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回01：冷清与热闹的对比

第43回01冷清与热闹的对比

一、知识点

1.鹌鹑：

鹌鹑，是鸡形目雉科鹌鹑属鸟类。形似鸡雏，头小尾秃；嘴短小，黑褐色；虹膜栗褐色；头顶黑而具栗色细斑，中央纵贯棕白色冠纹，两侧亦有同色纵纹，白嘴基越眼而达颈侧；额头侧及颊、喉等均为淡砖红色。

鹌鹑主要分布于中国北部地区，在亚洲、非洲和欧洲等国亦有分布。鹌鹑常栖息于茂密的野草或矮树丛的平原、荒地、溪边及山坡丘陵，常成对而非成群活动，善隐匿，受惊时呈直线飞行且速度较快。鹌鹑以谷类、草籽、嫩芽叶和昆虫为食；雌鸟每窝产卵9-14枚。鹌鹑的寿命为2-4年，最长可达6-7年。

中国是鹌鹑主要产地之一，也是饲养鹌鹑最早的国家之一。鹌鹑的早期驯养目的不是为了食用，而是为了赛斗、赛鸣，唐、宋时期赛鹌鹑在皇宫和民间都非常盛行，到了明代，已逐步发现其药用价值。列入中国《有重要生态、科学、社会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2021年12月25日。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IUCN)中属于近危（NT）。

2.祭奠：

祭奠，是对逝者的一种悼念仪式。中华传统文化注重“慎终追远”，祭奠是中国人民的一种孝文化的体现。

3.风寒：

风寒为中医的病因学术语，指风和寒相结合的病邪。《素问·玉机真脏论》：“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机体感受风寒后，临床表现可见有恶寒重，发热轻，头痛，身痛，鼻塞流涕，咳嗽、舌苔薄白，脉浮紧等症状。治疗以祛风散寒为大法，可采用中药内服或非药物疗法，效果明显。

二、金句/精华笔记

1、那就对比一个刘姥姥的俗，或者妙玉可能是最接近最洁癖的一个人，就对比着刘姥姥的某一种肮脏。

2、所以他会让我们领悟这两样东西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自己去感觉那个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是其实不是能够那么清楚说出来的。

3、我们能够在一个最卑微的泥土里面，我们去找到真正的芬芳的东西，它可能有长久的意义在这里。

三、全文逐字稿

好，我们红楼梦读到第 43 回。哈，那慢慢大家会看到在红楼梦当中张跟回他其实有一点某一种对应的关系，这种对应是我们在看前面的时候，你会看到像妙玉可能是最雅的一个人，那就对比一个刘姥姥的俗，或者妙玉可能是最接近最洁癖的一个人，就对比着刘姥姥的某一种肮脏。那这种对比也许作者一直想要在这里面去让我们看到人生的两个极端，那么怎么样在中间去求一个平衡？或者说我想在东方的哲学里其实一直比较注意的是，他始终相信两个相对的东西是互动的，不管有无相生或者虚实的关照，它都是一个相对的关系，所以不太特别会认为真理是一定是某一个绝对的东西，或者说任何一个绝对如果发展到极端可能都有问题，因为它需要另外一个不同的极端去做平衡。所以我们看到在东方许多的哲学当中，易经什么大概都谈到相对性，一种相对的一种平衡的问题，那下面很想跟大家看一下。

就是在有一回当中，我们看到他对比了两件很有趣的事情，一个是王熙凤，他要过生日，那么这个过生日当然是王熙凤，是在红楼梦当中我们感觉到可能声势最大的一个管理家务，然后最红的一个人，贾母也最疼她的一个人。那另外有一个可能是在小说当中已经去世了，然后蛮长的时间大家可能都忘掉他，一个卑微的微不足道的一个人物，那么作者会把这两回放在一起，放在一起就是一个关于王熙凤的过寿跟一个丫头的死亡这件事情，所以我有点想把这一回大家可以拿来做一点点的比较，因为我觉得他有没有可能跟刚才我们看到的 41 回之间有一个关系，就是大家看到那个他说衔取乐偶斩金庆寿，就是为王熙凤庆寿这件事情，然后接下来他说不了情占错土为乡，那么这个人我一直在矛盾，说我要不要一开始告诉他说宝玉要去祭奠的一个丫头，我们知道是一个丫头，然后死掉了，是谁？这个小说有趣的是他从头到尾他没有讲这个人，他完全不提说这个人是谁，所以我想这样的一个对比的方法有一点，希望大家可以看到红楼梦的章跟回之间可能会有一个很深的一个深意的部分，所以希望大家可以看一下。

如果你手头上有 43 回的话，我有点想我们试试看做一个对比，就是这个对比是说他在 41 回当中的对比，在 43 回的对比当中，是不是我们特别看到他在有跟无里面，他在明显的去做一些安排，那这些安排有时候我们自己在读小说的时候几乎是不容易看出来的，可是也许这两个张会你一旦把拉到一起以后，你就会认识出来。

我刚刚提到是说一边是过生日，一个喜气的事情，而且是热闹得不得了的事情，可能要一整天唱戏喝酒吃饭去庆祝一件事情。另外一个是宝玉在这一天最重要的日子，而且是跟他最有关系的王熙凤的生日，他忽然溜掉，他不见了，然后一家人都吓了一大跳，这个少爷，他的举动是所有人都应该知道他到哪里去的，可是一大早天还朦朦亮，他就出城了，大家都知道他出城了，可是不知道他去干吗，然后他就只有带了一个书童，就是名烟跟着在后面跑，那跑了很久以后停下来，那名烟说你到底要到哪里去？他说要祭奠一个朋友，那个书童都有一点被他搞昏了，说你寄点朋友到这个荒郊野外干吗？这个冷冷清清的地方啊。

宝玉说我就是要找一个冷清的地方，好注意冷清可能对比着热闹，就是王熙凤的生日是热闹的不得了的，可是他刚好，他说他要找一个冷清的地方，他想避开来，那么也许我们会在现实生活里面会看到人之常情，我们大概都喜欢热闹，我们也都希望往那个热闹的地方去，可是宝玉在他的生命里面对自己有了一个提醒，而这个提醒是说当大家都往热闹地方去的时候，其实是有人在那个冷清的环境当中的，可能应该分出一点点的心思去照顾这个部分，否则的话我们很难解释在 43 回当中的这样的一个心境。所以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理解我们怎么去对比 41 回跟 43 回，因为它可能有很强的用意在谈热闹跟冷清之间的某一种关系。

因为刚才我们提到黛玉、妙玉、宝玉把它们放在笼萃氨的时候，其实它可能有一个在表面小说描写以外的深意在里面，而且我们连续讲到它用到脏这个字的时候，它其实在讲节闭眼脏的比较。那么这些部分可能是红楼梦里面一般人最不容易读到或者容易了解的部分，因为它有对比性在里面，对比性所以我们想到的张跟回也觉得它只是一个回目，一个张回的回目。

可是在回目当中，如果大家看到 43 回的回目，说衔取乐，偶斩金庆瘦不了情赞捻土为香，你会再看这一副对联，一边是金，一边是土，金是一种华丽的贵重的东西，土是一个最微不足道、最卑微的东西。可是对于作者来讲，错土为乡就是他到最后要祭奠，这个我们不知道要祭奠的是谁，因为这个小说一直到结尾没有告诉你是谁，可宝玉在那边哭了，然后宝玉说连香都没有，然后那个名言说，你既然要祭奠，你也告诉我说我就带香吗？要祭奠人的话有香炉啊，什么就带来。那宝玉说你这个糊涂蛋，我如果讲了以后，不是大家就知道我要到哪里去了吗？所以他是逃家出来的，因为家里绝对不容许他做这件事，也不容许他这一天做这件事，所以他连乡都没有，最后就说好随随便便在土地上一样。可是作者要讲的是，如果情之所至，这些仪式是不重要的东西。

而那个斩金庆寿是说大家每一个人拿了一点钱出来为王熙凤做寿，可那个热闹其实可能是假的，因为王熙凤那个时候在他的视力最高的时候，有的人怕他，有的人要奉承他，有的人讨好他，所以那个斩金庆寿，那个金那个华丽，其实可能是一个空幻的东西。可是这个错土为乡是说我们能够在一个最卑微的泥土里面，我们去找到真正的芬芳的东西，它可能有长久的意义在这里，所以我很希望大家在红楼梦在中断的部分四十几回，这里其实有两回是非常重要，一个是 41 回，一个是 43 回，因为它非常明显在对比，用对比的方法来呈现一种精神的状态。

所以如果大家看一下，因为我相信很多人读过这两回，可是读过大概一直没有什么很深的感觉，只是觉得好玩，那我自己过去读时候也觉得，唉，这天王熙凤要过生日，怎么会这么热闹，大家就在那边凑钱呐，这种感，他在讲一个事件，可是不太容易对比到后面错土为乡这个宝玉离开的部分，所以很希望说在今天的两个单元当中，等一下大家感觉一下它到底对比什么。

那我很难把那个东西讲清楚，或者讲清楚其实它会变成太 low 的，露骨的时候其实它可能失去了它的意义。我反而希望说我们就是在读小说，我们读了一个热闹的东西，等一下忽然发现有一个黎明，这个 14 岁的宝玉忽然骑了马偷偷溜出去逃家了，然后那种孤独，那种冷清，然后他有一些隐喻，他最后要祭奠这个人，我们说到底是谁对他这么重要，这个人一定死掉了，对不对？他才祭奠，然后这个人祭奠他不能让别人知道，那所以我们一直在猜到底是谁，然后找不到地方祭奠，他说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就好了，那明年找来找，就说这个井台上如何？在那个打水的井边，他说好，他看着井就发呆，他就说好，就在井边吧，好。

其实我们看到一直在隐喻，那如果比较敏感的读者在读红楼梦的时候，一定知道有一个女孩是跳井自杀的，然后这个女孩子变成了一个家丑，所有人都不能提这件事情，再也不能提她了。可宝玉最后会在她的生日那一天赶到井边去做了一个祭奠，去祭奠这个女孩子，可是全国家族全部忘掉这个女孩子，而且故意忘掉，因为是不好的事情，觉得这个女孩子的自杀带来这个家族的某一个丑事，所以大家都不要提。可是宝玉会在这里祭奠，所以我相信这里面是我们刚刚说的所谓的宝玉的心地，我们所说的菩萨的那样一个心地，其实是因为他对很多东西，他的不安，或者他的愧疚，或者他的他觉得他生命里面一直要偿还的什么东西，对他来讲那个错土为乡没有任何的仪式，也不让任何人知道，可是他自己心里面的一个心意的部分，这里面对比就非常明显。

记得我问过好多朋友，读过很多次红楼梦的，读到这一段都不太了解，就是到底要干这一段，怎么会出现一个这么奇怪的对比的形式，所以我很希望这样的对比能够产生它一定的作用。希望在对比过妙玉跟刘姥姥之后，我们再看一次对比，就是他如何利用人世间不同的情境让你看到所谓的领悟，常常是因为两样东西都看到了，就是我们常常讲领悟，任何一个哲学跟宗教都是希望你领悟，可是最好的领悟其实不是语言的开，市场上是没有用，是让你两样东西都看到，所以你自己会有一个领悟，所以我也一直相信。

嗯，很多在红楼梦里面的这种对比性，是因为他也两个都经历到了，最热闹的生命跟最冷清的生命，曹雪芹都经历到了，所以他会让我们领悟这两样东西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自己去感觉那个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是其实不是能够那么清楚说出来的，所以等一下念给大家听，大家可以发现 43 回里面的写法非常非常的隐藏，就是我刚刚提到说这个人物的名字，一直到最后作者就是一个字都不透露，可是他觉得你如果有感觉，你应该知道是谁了。

讲到井边，讲到最后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那边准备祝寿的事情忙得不得了，每一个人都在热闹，独独看到屋檐底下有一个女孩在那边哭，他就过去跟他讲话，这个人是玉川，是金砖的妹妹，在那边哭，宝玉跟他讲话，他甩手就走了，不理他，然后就说凤凰回来了，这样叫宝玉，叫凤凰，然后说大家都急死了，说不知道你到哪里去了，可是他也不知道宝玉为她的姐妹出了一趟城，所以宝玉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这些都是小说写法的精致，就是可以写到这么沉稳，这么不露骨，大概在文学里面是少有的可以这么安静地去写一个东西，所以我们我希望我比较多等一下念给大家听，大家对比一下，感觉一下的。我觉得文学技法上最困难的可能在这两种文学技法上的写法上，在这里做的这个对比。

那王夫人看到贾母因为带着刘姥姥游大观园玩得很好，就到了一些风寒，受了一些风寒，所以有点不舒服，可是也不是什么大病，所以就请了医生，请了大夫，吃了药也就好了，就放了心，所以就命令凤姐吩咐他预备给贾政带去的东西。我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贾政因为点了学差，就是当时的考官，所以不在家里，在外面出差，所以贾政是王夫人的丈夫，当然很关心，就是打点一些东西，天气是不是要变冷了，所以要加一些厚的衣服，请佣人带去给贾政，所以就跟王熙凤在准备给贾政带去的东西。那正在商量那，只见贾母就打发人来请，那王夫人就赶快带着凤姐过来了。那王夫人又问说现在好一点没有？有没有身体？有没有大安了？这个大安就是身体比较好了，那贾母说今天大好了，刚才你送来的鹌鹑崽子汤，鹌鹑台湾吃的比较少，我们其实在欧洲吃鹌鹑吃的很多，不过大部分是烤的，那鹌鹑崽子是在讲还没有长大的小鹌鹑，小的鹌鹑肉比较嫩，因为贾母生病的人在贾府都觉得要吃比较清淡的东西，所以大概就用小鹌鹑炖汤给贾母吃，所以贾母说今天你送来的就是王夫人送来，因为王夫人他的媳妇送来的这个鹌鹑崽子汤，我尝了一尝，倒有味，蛮好吃的，吃了两块，心里很受用。就生病的时候大概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觉得很好吃，心里很受用。

那王夫人就把这个功劳整个转移给王熙凤，就是他自己王家的内侄女，他说这是凤丫头孝敬老太太的，就是不是我，不是，我想到的是凤丫头想到孝敬老太太，那算他的孝心，谦，就算他孝顺，所以心里面很虔诚，不忘了老太太素日疼她，所以贾母就点头笑着说难为她。若是还有生的，就说这个鹌鹑，小鹌鹑的肉，如果还有生的，没有煮汤的，那炸两块，用油来炸，两块盐炝净的用盐来浸，那么吃稀饭的时候下稀饭会非常好，你可以看到贾母当然也是懂得吃的，所以并不见得大鱼大肉，是说他觉得那个小鹌鹑崽子汤很好吃，可是不配稀饭，因为比较清淡，比较淡。

可是如果加用盐腌过以后，用油炸过这个鹌鹑的肉来配稀饭，非常地好配稀饭，他说盐缓缓地吃粥有味，那个汤虽好，就不对吃稀饭。所以凤姐听了赶快就答应，就命令厨房传话，说贾母要吃这样的东西。所以贾母就跟王夫人说，我打发人请你来，不为别的，刚好初二是凤丫头的生日，所以你算一算，大概知道王熙凤是什么星座，所以大概深秋以后的初二，初二是凤丫头的生日。上两年我原就想给她做生日，偏到跟前就大事混过了。所以这里有一点是家里面的一个老家长贾母因为疼爱王熙凤，要特别为王熙凤去做生日，所以他说，平常我老是想要跟他做生日，有点要慰劳他的意思，因为王熙凤是管家，非常的忙，应该要为他好好做一个生日。他说，可是每次到了跟前又有别的事，就混过了，那今年人又齐全，就刚好人都在，也没缺什么人料者，又没事，比较空闲，大家好生乐一乐。

所以王夫人就笑着说，我也这么想着，既然是老太太高兴，何不就商议定了，我们就定下日子，就初二那一天给王熙凤过生日。那贾母笑着说，我想往年不管谁做生日，不拘谁做生日，都是各自送各自的礼，这个也俗了，就是其实他们就是一起在一起吃饭，然后每一个人私下送礼。那贾母就想了一个办法，就觉得这样子其实有点无聊，有点无趣。他就想说，我们要不要学那种小户人家，因为小户人家做生日的时候，大家都不是钱很多，所以就来凑份子。

我想今天我们有时候同学也会这样说，唉，你出多少，我们就一起来板凳，一起来办一个酒席，这样，所以他就是我们来凑份子，所以这个叫斩金庆寿，就是大家一起来凑钱来为王熙凤过生日这件事，当然这里面也带出了等下很多的问题，你可以看到王熙凤的厉害，就是王熙凤一方面要得到一个面子，就是贾母为他过生日，然后这中间又拿到很多钱，而且同时他又要贾母少出一点钱，别人多出一点钱，所以里面很多的机关。

可是你细细读下去的时候，你觉得这个小孩子真不容易，就十几岁，大概十八九岁，可以在家里面得到这么大的疼爱，然后过生日。因为过去其实长辈很少给小辈过生日，那么也觉得不合辈分上的礼节，所以很少这样过寿的。我们现在小时候过生日叫长尾巴，长尾巴的根本就不敢说过生日，那过寿更不敢讲，因为其实是上了某一个年纪的人才叫过寿的，那所以王熙凤在这里，贾母这样疼爱她，当然也有一定的意义，可是也透露出这里面所有的人际关系好，所以大家细看下面这一段，那贾母就建议说，觉得很俗，也很生分，如果这样送礼的话，今天出个新法子，又不生分，又可取笑。

那王夫人就说，老太太怎么想就怎么样行。就是王夫人其实是没有什么主见的人，就是认为贾母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吧。贾母笑着说，我想咱们也学那小家子，一般的小户人家，大家来凑份子，多少近着钱去办一道，好玩不好玩，就是这样子比较有意思，就是每个人凑一点钱。那王夫人就笑说这个很好，但不知怎么凑法，我们也看到王夫人其实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他也不知道凑分子什么叫凑分子怎么玩，所以贾母其实是经验比较多的。

那贾母听了以后就越发高兴起来，就忙命人去请薛姨妈，邢夫人，然后又请了探春，迎春所有的姑娘们，还有宝玉，就把所有人都叫来，还有宁国府的贾真的太太，就是尤氏啊，真哥的媳妇，还有赖大家的这些管家，老管家，赖大家的有头有脸的管事的媳妇都叫了来，所以你看到一屋子就是大家要商量给王熙凤过生日这件事情。

那众丫头婆子见贾母十分高兴，也都高兴起来，忙忙的各自分头去请的请，传的传，没一顿饭吃的功夫，就大概吃一顿饭的功夫，老的少的上上下下的，呜呜压起了一地，好，就是整个这个加木房里就一大堆人，因为这里上上上下下有一点在形容，有的人辈分高，有人辈分低，所以有人坐的比较外面，有人坐的比较中心的位置，有一点还在讲有一个礼数在这里的就是乌压压挤了一地，那只有薛姨妈跟贾母对坐，注意，贾母永远跟薛姨妈对坐，因为辈分是一样的，因为薛姨妈是外来的客，虽然薛姨妈跟王夫人等于同辈，可是因为是客人，所以他永远跟贾母对坐，所以贾母等于是唯一的家里的最高一倍的这个长辈跟贾母对坐。

那邢夫人，王夫人坐在房门前两张椅子上，注意房门前的，因为他们是媳妇，贾母的媳妇，所以邢夫人的大媳妇，二媳妇都在这里，王夫人跟邢夫人，所以大家可能借这一次又可以了解一下这个家族当中女眷的族谱。我们可能已经很久都忘了邢夫人了，现在看到王夫人跟邢夫人他们是妯娌，他们就 2 个人坐在门前的两张椅子上，然后宝钗黛玉、探春、迎春、惜春一栋五六个人就坐在炕上，加上史湘云就是 6 个人，那宝玉就坐在贾母的怀前，宝玉永远是在祖母的怀前，就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孙子。

那地下满满地占了一地，很多是没有座位的，很多的佣人在主人面前也不能坐下来，就占了一地。贾母就命令拿几个小机子来，就是小的这种小凳子给赖大家的几个有体面年糕的妈妈做了，就是伺候过小主人的奶妈现在年纪大了，他们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虽然他们是佣人，可是他们是可以做的，所以贾母就命令说，让几个有体面年糕的妈妈做了好贾府风俗年糕服侍过父母的家人，比年轻的主子还有体面，就是王熙凤都不能做，王熙凤是主人，王熙凤都不能做，因为这个老妈妈曾经服侍过你的父母，你的公公婆婆，所以他们都可以做好，这样可以了解吗？这里面有一个备份，因为这个人虽然是佣人，可这个佣人是服侍过我的父母的，所以我在他的面前我不能做，他可以做，它可以坐下来，所以我们大概可以看到这里，它也透露出贾家的一些规矩，所以尤氏凤姐只管站在地下，因为凤姐跟尤氏都是最年轻一代的媳妇，所以他们都站在那，赖大的母亲三四个，老大的老妈妈就告了罪，说他们不该做，因为他们是佣人，可是贾母命令的就是他们一定要做，就做在小茶几上，贾母笑着就把刚才的一席话说给众人听，说初二是王熙凤的生日，我很想为他过生日，那么听听大家意见，贾母一定是很客气很谦虚的说我们这个民主时代了，大家提点意见这样，可是你知道贾母一讲话，没有人说不的就是，所以有时候很好玩，就是贾母这样的威望，他一旦出来替王熙凤做生日的话，其实没有一个人说no，一个人会说不的，那众人谁不凑这个去，那也有跟凤丫头好的，有人跟王熙凤很好，情愿给王熙凤过生日，也有畏惧王熙凤的，巴不得来奉承的，都是拿得出来的，就是他们觉得凑这个钱也都可以拿得出来，可是动机不一样，有的人是跟王熙凤好的，因为可能从王熙凤那边可到可以得到利益的，有的是怕王熙凤的，觉得不对他好一点，他可能会更对你更凶的。

所以你可以看到这些话其实有一个意思是说人在权势的热闹中，其实不知道谁是真正对你好的人，这样可以了解吗？就王熙凤过这个生日过得很热闹，可是每个人都好高兴，说我们一定要做这个生日，要凑钱，可是其实你不知道谁是真正对你好的，因为没有对比，所以等一下错土为乡的时候才看出来其实人情冷暖，王熙凤有一天可能连错土为乡的人都没有，就是到最后王熙凤是没有人为他辍土为乡的，可是今天这个热闹就可能只是表面而已，所以作者其实有意一直在做这样的一个对比。

所以我们一直要提到说红楼梦很重要的张回其实是要我们领悟的，而这个领悟都是因为他在做很强很强的对比，不然作者不会加这一段说有的是跟凤姐好的情愿这样也有畏惧凤姐的，巴不得来奉承的，况且都是拿得出来，就是这个钱也不多，所以一文此言都欣然应喏，都说好没问题，我们来做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