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学课】77 南禅宗如何成为中国禅宗的主流？

今日金句 

今日文稿 

1.

喜马拉雅的朋友，你们好，我是费勇。今天是第七十七堂佛学修心课的佛学课，我要和大家分享的是：南禅宗如何成为中国禅宗的主流？

关于中国禅宗，一般把达摩作为第一祖，我们在第六十九课里，已经介绍过达摩，也讲了慧可如何成为达摩的弟子。据说达摩在圆寂之前，让学生谈谈自己觉悟的体会。

有一个学生道副说：“我的体会是，我们不应该舍弃文字，但也不应该执着于文字，文字语言不过是求道的工具而已。”达摩就说：“你的体会只得到了我的皮。”

接着有一个学生是尼姑，说：“我的体会是，就像庆喜看到了佛国，见到了就不再见。”达摩就说：“你的体会只得到了我的肉。”

另外一个名叫道育的学生说：“我的体会是：地水火风等四大本来是空的，眼耳鼻舌身等五蕴也非实有，这个世界没有一法存在。”达摩说：“你的体会只得到了我的骨。”

最后，轮到慧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向达摩行了一个礼。达摩就说：你的体会得到了我的精髓，就把禅宗的衣钵传给了慧可，慧可就成了中国禅宗的第二祖。

禅宗的三祖僧璨，据说是四十岁的时候，才拜师到二祖门下，他有一篇非常有名的文章叫《信心铭》，第一段翻译成现代汉语是这样的：终极的道路并不难到达，唯一的障碍是挑三拣四的心；如果超越了爱和恨，就什么都明白了。毫厘之差，就会在天地之间划出一条鸿沟。要想见到真相，就不要轻易有是或否的判断。

但学术界一般认为，从达摩到三祖僧璨，并不是可靠的历史，属于传说。就像69课里我提到过，学术界有一种普遍看法，不是达摩创造了中国禅宗，而是中国禅宗创造了达摩。那么，中国禅宗的开端是从谁开始呢？一般学术界把四祖道信和五祖弘忍在黄梅的道场，作为中国禅宗形成的开端。

道信在黄梅的破头山，也叫双峰山，建立禅修的寺院，五祖弘忍搬到黄梅的东山，也叫东山法门。从佛教史看，道信、五祖在黄梅的道场有两个重大意义，一个是开创了一种不依附于官方，而是远离政治中心靠自食其力修行的传统，也叫农禅并重，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而不是靠权贵的供养。这样使得禅宗一开始就有面向民间的传统。

另外一个意义是完全剔除了佛教里某些神秘主义的东西，禅宗在众多流派中是最没有偶像崇拜，没有迷信成分的流派，它完全强调自力，靠自己成佛，而不是靠外力。

2.

据说五祖弘忍很小的时候，遇到四祖道信，道信问他：你姓什么？他回答：“性是有，但不是常性。”四祖就问：“你到底是什么姓呢？”回答：“是佛性”。四祖又问：“你没有姓吗？”五祖回答：“性空故。”四祖一定认为这个孩子很有慧根，就说服五祖的父母让他出家。五祖的弟子里有两个非常出名，一个就是神秀，一个就是慧能。

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偈，在讲坛经的时候已经讲过了。但有一个历史事实，必须要提醒大家，现在我们一般人只知道六祖慧能，而不太知道神秀。但实际上，在慧能还在世的时候，以及去世后不久，神秀的影响其实更大，而且神秀被认为是六祖，神秀的弟子普寂是七祖。

五祖弘忍圆寂之后，神秀在北方京城一带弘法，影响很大，得到了皇帝、大臣的认可，但慧能去了广东，在偏远的南方弘法，影响并不及神秀。他们两个人在修行方法上的差异，事实上造成了中国禅宗的分裂，神秀一派的叫北宗，慧能一派的叫南宗。

南派的禅宗取得主导权，和神会密切相关。神会早年是神秀的弟子，后来又追随慧能，是慧能晚年的弟子。慧能圆寂后，他的一部分弟子（其中就有神会）去了北方京城一带弘法，神会极力推崇慧能的南禅宗，不断和北禅宗论辩。

比较大的一次是开元十二年（７２４）正月十五日，神会在滑台（今河南滑县）大云寺召开了无遮大会，和当时著名僧人崇远法师进行辩论。神会表明了南宗宗旨，同时批评了当日最有声望的神秀门下普寂。普寂以神秀为达摩的正统，他自己则是继承神秀的人。当时神秀门下的声势很大，他们所立的法统无人敢加以怀疑，但神会却认为这个法统是伪造的，说弘忍不曾传法给神秀。他提出一个修正的传法系统：（达摩）传一领袈裟以为法信授与慧可，慧可传僧璨，僧璨传道信，道信传弘忍，弘忍传慧能，六代相承，连绵不绝。

当时因为在北方神秀的势力比较大，所以崇远就质问神会说：普寂禅师是全国知名的人物，你这样非难他，不怕生命的危险吗？神会从容地回答：我是为了辨别是非、决定宗旨，为了弘扬大乘建立正法，那里能顾惜身命？他的坚强态度和言论惊动了当时参预大会的人。从此南北两宗的界线十分分明，争论也公开化。

神会的后半生，可以说，一直埋头于宣传慧能的南禅宗，期间不少曲折。神会晚年的时候住在荷泽寺，由于他的弘传，使得南禅宗在北方中原慢慢流行，并开始吸引信徒。到了晚唐，尤其是宋代以后，南禅宗在中国取得了绝对的主导地位，南禅宗几乎就等于中国禅宗。中国禅宗的经典，就是记录慧能言行的《坛经》。

《坛经》的思想在佛教里，具有革命性的意义。钱穆先生甚至说：《坛经》代表的中国禅宗，是对印度佛教的取消。意思是和传统的印度佛教完全不一样了。所以，一直到今天，学术界还有很多关于中国禅宗是不是还是佛教的讨论。

那么，今天就讲到这里。下一节课我会和大家分享：中国禅宗的核心是什么？祝大家有平静喜乐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