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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州大萝卜头
有僧对赵州说:“听说你曾亲见过南泉和尚,是不是?”
赵州回答:“镇州那地方盛产大萝卜头。”
问者明知故问,让赵州答是或不是,这是圈套。是或不是都是边见,赵州岂能上这个当,便漫天应了一句,镇州出大萝卜头!真正的所答非所问,而也只有如此,才能摆脱是与不是的纠葛。
这答非所问的方式,还用在对付有关佛法大意的问话上,僧问赵州:“万法归一,一归何处?”世界万象,统于一,那一又落在什么上,这是在问道和万物的关系。
赵州回答:“老僧在青州作得一领布衫,重七斤。”
这也是在用无头无脑的话,告诉问话者,“归一”与“一归”是不可言说的。有谁见过一件布衫有七斤重?这隐含着大道不可思议的意思,不可思议就是道。用几斤作答的公案,还有一则也很出名。有僧问洞山良价:“如何是佛”,洞山回答:“麻三斤。”
又有僧问赵州:“什么是祖师西来之意?”
赵州答:“庭前柏树子。”
这则公案的问话,与万法归一,一归何处的问话意义相同,都是问根本大法。而赵州的回答,稍可理喻。佛法统一世界,而世界万象又无一不是佛法。柏树子即是佛法中一物,而就在这一物中又有佛法。所以“一归何处”?一归万法。后来又有人问起柏树子,说:“柏树子有没有佛性?”
赵州答:“有”。与说狗有佛性一样。
“那几时成佛呢?”问话人问得很刁,也很合理,既然说柏树子有佛性,那什么时候能成佛?
赵州煞有介事地说:“到虚空落在地上的时候,柏树子就成佛了。”
问话人紧追不放,又问:“虚空什么时候落地?”
“待柏树子成佛的时候。”赵州答。
按照常人的逻辑,前题与结论互相说明,是不通的,得不出新的结论。但推导结论的逻辑,照禅家看法,是一种知见,根本无益对佛法大意的理解。而柏树子能否成佛,何时成佛的问题,根本上是不可知的。对一个不可知的问题,以头证尾,以尾说头,就是最好的回答方式。首尾相顾,循环往复,正可以不落言诠,不入知解的片面。这正是禅家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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