，我们常常讲穷酸文人，指的就是这一类，就是他们一辈子读书，最后没有考取士，不能出去做官，不能扬眉吐气。所以这种酸文人其实常常就沦为教职，就是教一些小孩子读书，所以他们也不开心，就觉得说我如果有办法，我就走出去做官了，可是今天教这几个小孩子读书，这一辈子其实也就没有希望，就拿一点束脩过日子，所以贾代儒有时候也就称病，假装生病了就不去上课。

那贾代儒他有一个孙子叫贾瑞，大概也是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我们看到这里有一个伏笔，就是以后我们会提到贾瑞是小说里非常有趣重要的一个人物。那贾瑞就是从小被这个祖父又打又骂的一个男孩子，就逼他读书。这个我们也可以理解，因为祖父一辈子读书都没有考取，所以最后就把所有的扬眉吐气的希望就转嫁到孙子身上。因为儿子早死了，所以就转嫁到孙子身上，就每天打骂这个贾瑞，逼他要做一个能够有头有脸的人。

可是这一天贾代儒没有来上课，就叫他的孙子贾瑞来代理，所以我就觉得这一章第九回，贾瑞有点像一个助教，就是老师不在了，这个助教在管学生，可是最后他管不住，就闹得天翻地覆的一个大事件出来。

如果我推荐一般朋友读红楼梦的第9回，我想大家读完以后，不晓得会不会对我的推荐会有完全不同的看法。因为我想，如果你是老师，你会同意你十几岁的学生看第九回吗？如果你是父母，你会同意你的十几岁的孩子看第九回吗？所以我想我把第九回后来发生的事情讲一下，也许老师跟父母都可以再斟酌一下，那也许你可以不一定要推荐他们看，可是我要告诉你说，你即使不推荐他们看，他们会偷偷的看。

我十二三岁就偷偷看第九回，因为第九回在讲这些9岁到17岁的男孩子，他们在同班，其实里面没几个爱读书的，都是在玩，然后都来比衣服。宝玉一进来，所有人都呆了，因为宝玉的衣服都是名牌，然后大家就在那边比来比去。然后秦钟一进来，大家又呆了，因为秦钟长得漂亮极了，大家觉得哇，来了一个这么美的大帅哥。

这样我要讲的是说，其实我们今天的中学也可能有这种东西，那这样的东西不是对或不对，而是说在这个年龄，它很自然它就会形成一个同样的男孩子的班级，里面各种人性的发展。然后我们就看到这里面薛蟠，前面讲到那个薛宝钗的哥哥，那个无法无天，为了要买到香菱这个女孩子，就把香菱的未婚夫冯渊给砸死的，他现在人命官司还在身上，可他也来读书，可是他也不是爱读书，因为他特别有钱，所以他就拿钱。

刚开始包养了一个男孩子叫金荣，就变成他的爱人朋友，那金荣玩一玩他就觉得没兴趣，就丢了。他又包养了两个更小的男孩，9岁10岁的，一个叫香怜，一个叫玉爱。你大概读这两个名字你都觉得很好笑，就是两个小男孩被薛蟠就包养。

那我还是要讲这种青少年期的性游戏，小说第九回写到惊人的地步，因为我觉得我们大概很少看到媒体敢报道这一类的事。可是我们大概回想自己在中学的年代，其实男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有很多非常隐私的事情是不跟父母讲，也不跟老师讲，然后他也在私下乱摸索，他们也在学习很多性的游戏，那么因此我们就看到秦钟来了，那秦钟就很喜欢香怜，然后两个人就眉来眼去的，最后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学堂，假装要去上厕所，然后就在厕所门口，就在那边聊起来。

然后秦钟就问香怜说，你们家大人父母会不会管你交朋友？我想你看看我现在是code这句话，完完全全像我们今天讲话的语气，就是完全现代人，因为他想万一香怜回去告爸爸妈妈，说某一个学长性骚扰就完蛋了。所以他说你爸爸妈妈回去会不会问你交什么朋友，管朋友，就问这句。

他刚问完后面就有一个在咳嗽，他们两个就吓了一大跳，赶快回头就看到是金荣，因为金荣本来是薛蟠的男朋友，被薛蟠包养，每个月可以拿很多钱，因为薛蟠给钱给的很大方。可是薛蟠最近就把金荣丢下，就包养了香怜，所以香怜拿很多钱，所以金荣很恨香怜。

所以这里面就有男孩子之间的一种，奇怪的争风吃醋的东西，所以金荣看到香怜要跟秦钟在一起，说好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做什么事情，在厕所门口要干嘛，就讲这些难听的话。所以香怜就急了，因为还没有做什么事，可是好像被抓到了，心也很虚，脸就红了，就开始闹起来，那么最后一起回到学堂的时候，就变成乱打架了。

那香怜玉爱是一国的，秦钟宝玉是一国的，可是也有时跟金荣一国的，你就看到砚台开始飞来飞去，可是砚台本来是要打某一个人，最后因为这些小男孩力气也不够，砚台还没有飞到那个人的身上，就在中途掉下来，所以有一些无辜者也中弹，所以无辜者又加入，我觉得这是我看过写武打场面写的最好的一段。

然后最后有一个叫做贾蔷的一个男孩子，长得非常漂亮的，这个贾蔷他就想要帮宝玉跟秦钟，可他又不方便自己出面，他就跑出去叫一个人，就是茗烟。因为茗烟是宝玉的书童，他也知道茗烟最爱惹事，所谓最爱惹事，就是说没事都要找事去打一个架，那现在有机会让他打架更开心了，他就跟茗烟说宝玉被人家欺负了。

好，宝玉的四个书童一路就冲进来，就拿了一个大门板就开始乱打起来，然后贾瑞这个助教原来是要镇压大家的，可是贾瑞也镇压不住，因为这里也透露出贾瑞的某一种无能，然后他就骂这个，要那个人停下手，不可以打架，最后完全没有人理他，就大打出手。

那最后我们就看到能够镇压这一个混乱场面的，反而是宝玉的车夫李贵，因为他算是一个大人了，他在外面可能跟别人赌博下棋，或听到小主人里面已经打到一团乱，然后连助教都镇压不住场面，他就出来，那有一个大人出面真的不一样。他一叫所有人都不敢讲话了，说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规矩啊，就骂了大家一顿，然后就把这个秩序才平复下去。可是我想第九回其实了不起的是说，300年前的小说，他所描写的9岁到17岁的这一个青春期的活动，一点都不输给我们。

今天写青春期的小说，我们看过西方的麦田捕手，我们看过很多西方以青少年为主的这些故事，都让我们觉得红楼梦的第九回一点都不逊色。

所以我们可能成长的过程是一个没有性教育的时代，从来没有父母跟老师跟你讲性是什么东西，可是红楼梦竟然如此真实的去讲出了这些在学堂里面的性游戏，以及非常复杂的性关系。所以我想讲完，还是希望老师跟父母自己做一个决定，你的孩子应不应该通过第九回去认识他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